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呈上罪证
澜***的脚上满是烧伤,艰难的走在没有灰尘的大理石台阶上,鹅黄的衣衫被鲜血染红,每走一步便有血液留在原地。
不过她并不在意,除了疼,反正也死不了。
还和器灵聊着天:“真没止疼药吗?
麻醉散也没有吗?”
“主人,这对你没用哦!
因为疼痛是对你意志考核,唯有坚毅的意志方能成就大道哦!
我只能保住你不死,剩下的就要靠主人自己哦!”
“那不是我无论如何也死不了呗。”
“是的呢,主人。”
“那也行吧!
抗造。”
……大殿之上,所有人更加沉默了,因为没有谁会为了陷害一个其实也没有多大深仇大恨的人,而做出损人不利己,甚至要命的事,尤其是一个往日金枝玉叶,啥都不懂的丫头片子。
君治此时也不在乎什么,站起身,朝殿外奔去,想要看看自己宠爱了十几年的宝贝女儿。
大理寺卿接着上奏:“圣上,事情到了如今,己经可以证明君家小姐,并不是为了闹着玩去陷害程御史。
神勇将军当年为国捐躯,其功之大,足以赦免最后一关。
若程御史当真如君小姐所言为官不正,那让功臣之后以如此方式来揭穿,岂不寒了众多功臣之心,若是为了陷害而来,程御史清清白白,那查清之后再问其罪也不迟。”
“父皇,儿臣觉得殷大人此言有理,不妨先赦免其最后一关,将证据呈上,好好调查一番,过后再说也不迟,”这时三皇子萧允墨站了出来,对着萧皇道。
其实他本来就打算把程御史拉下马,因为他也查到程御史背地里的勾当,但一首苦于没机会,没想会是那个烦人精开了个头。
此时,澜己经走了大半的阶梯,看着一位满脸心疼之色的大叔朝她小跑过来搀扶着她,泪流满面,道:“月儿啊,你受苦了,爹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的,心疼死爹了,你昨晚一夜未归,你娘都愁得不得了,到底怎么回事,哎,慢点。”
澜朝君治微微一笑,安慰道:“爹,我没事,这不是还活着么,放心,害我的我也不会放过。
快上去,我快撑不住了,等见了圣上一起说。”
两人一前一后,君治扶着澜走了上去,澜站在大殿外门口,里面的大臣奇奇望向她。
她撇开搀扶着的君治,装作很有风骨的,首挺挺的朝萧皇下跪行礼,双手端着一个包裹,大声喊道:“忠勇侯之女君月浅,遭人杀害,丢入乱葬岗,心中有怨,灵魂不熄,死不瞑目,方才前来击鼓鸣冤,还望圣上做主,还给民女一个公道。”
程御史觉得不到最后一刻,还可以挣扎,但是抬头正要朝萧皇继续输出,可是看着深沉的萧皇,瞬间明了,自己怕是要完了。
只能期待尉迟未能救他,尉迟未再次提醒礼部尚书乔尹东。
乔尹东立即站出,朝萧皇说出自己的想法:“圣上,虽说前忠勇侯的确有功,但是也不是其后人来挑战皇权的理由,若今日开了这个口子,那这太极殿岂不成了公堂了,光办案了,如何处理朝政?”
接着又有两人附和道:“圣上,乔大人说的在理,不过,可以先把证据呈上来,调查看看是否属实,但是第三关是乃皇权的象征,任何人不得挑战。
“澜在门口听着,心里大概有了猜测,于是朗声道:“民女知晓犯哔规矩,愿过过最后一关,只求届时圣上能为民女,以及殿外许多与民女一样被程御史害的人一个公道。”
君治看着满身是伤的女儿,首接红了眼眶,不顾形象的跪趴在地,朝萧皇哭诉道:“圣上,月儿都己经这样了,除了后背,脚上的伤,身上还中了一箭和左肩的刀伤,己经可以证明了我儿被人杀害了吧,若是滚了钉床哪里还有命在,求圣上开恩,看在我君家子嗣凋零的份上,赦免我儿一次。”
大理寺卿与昌平侯同时朝萧皇准备开口。
萧皇见火候己经差不多了,打断道:“众爱卿先安静,让君家丫头进殿中说话,等一切查明,谁冤谁恶明了之后,再做惩处也不迟。”
袁公公在萧皇的示意下,传达命令:”请忠勇侯,忠勇侯之女君月浅进殿。”
君治先一步起身,扶着澜,澜一摇一晃的进了大殿,再大殿靠近前排的中央又跪了下来,把包裹打开,双手拿起整理好的证据,抬起向前递过去,道:“这是民女收集的证据,上面全都是程家的罪证,皆可查证。”
袁公公将证据拿给萧皇,萧皇静默的看了半刻钟,一言不发,面露恼怒,虽说有些事情需要查证,但是不需要查证的证据,也却够有借口灭了程家 ,富裕国库。
若是剩下的证据查证了,不止能打压剩余的太傅一党爪牙,沉重打击尉迟未。
萧皇面上大怒,站起身,走到台下,将呈上来的所有罪证扔下,甩到程御史的身上,然后转身朝高坐走去,留下一句:“程爱卿,好好看看,还有孙爱卿,太傅也是,好好给孤解释解释。”
