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黑化初显
我望着掌心残留的碎肉，喉头涌起一阵腥甜。
三天前那个被我捏爆心脏的散修，此刻只剩下半截身子歪倒在墙角，脸上还挂着来不及收起的狞笑。
“玄天宗弃徒？”
我扯动嘴角，抹去唇边血渍，“不如说是他们的狗。”
三年前，我躺在温若离的药庐里，任她用七叶冰莲压制魔瞳反噬。
那时我像一只受伤的狼，在雪地里苟延残喘。
可现在——我抬起右手，五指缓缓握紧。
血狱魔瞳在眼眶中微微跳动，右眼中浮现出一道猩红的十字纹路，像是某种古老封印正在苏醒。
每一次使用它吞噬敌人的记忆与气运，我的身体都会承受难以言喻的撕裂之痛。
但比起复仇，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你真的以为我看不出你在做什么吗？”
我低声自语，目光落在手中一枚破碎的玉简上。
这是刚刚那个散修临死前拼死捏碎的，里面记录着一份玄天宗外门弟子的名册。
我用魔瞳凝视片刻，那些名字便如烙印般刻入脑海。
“陆元空……他还在外门。”
我冷笑一声，“看来玄天宗对这条老狗还挺信任。”
夜风吹过，带着山林间潮湿的腐叶气息。
远处传来野兽的嚎叫，仿佛是在为今晚的猎杀者唱挽歌。
我将玉简收入怀中，转身离开破庙。
身后那具尸体很快会被野兽啃食干净，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这就是弱者的下场。
---“你说什么？
萧沉渊失踪了？”
温若离的声音在药王谷深处回荡。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案几上的一个瓷瓶，瓶中装着一缕黑色的血丝。
“三年前我就该杀了你。”
她喃喃道，“可惜……你比我想的还要聪明。”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望向远方的群山。
“你以为自己在玩猫鼠游戏？”
她轻笑，“不，是我放你走的。”
---我穿行在密林之间，脚步轻盈如鬼魅。
三年来，我己经猎杀了二十七个散修。
他们有的曾是玄天宗弃徒，有的是逃亡在外的叛门之人，还有几个，干脆就是玄天宗派出来追杀我的人。
“你们不是来杀我的，”我在剥下一个修士的心脏时冷冷地说，“你们是来送功法契合度的。”
没错，我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只要吞噬玄天宗相关修士的记忆和气运，我对《九幽血神经》的掌控就会大幅提升。
这不是巧合，而是某种更深层次的因果联系。
就像那天夜里，我在温若离的地下密室看到的丹炉一样，她似乎也在研究这种力量。
但我己经没时间去想她到底想干什么了。
“接下来，该换身皮了。”
我站在一座废弃的山神庙前，手中拿着一件染血的玄天宗外门弟子袍服。
这是我亲手剥下来的，属于一个刚被我斩于刀下的叛门弟子。
我换上他的衣服，整理好发髻，又取出一枚伪造的身份玉牌挂在腰间。
镜中倒影映出一张陌生的脸，那是我花了三个月模仿陆元空记忆中的玄天宗弟子言行举止后才练就的伪装。
“从此以后，我是玄天宗弃徒——萧寒。”
我对着镜子露出一抹冷笑，“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堂堂正正走进玄天宗的大门，把你们一个个踩在脚下。”
---“你是谁？”
客栈小二狐疑地看着我。
我递出一块碎灵石：“玄天宗弃徒，流浪江湖。”
他接过灵石掂量了一下，点点头：“住店还是吃饭？”
“都要。”
我径首走向角落的一张桌子坐下，“再加一瓶烈酒。”
酒坛拍在桌上，震起一圈尘土。
我掀开泥封，仰头灌了一口，辛辣的味道顺着喉咙烧进胃里。
“真是讽刺啊。”
我低声说，“曾经我以为只有恶人才会堕入黑暗，现在才发现，光明才是最深的深渊。”
“兄弟，你这话说得有点意思。”
邻桌一个大汉凑过来，身上酒气冲天，“你也吃过玄天宗的亏？”
我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释放出一丝魔瞳波动。
他眼神瞬间涣散。
“三年前，我妹妹被玄天宗长老选为炉鼎，结果不到一个月就被榨干精血而死。”
他喃喃道，“我本想报仇，可他们太强了……”我收回视线，心头却燃起一团火。
“他们太强？”
我冷笑，“那就变强。”
“你怎么变得这么冷静？”
大汉忽然清醒过来，皱眉看着我，“你好像……不太一样。”
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因为我己经死了。”
我轻声道，“死在三年前的那个夜晚。”
---“阁下实力不凡，不知师承何处？”
一名身穿灰袍的中年男子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玄天宗。”
我答得毫不犹豫。
“哦？”
他眯起眼睛，“哪一脉？”
“外门，陆长老那一脉。”
他神色微变，随即恢复平静。
“那你可知陆长老如今在何处？”
我心中一动，表面却不动声色：“听说在闭关。”
“是吗？”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你知道他在闭关之前，做了什么吗？”
我缓缓放下酒杯，指尖轻轻敲击桌面。
“说来听听。”
他压低声音：“他亲手屠灭了一个家族，只为了夺取一门秘术。”
我拳头猛然收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哪个家族？”
我问。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忽然笑了：“你猜呢？”
下一秒，我猛地出手，一指点在他的眉心。
血狱凝视发动！
三秒之内，我看到了他记忆中最血腥的画面——血流成河的庭院，父母倒在血泊中，一个少年蜷缩在角落，双目赤红……画面一闪而过，我猛地收回手，胸口剧烈起伏。
“原来如此……”我喃喃道，“你们都在那里。”
灰袍男子捂着额头跌坐在地，脸色惨白。
“你……你到底是谁？”
他颤抖着问。
我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抓起酒坛往门外走去。
夜风扑面而来，吹乱了我的衣袍。
“我不是玄天宗弃徒。”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抹森然笑意，“我是来要债的。”
我迈出客栈大门，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身后传来一声闷响，灰袍男子一头栽倒在地，脑浆迸裂。
我不回头，继续前行。
血狱魔瞳在我眼中缓缓旋转，十字纹路愈发清晰。
“黑化值，20%。”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