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为什么夜跑变得这么久。
他抿唇淡声说,案子没有头绪,在外面多待会头脑清醒点。
脑力劳动有时比体力劳动更累。
我理解。
后来,他似乎又忽然对床笫之事丧失了兴趣,我以为是他压力大影响到了身体,怕他伤自尊,嘴上不提,但内心很为他担心。
也因此他摔伤住院后,我极力劝他干脆放下工作好好疗养一阵,并让医生给他做了全方位检查。
可现在看来,情况并非如我所想……
我躺回床上,在黑暗中睁大眼,静静看着天花板。
他刚才的话让我陌生,脸上的表情更让我觉得不真实。
以至于在今天连接遭受两个重大打击后,强烈的好奇心竟压住了本该伤心、愤怒的情绪。
我实在好奇。
电话那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竟让这几年早就练得冷酷理智到极致的贺司明。
变成了那般模样?
我做事向来直接。
转天晚上,我在他牛奶中下了安眠药。
3
他睡得昏沉,我捏着他手指开了手机。
找到昨天半夜的电话号码,看了半天,某根神经元搭上了通路。
这个号码我见过。
三个月前,贺司明爬山摔伤入院后,我找警察要了第一个发现他报警的人的联系方式,想表示感谢。
警察给我的就是这个号码。
我记忆力极好,对于数字尤为敏感。
不会记错。
当着警察的面拨通电话,是个女人接的。
声音温柔和气,但听着有点岁数。
她柔声表示不想见面,感谢更不必,说这是每个正常人都会有的举动。
挂掉电话后,警察笑着给我说,别人或许会要感谢费,她肯定不要。
我问为什么。
警察说做询问时认出了她,女人曾作为最美坚强女性上过新闻。
她也算是个苦命人,婚礼上丈夫突发脑溢血全身瘫痪,留下一个前妻生的七岁儿子。她不离不弃,端屎端尿一伺候就是十三年,还独自把那个孩子抚养成人。去年男人去世,她终于熬出了头,现在在郊野公园门口摆了个小摊子,卖羊杂汤。
像她这种道德情操的人,怎么会接受你的感谢费呢。
我当时感慨点头,我丈夫真是幸运遇见了她。
此时,夜深人静,我拿着手机凝然许久,又点开了相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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