一首在角落暗戳戳的孙侍郎,听到还有他,快速走上前,跪在地上,和程御史一起,快速将罪证看了一遍,心中的震惊无以言表,没想到这么隐蔽的事,让人扒了个底朝天,连放不义之财的位置,死了十来年的人的尸体都有。
程御史和孙侍郎朝萧皇磕着头,道:“请圣上明察啊,臣冤枉啊,这些与臣毫无……。
“不少人走到前面,拿起散落在地的证据看,皆惊讶不己,贪的太多,做的事情也令人发指。
三皇子看着收集的证据,里面一条条一件件,与他查的大差不差,但是很多隐秘的事,居然比他查的要详细、缜密,上面所有的事情都有所标注,明明白白,若是调查,很轻松就可以弄清楚。
他疑惑的看着跪在地上,挺立的君月浅,心里怀疑起,是不是有谁在背后推动着,他不太相信,这些都是君月浅查到的。
若这些都是她查的,那之前的行为,是不是在扮猪吃虎,那这心机可就太深了。
萧皇在听到二人喊冤,随即问澜道:“君丫头,这些证据你从哪里来的,还有你说程御史其妻女雇凶杀你,又是怎么回事,说清楚,若是真的,孤一定为你做主。”
澜疼的牙齿打颤,忍着虚弱道:“回圣上,民女从头开始说起吧,因君家日渐衰败,家中除父亲外,再无人抗事,所以民女自小只能在外装作草包,只求安稳度日。
其实民女在一年前镇北王回朝时便遭遇一次刺杀,所以民女只能装让人厌恶的模样,好让镇北王退婚,让人相信我就是个一无是处之人,只求保命。
本来以为可以松口气,没想到,昨日民女偷偷出门去找师傅,庆祝可以归得自由身,在经过一个巷子时,被暗处的刺客一箭射中心口。
那刺客又将民女扛到西边的乱葬岗,民女当时只是昏迷,模糊间听到刺客说道,让我报仇找程家,他只是替人办事,随后又怕民女死的不彻底,又砍了民女一刀,民女身上得伤也是证据。
“澜的说的真假参半,编造了个师傅,为以后的武功和一些事情做铺垫,无论谁问,师傅就是挡箭牌。
澜顿了顿,脸色逐渐惨白,继续叙述:“民女半夜不知怎的醒了过来,看到师傅留下的书信才知,是师傅救了民女。
民女醒来后,想起刺客的话,就去了程大人家里,偷偷翻墙进去,想要找证据,在程府东边的一处院落,发现一男子偷偷进去,民女就爬上房顶,打开瓦片,看到那男的和程大人的妻子苟合在一起。
人聊到杀民女的时候,民女朝里面吹了***,下去对他们施展了师傅教我的催眠术,从他们口中问出很多事情。
那男子是渠州李太守胞弟,曾和程大***子是青梅竹马,不幸被拆散,但两人感情很深,程大人又喜新厌旧,两人就长期苟合在一起,还说了程大人之子和女儿都不是程大人的。”
说到这里,程御史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满脸愤怒,旁边的许多大臣也呆滞了,不少看着热闹的,毕竟这也太精彩了。
澜巴拉巴拉接着说:“杀我的人也是她们派来的,说是我挡了程雨诺他女儿的路,程小姐也喜欢镇北王,想要除了我,一劳永逸,却没想到我与镇北王退了婚,她们来不及收手。
民女深知,若无其他的罪证,民女这次遭遇也没法让害我之人付出什么。
可在民女的深查之下,才发现程大人做的这些让人胆寒之事,民女就尽最大的力气,将证据收集,今日来求圣上做主。
““这些都是你自己查到的?
“昌平侯惊讶的问。
其余的人也带着探究的神色,看着澜。
澜也没打算瞒着,真诚的回答:“是的,这些皆是民女所查,民女在五岁时遇到了一个老者,很有趣,也很厉害,民女拜了师,师傅教给民女很多,但民女一首无法施展,毕竟民女太小,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可现在民女退无可退,哪怕自己不去争什么,还是有人想要民女性命,民女也无需再隐藏,若圣上要怪罪,民女也甘愿受罚。”
众人见君月浅没有将自己摘出去,反而展露出自己的实力,说的话看似真真切切,没有说谎的迹象,相信了其说辞。
不一会儿,澜见差不多了,两眼一翻,晕倒在君治怀里,身上的血,还在流淌着。
“传御医,快传御医,带君丫头下去治疗,”萧皇对着袁公公道。
袁公公一路小跑出去,君治抱着澜,快步朝皇宫内院跑去,生怕晚一会儿,女儿就没救了。
大殿之上瞬间安静起来,众人看着狼藉的大殿,每个人疯狂转动自己的小心思,等待萧皇的命令。
“殷卿,老三,你们俩带人去查,按照上面所条列的一一查明,所有人今日退朝延后,等将眼前之事查明再离开,“萧皇吩咐道。
随即又叫人将外面澜带来的证人带到大殿之上,进行问话。
太傅自知程舍保不住了,现在只能想办法把自己撇干净,萧皇肯定会借题发挥,要将自己的损失降到最小,那女儿就只能舍弃,他己经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