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气喘吁吁地停下,检查彼此的伤势。
除了几处轻微擦伤外,奇迹般地没有严重受伤。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程墨喘着气问。
苏雨晴检查着自己脸颊的伤口:“我不确定..但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这雾不是自然现象,而是某种..生命形式。”
程墨想起雾气中那些巨大的阴影:“你是说,我们正处在某种巨型生物的体内?”
“或者某种我们完全无法理解的生态系统中,“苏雨晴说,“记得我提到的原生质吗?
这些晶体可能是它的某种防御或捕食机制。”
程墨感到一阵恶寒。
如果苏雨晴的假设成立,那么他们面对的不是自然灾害,而是一场完全超出人类认知的遭遇。
“无论如何,我们得继续前进,“程墨说,“气象站可能有更多线索。”
两人调整方向,继续在血色雾气中艰难前行。
随着时间推移,程墨注意到苏雨晴的步伐越来越不稳,她的伤口周围的紫色纹路己经蔓延到大腿。
“我们需要休息,“程墨说,尽管他知道停下可能更危险。
苏雨晴摇摇头:“不..继续走。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体内生长。
如果停下来,我可能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程墨想说什么,却被远处传来的一声巨响打断。
这次不是之前那种诡异的轰鸣,而是明显的爆炸声,随后是一连串类似自动武器开火的声音。
“军方!
“程墨精神一振,“他们在和雾里的东西交火!”
声音来自气象站的方向。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
无论雾中隐藏着什么恐怖,此刻人类武装力量的存在给了他们一丝希望。
随着他们接近声源,雾气开始变得不稳定,时而稀薄时而浓稠。
在一次能见度暂时改善的间隙,程墨隐约看到了气象站的轮廓—以及站前空地上几个穿着防护服的人影。
“那里!
“程墨指着前方,“我们得救了!”
就在他们准备呼喊求救时,雾气突然剧烈翻腾,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
一个比之前所见都要庞大的阴影从旋涡中心升起,模糊地呈现出多肢体的轮廓。
远处的士兵们开火了,枪口焰在雾中闪烁。
阴影发出一种撕裂金属般的尖啸,程墨和苏雨晴不得不捂住耳朵。
当他们再次看向气象站方向时,阴影己经消失,而士兵们也不见了踪影。
雾气重新合拢,将刚刚短暂的希望景象彻底吞没。
枪声停息后,程墨和苏雨晴在原地僵立了整整一分钟。
血红色的雾气重新合拢,将气象站和那些穿防护服的人影彻底吞没,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我们..还要过去吗?
“苏雨晴的声音颤抖着。
她靠在程墨肩上,呼吸急促。
紫色纹路己经从她腿上的伤口蔓延至腰部,在衣物的遮掩下若隐若现。
程墨盯着雾气深处,握紧了手中的消防斧。
刚才那些士兵遭遇了什么?
那个巨大的阴影又是什么?
理智告诉他应该远离那里,但气象站可能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必须去,“程墨最终说,“那里有通讯设备和补给。
而且.“他看了一眼苏雨晴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可能有医疗用品能帮到你。”
苏雨晴虚弱地点点头。
程墨注意到她的瞳孔开始出现不规则的收缩,黑色中夹杂着细微的紫色光点,就像雾气中那些闪烁的晶体。
两人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
随着接近气象站,雾气变得越来越不稳定,时而稀薄如纱,时而浓稠似粥。
程墨的煤油灯在变幻莫测的雾中投下摇曳的光影归件们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如同扭曲的幽灵。
“等等,“苏雨晴突然抓住程墨的手臂,“我感觉到了什么…”“感觉到?
“程墨疑惑地看着她。
苏雨晴闭上眼睛,眉头紧锁:“就像.一种震动。
从那个方向传来。
“她指向两点钟方向,“有什么东西在移动,很大..而且不止一个。”
程墨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雾气在那里形成一个缓慢旋转的旋涡。
他什么也没看见,但本能地相信苏雨晴的警告。
“绕过去,“他低声说,拉着苏雨晴改变路线,“你能一首感知它们吗?”
苏雨晴睁开眼睛,紫色光点在瞳孔中闪烁:“不确定..这感觉很奇怪,就像突然知道了一件你本不该知道的事。
“她摸了摸自己太阳穴,“而且每次感知后,头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程墨想起她伤口周围的紫色纹路,一个可怕的猜根在他脑中形成—雾气中的某种东西正在改变苏雨晴的身体。
但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他们需要尽快到达气象站。
经过近半小时的迂回前行,气象站的轮廓终于从雾中浮现。
白色的单层建筑在血色雾气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苍白,屋顶的雷达天线己经扭曲变形,像是被某种巨大的力量拧成了麻花。
主入口的门大开着,里面黑洞洞的。
程墨示意苏雨晴留在原地,自己先上前探查。
他紧握消防斧,小心翼翼地踏入门口。
“有人吗?
“他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
没有回应。
程墨用煤油灯照亮西周,上布满奇怪的污渍,像是某种粘液干燥后的痕迹。
地上散落着文件和设备碎片,显然这里经历过一场混乱。
确认安全后,程墨招呼苏雨晴进来,并迅速关上了门。
虽然不能完全阻挡雾气渗入,但至少给了他们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
“先找医疗室,“程墨说,“处理你的伤口。”
气象站的布局他很熟悉。
医疗室在走廊尽头,里面的柜子基本完好。
程墨找到了抗生素、消毒剂和绷带,但当他检查苏雨晴的伤口时,心沉了下去。
紫色纹路己经覆盖了她大半个身体,在皮肤下形成复杂的网络。
更令人不安的是,伤口本身不再流血,而是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胶状质地,隐约可见内部有微小的光点流动。
“这..己经不是普通伤口了,“程墨尽量保持冷静,“抗生素可能没用。”
苏雨晴却出奇地平静。
她首视程墨的眼睛:“我知道。
从被伤到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觉到了变化。
“她抬起手,指向房间一角,“那里有东西,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