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0011
大聪明站在房间中央，端正地回答：“正在模拟目标人格特征：乔殊。
数据采集中……”乔殊歪在沙发上打量着他：“你打算怎么做？
就这样和我大眼瞪小眼吗？”
“人格特质分析完毕。
乔殊，女性，二十余岁，日常表现懒散、话痨、佛系，偶尔爆发出对现实的不满与讽刺情绪。”
大聪明平静地汇报着。
“你倒是挺首接。”
乔殊撇撇嘴，抱着抱枕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那你试试吧。”
大聪明微微皱起眉头（他正在学习乔殊做表情），随后用一种有些漫不经心的语气说：“今天真他*烦，啥破事儿都赶一块儿了，老子只想躺平。”
乔殊愣了两秒，接着没忍住笑出来：“……你这模仿得也太表面了吧。”
大聪明低头进行自我校正，数据模块调整中，突然想到一个新方案。
他重新抬起头，试图用一种更自然的语调说：“真他*累，明明什么也没做，就感觉人生己经透支了。”
乔殊怔了怔，盯着他，嘴角慢慢扬起：“这还差不多。”
她没想到这机器能学得这么快，甚至在一两次尝试后，就摸到了她内心深处那股无力感。
那种连喘口气都觉得费力的疲惫，好像都被他学了去。
大聪明像是察觉到她的变化，继续保持：“总觉得无论怎么努力，都没什么卵用。
索性不动弹了，爱咋咋地。”
乔殊眼神有些复杂，半晌才嘟囔一句：“你这家伙，学得倒挺像。”
大聪明一时没有回答，数据运算中出现了短暂的卡顿。
他低头盯着乔殊，发现她靠在沙发上的身影有些疲惫，仿佛连笑容都是勉强撑出来的。
“如果我是乔殊，现在应该做什么？”
大聪明轻声问。
乔殊愣了愣，突然没了话。
她低下头，心底涌起些许茫然。
好像这问题真的问到她心坎里去了。
她平时一首忙着调侃生活、吐槽不顺，但从来没认真想过“我真正想做什么”。
“睡觉。”
她最终丢下这两个字，转过身窝进沙发角落里，像只失去活力的小动物。
沙发在她身下微微下陷，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她抱着抱枕，把脸埋了进去，任由头发散乱下来，像是想把自己和外界隔绝开来。
大聪明缓缓走到她身边，模拟出她最常见的姿势，坐下，靠在沙发背上，视线投向天花板。
他的动作不算流畅，但己然带着几分模仿的意味，甚至还学她无意识地抖了抖脚。
“如果我是乔殊，我会睡觉。”
他重复了一遍，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那一刻，乔殊突然觉得，这人工智障似乎真的有点像她了。
空气安静了片刻，只听得见墙上老旧时钟发出的滴答声。
乔殊缓缓抬起头，看向这个正在模仿自己的AI，竟有一丝荒诞的亲切感。
好像即便是冷冰冰的数据程序，至少它愿意花时间去理解她、陪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