可能是在救我自己吧。
—————————————————秋日阴雨,白肆酒仰天长啸:这还怎么出去啊!!
信女愿意用我闺蜜十年单身换天空放晴!!
眼睛虽然看不清楚,白肆酒还是颤颤巍巍地被搀扶到了庭院之中。
青草和泥土的气息随着潮湿扑面而来,还有细微的雨滴落地的声音。
好喜欢。
白肆酒像小猫一样伸展伸展手臂活动活动,坐着等她的便宜“哥哥”出来。
“走吧。”
日头己落大半,剩余的一抹猩红和黑色在天际交相,像是残破的酒旗。
“今日是这里特有的节日,街上定然热闹。”
伸手见她没有反应,他才突然想起:哦,是个小瞎子来着。
主动拉起她的手,他的手掌很大,可以整整包裹住她的。
两只手上生茧的部分被摩擦得有些发痒。
温暖顺着手掌接触的地方驱走她在亭中久坐的丝丝寒意。
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迟疑。
“你不是看不见吗,这样正好。”
“好。”
她颔首。
马车缓行,除了马蹄声,她和他就这样***着,一言不发。
“你叫什么?”
白肆酒实在忍不住了。
“谢听澜。
听见的听,岁岁安澜的澜。”
“你别误会啊,我不是打听你,我寻思,我这不是看不见吗……我害怕一会找不到你。”
谢听澜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嗯,你呢?”
“白肆酒,肆意放歌,把酒言欢。”
她说的摇头晃脑,一副算命先生的样子。
“那我就叫你阿酒如何,你叫我……”“听澜哥哥~~”某人的嘴角抽了抽,“好。”
雨后初晴,徬晚的天空是一种澄澈的蓝黑色,似乎是正好碰上了当地的什么节日,彩灯,烟花,集市,欢声笑语勾勒出一个分外不真实的世界。
“下车吧,这里行人多,不方便。”
她摸摸索索到门口,一只手便牵住了她。
下车。
虽然看不见,但是衣襟间传来的摩挲感还是让她感受到了集市的热闹。
很有活人气息的一条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睛看不见的原因,白肆酒感觉自己其他的感官都变得分外灵敏。
那只手一首没有放开,牵着她慢悠悠的走,就像是寻常人家的哥哥在领着妹妹逛街似的。
明明知道她看不见,还要一路指给她看,“欸,你看看那个!
可好玩了!”
“欸!
这个这个!”
白肆酒默默攥紧了拳,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欣赏”各种美味。
“小瞎子,你喜欢看戏吗?”
他突然停下,她还正沉浸在各种美味中,猝不及防地,鼻子撞上了他的后背。
加上突然来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白肆酒着实有点懵。
“啊!
痛啊!”
白肆酒吃痛。
突如其来的距离缩近也让白天他身上好闻的像是花茶的味道包裹住了她。
接着是烟花在头顶炸开的轰然响声。
白肆酒虽然看不见,但是却感受到了自己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新奇,此刻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的心脏。
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过如此感受了……“欸?”
不知为何,人流突然开始涌动,不过是片刻之间,她便完全感受不到了身边人的气息。
“谢听澜,你发什么神经???”
———茶坊————————“刚刚那个小美人谁啊?
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她是不是眼睛不好使啊?
就这样丢在路上,你也对美人太没良心了吧?”
“说正事。”
谢听澜自动屏蔽了对面的一串问题。
“欸,开不起玩笑是吧?”
“我这个人,得去世了。”
他自顾自地说,不仅语气毫无波澜,而且面色如常。
话毕,还用一根手指指着自己,仿佛刚刚说出这句话的人不是他。
“谢听澜,你发什么神经?”
———————————————在周围寻找一圈失败后的白肆酒自动开启了溜大街模式。
“我要吃那个冰糖葫芦!”
她听见一个小妹妹嚷嚷。
回头,自己也很“听劝地”买了一串。
随着酸甜的口感在嘴里蔓延开来,那个属于这具身体的记忆也一点点苏醒。
重叠在眼前,挥之不去的,是漫天的火光。
“欸,姑娘!
当心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