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 雷脉初开惊风云
说是阁楼，不过是比山脚土坯房多了层木板楼，推窗可见后山枯松上挂着的破灯笼，夜风卷着沙尘灌进来，把桌上积了三寸厚的《斐灵宗规》吹得哗哗作响。
“这就是核心弟子待遇？”
冷泊叼着草根扒拉墙角的蜘蛛网，突然听见楼下传来瓷器碎裂声，紧接着是少年的痛呼：“你瞎了？
这是长老要用的灵泉水！”
他探出头，只见月光下三个灰衣杂役正围着个瘦小结实的少年，其中一人抬脚踹在少年腰间，青瓷水罐的碎片在青石板上泛着冷光。
被揍的少年紧攥着空水桶，指节发白：“水...是我从寒潭挑的，没沾杂质...”“寒潭水也是你能碰的？”
为首杂役扬起手中皮鞭，鞭梢卷着细碎冰晶——这是外门弟子才能修习的冰系法术。
冷泊挑眉，瞥见少年后颈露出的胎记，形如断刃，突然想起原著里那个活不过三章的倒霉杂役小林。
“喂，楼上的！”
皮鞭破空声骤响，冷泊懒洋洋缩回脑袋，却在鞭梢即将抽到小林时，指尖逸出一道细如游丝的雷光。
“啪”的一声，皮鞭突然迸出火星，三个杂役惊得连退三步，盯着自己冒烟的袖子尖叫：“有鬼！”
“什么鬼啊，是我。”
冷泊晃着破蒲扇从楼梯走下来，草鞋踩过碎瓷片发出咔嚓声，“欺负新人前，先看看人家背后有没有靠山嘛。”
他冲小林眨眨眼，后者呆愣着摸向自己腰间，发现不知何时多了枚刻着雷纹的腰牌——正是冷泊方才用念力塞过去的内门凭证。
“冷…冷泊！”
杂役们脸色骤变，为首者强撑着作揖："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话未说完，冷泊突然伸手揪住他后领，指尖雷光顺着对方脉门钻进去，疼得那人当场跳脚：“记住了，这小林以后是我跟班。
再让我看见你们动手——”他指节敲了敲对方冒烟的袖口，“下次就不是烧袖子这么简单了。”
三个人连滚带爬逃走时，小林还傻站在原地，盯着地上的碎罐发怔。
冷泊踢了踢水桶：“发什么呆？
走，带你去偷喝长老院的灵泉水。”
少年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惊疑，却在对上冷泊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时，鬼使神差地跟上了脚步。
此后七日，凌仙阁夜夜雷光炸响。
冷泊盘坐在屋顶，任由紫色电弧在周身游走，系统的电子音在脑海里循环播放：“宿主当前积分-9950，建议尽快完成日常任务...”他咬碎第三颗用来提神的灵果，冲系统翻了个白眼：“知道了知道了，我分分钟拿到好吧，拿不到好名次我就去死。”
“分分钟？”
沙哑的男声突然从头顶传来，冷泊浑身肌肉骤紧，抬头只见月光里斜倚着个黑衣人，斗笠压得极低，腰间悬着柄缠着布条的断剑。
这是对方第七次在深夜出现，前几次冷泊试图偷袭，都被对方轻描淡写地避开，此刻那人正晃着酒葫芦，酒液滴落时在半空凝成冰晶。
“偷听别人说话很没礼貌。”
冷泊甩了甩发麻的手腕，雷光在指尖凝成三寸长的剑形。
黑衣人低笑一声，袖口滑落半寸，露出腕间与冷泊玉佩同款的雷纹：“修炼雷灵根最忌心浮气躁，你这般急于求成...”话音未落，冷泊突然扬手射出三道雷光，却见对方指尖轻点，雷光竟如活物般蜷成一团，乖乖落在他掌心。
“耍我？”
冷泊挑眉，却在看到对方掌心雷纹流转时，心中突然泛起熟悉感。
这种感觉，竟与他娘给的玉佩如出一辙。
黑衣人抛回雷光，斗笠下传来模糊的叮嘱："明日卯时，去后山雷池。
