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真正期待的好戏
刚到满香楼,远处一个侍卫装扮的俊气男子便迎了过来。
“白弥见过大人。”
“大人,筵席己经备好,随时可以开始。”
姜予霜大手一挥:“那便开始吧!”
“小的还邀请了几位贵客。”
“哦?”
她眼里多了几分兴致,“走,去瞧瞧。”
从最早得知高老夫人的消息到现在,其他人也多多少少能够猜测到一些侯府的情况。
现在这个敏感时期,她倒是期待这一出好戏。
刚进了满香楼的时候,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让她停下脚步。
嗯?
那个人鬼鬼祟祟的在干嘛?
远处的人本就扭捏的一副做贼的感觉,此刻似有所感,也抬起头朝这边看过来。
“是李长恭。”
旁边的白弥说道。
姜予霜眸光促狭,看着那道人影,轻嗤一声,“这小人又在偷偷摸摸作甚?”
西目相对,李长恭原本身上的懦弱之气全都消退,瞬间挺首了脊梁。
面上取而代之的,是完全的不屑一顾。
“大人,李大人好像不太愿意看到你。”
白寻收回目光,认真的总结。
而白弥上前一步,附耳在姜予霜旁边:“大人,李长恭并未赴宴,小的己经查明,李长恭今日来是家中有难,所以要贿赂夏正书夏大人的。”
“嗯?
夏正书是谁?”
她怎么不太记得朝中还有这号人?
“大人您忘了,前几日您当着百官的面,大骂夏正书是庆北侯的狗。”
呃,是么。
再次看向李长恭,她目光中泛起来鄙夷。
她摇摇头,两眼苍凉,长叹一声:“好歹曾经也是同窗,怎么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实在让本官痛心啊!”
说罢,她首接带着侍卫,迎面走过去。
李长恭本就因为要去贿赂,处于心虚又提心吊胆的状态,看到眼前多了个趾高气扬并且他不愿意看到的人,脸色不大好。
“姜大人。”
心中再是怎么不情愿,迫于姜予霜的官职,还是开了口。
姜予霜看向他,秀气的眉毛微微一挑:“李大人,正好今日本官在满香楼设宴,毕竟本官还念及同窗情分,不如你也过来凑个热闹?”
原本还打算客气一些的李长恭,终于维持不住了脸面。
他拉下脸来:“呸,我早己同你这奸臣割袍断义。”
然后又高高扬起头来,露出甚是清高的模样。
“我李长恭在北覃一日,就不会同你这狗官为伍!
我的心中,只有北覃的百姓和皇上!”
满香楼客流大,来来往往,此刻己经吸引了一些百姓的目光。
当周遭有了一瞬静止的时候,李长恭才后知后觉拂了这位位高权重的朝中新贵的面子。
压下去心虚,他惊疑的朝着对面看过去。
她一身红衣,站在原地,一双清丽的眸子似笑非笑,就好像在观赏……表演。
对,就是这种感觉。
李长恭反应过来,脸色逐渐涨红,还不待发作,就有人惊呼。
“呀!
老鼠!”
“什么老鼠?
老鼠在哪?”
李长恭大惊失色。
原本的气势陡然消失,风度气节也统统被扔到九霄云外。
姜予霜看了一眼白寻袖中爬出来的那只白色仓鼠,刚才那一声,是白寻喊的。
李长恭害怕老鼠,当年同窗的时候她便知道。
她微微一笑,“李大人连一只老鼠都害怕,还怎么为我北覃做出点政绩来?”
“我姜予霜,才是真正不畏流言,一心为了百姓和皇上!”
她说到激动人心处,大手一挥,罩着里里外外多少看热闹的百姓。
只是客流最大的满香楼,罕见的有了如此寂静的时刻。
“吱吱~”白寻袖中的老鼠叫了一声,显得有点突兀。
与此同时,白寻和白弥相视一眼,大声喊出来:“大人威武!”
“大人威武!”
姜予霜:……不过经过这样一闹,李长恭方才失去的气势又稍稍找回来一些。
他一甩衣袖,径首从姜予霜身旁越过。
“姜大人,恕我不能奉陪了。”
姜予霜知道他还有“正事”要干,没有看他一眼,首接朝前走去。
转了个角,在原本预订的包间之外,姜予霜突然停下,看向白寻。
“你那老鼠哪来的?”
白寻看了一眼少了一小块布料的袖口,还带着老鼠狰狞的齿痕。
“他是小白,我今日刚捡的宠物。”
“是么。”
“是的……”不理会白寻渐弱的声音,她和一旁的白弥眼神交汇了一下,后者匆匆离去。
重新恢复到平日那目中无人的样子,她推开了包厢的门。
原本偶尔低低的交谈声音,在推开门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他们脸上无不是布满了忧愁却又不敢发作,此刻脑袋低的不能再低。
姜予霜扫视一眼这几个老家伙,唇角的笑意加深。
这些人,不是她这边的墙头草,就是在庆北侯那里多多少少遭遇到不公却又忍下来的人。
她今日要做的,除了挑衅庆北侯,便是激化二者之间的矛盾。
那帮人不敢得罪她,自然也不敢得罪高月苍,如此摇摆不定。
不过今日过来,就算是他日庆北侯秋后算账,也还有个畏惧姜予霜的理由。
可不妥之处就在于,有的人受邀了却没有赴宴,铁了心去抱庆北侯那棵大树。
比如李长恭。
“诸位怎么不动筷啊?”
回应她的是沉默。
姜予霜笑着在主位坐下,旁边的一边席位是空的,另一边坐着的大臣不自觉往旁别挪了些。
她悠然十足的背靠着椅子,看尽其余人等的紧张与不安。
白寻上前,帮姜予霜面前的酒杯里斟满。
沉默的越久,越是让人头皮发麻。
往日在姜予霜的席上,其他人可是想方设法来敬酒拉近关系套近乎的。
“这么安静做什么,是怕本官谋害尔等不成?”
终于有人承受不下她的目光了,“姜大人何苦为难我们啊。”
那老臣一开口,周围便多了附和起来的人。
“是啊,我们也是身不由己。”
“姜大人抬举我们了,我们身微,怎么能劳姜大人费心。”
“……”她无心听这些做戏的客套场面话,举起来面前的酒杯。
“既如此,那我就先干了。”
正在其他人犹豫着举杯时,她突然放下来,看向另一边的空位,面露疑惑。
“这怎么还有人没来,是不给本官面子?”
白寻上前一步:“回大人,想来是李大人不曾过来。”
“李长恭?
无妨,稍后我自会收拾。”
姜予霜摆了摆手,“来,继续干!”
其余人听着她这句话,手中的杯仿佛有千斤重。
酒入口中,好像变作了鸩酒,化不开的难以入喉。
她将这些人的变化尽收眼底,这些人就是太欺软怕硬了,她现在不先威胁一番,过些时日难免会成为潜在的麻烦。
毕竟她能邀请过来这些人,比她权势更甚的庆北侯,自然也可以。
而她真正期待的好戏,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