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草长莺飞,青鬃马打了个响鼻,晃悠悠地带我走向前方。
小道尽头,静静立着一道颀长身影,风轻拂着他的长发与发带,让我一时分不清是梦是真。
四目相对,崔瑜朝我浅笑起来。
女郎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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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立即想起了这是什么时候。
盛安五年的春日,我刚刚从塞北南下来到上京,安乐公主邀请我参加她的马球会。
也是在这里,我第三次见到崔瑜。
这位清河崔氏的嫡长子,风光朗月,芝兰玉树,哪怕远在塞北,我也久闻他的名声。
可伴随着盛名而来的,却是源源不断的浮词曲说。
妹妹说他严肃古板,母亲夸赞其言行庄重,我未见他便先生了三分怯意。
回京之后,更时常有奴仆在庭院间窃窃私语,议论崔瑜此人名不副实,看似雅正,背地里偷偷养了房小妾。
这般流言我自不会信,可没过多久,妹妹便慌慌张张告诉我,她目睹崔瑜出入风月之所。
我性情耿直,当即便要上门问个清楚。可母亲拦住我,说她自会替我打探,如此鲁莽实在不是闺阁女郎所为。
说着母亲就红了眼眶,我只能应下。
等来的结果,却是崔瑜不但轻浮好色,还性情残暴,曾将府中婢女凌虐致死。
跪在堂上的少女声泪俱下,我不得不信。
于是就在这场马球会上,我当众羞辱崔瑜,要与他退婚。
崔瑜没应。
哪怕我口出狂言,他眼里已浮现伤心之色,却仍然强撑着一丝温雅笑意,对我道: 女郎或许对瑜有什么误会,不知可否容瑜辩解一二?上
我扬起的马鞭迟疑地放下,妹妹却适时露出身后婢女——那个指控崔瑜虐杀自己亲姐姐的少女神色悲戚,嘴唇几乎被咬破。
于是,我冷冷道: 不必,我与崔郎君没什么好说的。上
那日回去,我被祖母罚跪了三日,仍不松口。
祖母对我的怜惜远比不过与崔氏联姻的诱惑,她狠心将我关在家中,直言我何时答应嫁给崔瑜,便何时能走出房门。
但我素来叛逆。
傍晚被锁进房间,第二日清晨我就已经在回塞北的路上,祖母连寄三封信将我骂得狗血淋头,我一封接一封地认错,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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