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牌把"正宗铁板鱿鱼"的字样映得通红,在人来人往的夜市里格外扎眼。
手机在裤兜里震了第三遍,掏出来一看,是甘志云发来的消息:"城管还有十分钟到。
"我麻利地把烤好的鱿鱼串装进纸碗,顺手扯下围裙:"小妹,钱放铁盒里就行。
"推着三轮车往巷子里跑的时候,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吱呀声。
拐进老槐树底下,就看见甘志云坐在轮椅上冲我招手,他的机械义眼在黑暗里闪着微光,像是两颗不会熄灭的小灯。
"今天赚了多少?
"他伸手接过我递过去的零钱。
我瞥见他膝头放着的药盒,心里顿时一沉——又是社区医院开的便宜药。
"一百七。
"我装作漫不经心地说,"你又偷偷换药了?
进口药虽然贵,但对你的并发症......""别瞎操心。
"他把药盒往怀里藏了藏,金属轮椅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社区医院的药也能凑合,总比你天天吃泡面强。
"这话让我鼻子发酸。
七年前那场工地意外,改变了我们俩的人生。
要不是他把我推出升降机,现在坐在轮椅上的人就是我。
后来我用赔偿金在夜市支起鱿鱼摊,他窝在出租屋靠修电脑和黑客技术赚外快。
我们很少提那场意外,就像从不提他越来越严重的并发症,也不提我藏在床底的高中课本。
那天凌晨三点收摊,我推着车路过拆迁区。
风卷着碎砖烂瓦打在脸上,突然听见墙角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我打开手电筒一照,就看见个穿校服的女孩蜷缩在阴影里,膝盖渗着血,书包带也断成了两截。
"救救我......"她拽住我的裤脚,指甲缝里沾着暗红的泥。
远处传来警车的鸣笛声,我鬼使神差地把她塞进了三轮车。
甘志云开门时皱起了眉,机械义眼快速扫描着女孩的伤口:"像是被拖拽造成的擦伤,得赶紧报警......"话还没说完,女孩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从兜里掏出个银色挂坠塞进我掌心:"别相信穿黑衣服的人......"警灯照亮窗户的瞬间,她猛地撞开窗户逃走了。
我摊开手,挂坠还带着体温,上面刻着朵残缺的向日葵——和我失踪十年的妹妹书包上的挂坠一模一样。
甘志云转动轮椅凑过来,机械手指捏起挂坠:"上面有定位芯片,还有......"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义眼红光不断闪烁,"不好!
有人在入侵我的系统!
"楼下传来刺耳的汽车急刹声。
我手忙脚乱地掀起地板,把挂坠塞进铁盒。
余光瞥见甘志云床底露出的止疼药,说明书上的有效期早过了三个月。
敲门声响起时,我下意识挡在甘志云身前。
透过猫眼,我看见三个穿黑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外,他们领口别着银色徽章,形状像朵扭曲的向日葵。
我的心跳几乎停了一拍,手里的铁盒攥出了冷汗。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那个神秘女孩是谁?
妹妹的失踪和这些人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