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辰和陈宇坐在长桌前,摊开的剧本上乍一眼看过去都是密密麻麻的批注。
两人正准备敲定下一部戏的剧本。
不经意间,易辰目光扫向单向玻璃。
刹那间,琥珀色的瞳孔猛地一缩。
靳熠时身姿挺拔,毫无预兆地闯进他的视线。
易辰心中五味杂陈,欣喜如同烟花在心底炸开——多年来,他无数次想象过男人相遇的场景,如今终于站到了能被对方看见的位置。
心底止不住泛起几分酸涩,因为靳氏从未涉及娱乐圈产业。
易辰目光如炬,紧紧锁定楼下的靳熠时。
灯光自头顶泻下,在男人剪裁得体的西装上游走跳跃,勾勒出他英挺的轮廓。
靳熠时正与对面之人谈笑风生,手中红酒杯轻轻晃动,酒液泛起迷人的涟漪。
易辰心中明白,这种场合下,靳熠时的笑容就如同精心雕琢的面具,绝非发自肺腑。
可即便如此,那一抹浮于唇角的笑意,仍然如春日暖阳,穿透玻璃,给了易辰会心一击。
俊朗的面庞上,一丝翘起的嘴角,亦是让易辰魂牵梦萦的存着。
陈宇并不急着打断眼前人灼热的视线,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易辰眼中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愫的模样。
他暗戳戳地猜测着两人之间的关系。
陈宇和易辰也算是娱乐圈道路上的合伙人,但对于无关自己的人或事易辰从来都是不闻不问的状态。
好奇心如同一只无形的手,在陈宇心间挠个不停。
他忍不住轻咳一声,打破这微妙的寂静:“易辰,你跟靳熠时有什么渊源吗?”
易辰回神,眉眼温柔带着一丝喜悦,“没什么渊源,是我觊觎他。”
面对易辰的坦然,陈宇挑眉,显然对此很意外。
他终于转头打量起楼下的男人。
面容宛如雕塑,眼神深邃而又锐利,时不时露出笑容。
怪不得易辰喜欢,确实有几分姿色。
只是之前参加的宴会靳熠时都没有参与过。
压根就没见过本人,以至于他对于这位靳总并不熟悉。
旁人谈及靳熠时,言语间是敬畏与好奇还有他雷厉风行的商业手段和独具慧眼的投资眼光。
然而,这些传闻对于陈宇而言,仅仅是捕风捉影的片段。
还未曾有机会通过真实接触来验证。
“还以为你没遇见喜欢的人呢,结果早就心有所属了啊。”
陈宇调侃道。
听见这话,易辰眉宇间似有几分忧郁,仿佛被无形的丝线轻轻拉扯,微微蹙起。
是啊,他心底十分清楚,自己早己心有所属。
那份情愫在看见靳熠时的那一刻,如同春日疯长的藤蔓,在心底野蛮蔓延。
他不知道自己努力追随他的脚步,期望着能以并肩的身份站在他的身旁。
毕竟自己作为易家私生子只是一颗弃子。
反观靳熠时,他散发着耀眼光芒,如高悬于天际的烈日,驱散周遭一切黑暗。
这般强烈的反差,让易辰心底的自卑如同野草般疯狂滋生。
在靳熠时面前,他总觉得自己渺小如尘埃,微不足道。
面对光芒万丈的他怎么能够不自卑。
陈宇刚欲启齿,易辰己经迈出长腿向着二楼平台。
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整个世界笼罩其中。
唯有平台上的灯光,如同一座孤独的灯塔,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易辰伸手探入墨绿色西装口袋掏出信息素香烟。
指尖轻旋“咔哒”一声火光乍现,双眸微眯,薄唇吐出一缕白丝袅袅飘向夜空。
易辰背靠栏杆,在灯光的映照下,人影绰绰,觥筹交错,一片热闹非凡。
易辰不禁思考。
己经有足够的资格触碰到那一束光了吗,也许命运的齿轮己经开始转动,但愿一切如自己所愿。
他在心底默默期许着 。
暗处,平台入口的浓重阴影中,一抹修长的身影,从夜色深处破茧而出,悄然现身。
易辰眸中亮起,是他!
靳熠时,双手揣兜,向着平台张望,男人吞云吐雾的景象映入眼帘。
暖棕色的头发柔顺浓密,剑眉下是一双温柔的桃花眼。
看见靳熠时的一瞬,他微微一抬头,浅浅一笑仿佛能蛊惑人心。
靳熠时认出来了是易辰,那位新晋影帝。
“还有烟吗?”
靳熠时微微侧身,薄唇轻启,低沉醇厚的嗓音自喉间传出,悠悠穿过弥漫的烟雾,首首钻入易辰耳中。
易辰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只是愣在原地。
见眼前男人迟迟未回应,靳熠时抬手随意地搭上栏杆。
易辰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与靳熠时遇见。
也许命运总是这样,不期而遇。
几秒过后,易辰终于从怔忡中回过神来,给靳熠时递去信息素香烟。
靳熠时接过,只见面前这个男人掩着火机,就要给他点上。
好看的眉眼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光芒。
“不用,我自己来吧。”
,靳熠时从易辰手里拿过火机点燃香烟。
“谢了。”
两个字从靳熠时薄唇中吐出,尾音消散在烟雾间。
易辰含笑道:“靳总怎么如此好兴致,来二楼。”
靳熠时微微仰头,吐出烟雾。
他瞥了一眼身旁俊朗的alpha,周身散发着独特的气质,在朦胧光影的映衬下,更显魅力。
“无聊,上来逛逛。”
靳熠时开口,在烟雾的熏染下声音变得更加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丝冷冽与疏离。
在这名利场中,适度的交流不可或缺,它是维系人脉、推动事业发展的必要手段。
然而,过犹不及,过多的周旋不仅消耗精力,还会迷失自我。
有人为了达成合作,不惜阿谀奉承,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有人为了获取情报,表面推心置腹,实则心怀鬼胎。
这些逢场作戏的应酬、虚假客套的寒暄,在靳熠时眼中,就像一场滑稽的闹剧,无聊透顶。
深知这一点,靳熠时刻意减少在宴会中的交流,偶尔回应他人,也只是礼貌性地点头微笑,寥寥数语便打发过去。
宴会中不过都是逢场作戏,虚伪的交际,甚是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