"话音刚落，人己化作一道黑影掠过树梢，只余下几片被雷火烧焦的枯叶，轻轻落在冷泊肩头。
“去个蛋啊。”
第八日正午，赵二公子的跟班果然堵在了演武场。
“冷公子好大的架子，”锦衣小厮阴阳怪气地晃着请帖，“我家公子备了灵茶，想请您去听雨阁坐坐。”
冷泊擦着汗从修炼桩上跳下来，故意用满是泥点的袖子拍了拍请帖："听雨阁？
是之前被我雷劈过的那间厢房吗？
"小厮脸色一白，却仍硬着头皮道：“公子说，当日测灵会多有得罪，想与冷公子交个朋友...”话未说完，冷泊突然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替我谢谢赵公子，不过朋友就算了——”他退后两步，指尖雷光噼啪作响，“毕竟他昨天刚让人在我灵田撒了十斤巴豆粉。”
小厮落荒而逃时，小林抱着一摞玉简气喘吁吁地跑来：“冷哥，长老院的《雷法基础精要》被借光了，我只找到这个...”少年怀里的玉简突然散落，冷泊眼尖地看见最底下那枚刻着"无穗"二字，正要追问，远处突然传来钟鸣——那是仙门大比报名的信号。
“走！”
冷泊一把捞起玉简，拽着小林往主峰跑，腰间玉佩突然发烫，隐约映出断剑纹路。
他想起昨夜黑衣人留下的碎叶，肩头的枯叶好像还在，突然转头问小林：“你说，斐灵宗哪个长老爱喝冰镇梅子酒？”
少年一愣，随即挠头道：“除了无穗长老，没长老喝酒...”话音未落，冷泊己看见报名处高悬的“无穗”二字锦旗，锦旗下的石凳上，赫然摆着半枚焦黑的酒葫芦——正是昨夜黑衣人落下的那半枚。
报名台前，赵二公子正对着执事长老笑得灿烂，腰间新换的翡翠玉佩在阳光下晃眼。
冷泊慢悠悠地挤过去，故意在递上报名表时，让袖口滑落，露出与黑衣人同款的雷纹。
赵二公子瞳孔骤缩，手中的玉骨折扇“啪嗒”落地，扇面上“无穗亲传”西个金粉大字逐渐磨了色彩。
“冷...冷兄...”赵二公子罕见地结巴，宗门内谁人不知这雷纹玉佩，是掌门见了，都要让五分的无穗长老所持有物。
而现在这枚玉佩出现在冷泊身上，就算不知是真是假，但敢于将着不知来历的同款玉佩挂于腰间，就己经在挑战无穗长老的权威了。
赵二公子啧了一声，甩袖欲走，却被冷泊拽住手腕。
少年掌心的雷光轻轻擦过对方脉门，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下次找我“交好”，记得带酒来，最好是冰镇梅子酒。”
赵二公子一怔，望着冷泊和蔼的笑容，让随从捡起扇子收好，逃跑般的去了别的队伍。
“主人这招狐假虎威还真是用的好啊……不怕本人知道吗？”
系统嘴角抽搐。
“怕什么，日子能过一天是一天，反正最近是没人唠唠叨叨了。”
冷泊边在报名帖上填自己大名，边随意回答系统。
暮色西合时，冷泊再次坐在凌仙阁屋顶。
系统突然提示：“宿主触发隐藏任务：探寻雷纹玉佩之谜，奖励积分50。”
他摸出怀里的玉简，指尖抚过"无穗"二字，远处雷池方向突然传来闷雷般的声响。
他挑眉，一只手拂过眼，雷光在眼尾闪出几道波纹，黑瞳替为紫瞳。
隐约可见一道黑影立在雷雨中，斗笠下露出的银发被闪电照得发亮。
突然，一双如他一般的紫瞳，如同两道紫色的闪电，与他对视，超视觉瞬间被切断。
"小林，"冷泊突然喊道，"明天去给我买十斤梅子酒，要冰镇的。
"少年在楼下应声时，冷泊望着夜空中游走的闪电。
他知道，这场关于玉佩、关于秘密、关于积分的赌局，才刚刚开始。
而他，注定会有一个不同寻常的归属。
斐灵宗的历史会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