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卡里只剩八毛钱了。"柜台里的工作人员把银行卡推回来时，李明手心里全是冷汗。他摸出手机的手都在抖，连续点了三次才打开支付宝——余额显示0.73元。

身后排队的大妈突然使劲咳嗽一声，李明脚边的行李箱被撞得歪向一边。他弯腰去扶时，后腰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被烙铁烫过的疤痕突然活过来似的。这个疤痕是上个月车祸留下的，医生说可能是撞击导致神经末梢异常敏感。

"不好意思啊小伙子。"大妈草草说了一句就挤到前面去，李明却整个人僵在原地。他分明听见大妈心里在骂："穷光蛋还占着窗口，晦气！"

李明猛地抬头，正对上大妈不耐烦的白眼。这时候他才发现，全世界的声音都变了调——商场广播里的促销广告、柜台点钞机的哗啦声，全都混进了一串串气泡似的絮语：

[等会儿买彩票试试新选的号]

[这件衬衫太贵了吧...]

[晚上做糖醋排骨还是红烧鱼？]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柱子上，后背的疤痕又开始发烫。这次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能听见周围人的心声！

"先生？先生您没事吧？"工作人员探出头来，李明看见她头顶飘着一行粉色小字：[这人脸色好差，不会要晕倒吧？我可不想做人工呼吸]

李明几乎是落荒而逃。刚跑出银行大门，就撞上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深灰色袖扣在他眼前一晃，对方手里的公文包"啪嗒"摔在地上。

"长没长眼睛？"男人弯腰捡文件时，李明听见他心底的冷笑：[很好，又碰上个冤大头]

"真对不起！"李明刚要蹲下帮忙，后腰的灼热感突然窜到太阳穴。眼前的画面诡异地放慢——男人伸向文件的手突然变成三根手指，无名指上戴着枚翡翠扳指，指甲缝里沾着暗红色印泥。

"您是不是姓张？"话一出口李明自己都惊了，"在古董行工作？"

男人猛地直起身，金丝眼镜差点滑下鼻梁。李明感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