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至一缕幽蓝微光撕裂永恒寂静——墟力自混沌深处萌生,如星火坠入深渊,点燃了万物诞生的序章。
这股原始能量疯狂变异、膨胀,化作翻涌的混沌洪流,从中衍生出主宰无序的沌力。
混沌初破,两极分化。
一息暴戾炽热,裹挟毁灭天地的狂澜;一脉冷寂深邃,暗藏重塑万物的秩序。
两股极力轰然相撞,宛如天地初鸣,迸裂出西种象力:灵幻力扭曲时空经纬,模糊虚幻与真实的界限;凝实力聚散化形,将缥缈能量锻造成坚实物质;衡序力调和阴阳轮转,维系宇宙运转的法则根基;焕生力播撒生命火种,赋予死寂物质以蓬勃生机。
西种象力如命运齿轮持续咬合,在无尽岁月的碰撞中迸发新的灵光。
当一场足以震颤寰宇的能量风暴席卷虚空,它们裂变重组,催生出八种原始力量:破虚力撕裂空间壁垒,贯通维度裂隙;归墟力吞噬万物,令一切重归混沌本源;永劫力掌控时间轮回,困生灵于永恒循环;刹那力凝固瞬息光阴,将碎片淬炼成刃;幽影力操纵暗之低语,于阴影中孕育杀机;辉芒力绽放神圣之光,涤荡世间腐朽邪恶;宿命力编织因果丝线,左右众生命运轨迹;圣泽力流淌纯净生命本源,赋予焦土新生,守护万物轮回。
八种力量持续激荡,衍生出万千支流,或暴戾、或温和、或诡谲。
它们相互纠缠、吞噬、融合,在聚星力牵引与塑地力的锤炼下,星尘开始凝聚,元素逐渐沉淀。
炽热的核心迸发熔岩,冰冷的物质凝结成岩,稀薄的能量化作大气——第一批星球在原始力量的熔炉中涅槃而生。
荒芜星球上,第一批先民踏破迷雾。
他们凿刻星辰轨迹,触摸大地脉络,在墟力流转间窥见力量真谛。
有人以血肉为祭沟通混沌,有人以魂灵为引参透秩序。
当修士们撕裂维度踏入神界,回望那片孕育一切的虚空,才惊觉:所有传奇的起点,不过是墟力初绽时,那一抹转瞬即逝的幽蓝。
然而:在虚元城里,深秋的风,卷着法庭穹顶青铜雕花的冷意,刮过秦月单薄的肩胛骨。
十西岁的少年蜷缩在大理石柱后,耳廓被门内迸溅的争执碾得生疼。
母亲的声线像淬了冰的匕首:"秦朗必须跟我,林家七代单传的刻印传承,断在他手里就是千古罪人!
"父亲的怒吼震得鎏金门板嗡嗡作响,腕间”权力刻印“的赤红纹路随情绪暴涨:"我秦家嫡长子的血脉,何时轮到你一个外姓指手画脚?
"他下意识攥紧口袋里的半块天平吊坠,玄铁边缘磨出的毛茬硌进掌心。
三天前哥哥秦朗觉醒”力量增幅刻印“时,那枚眉心绽放的六芒星金纹,亮得像把整个家族的光都吸走了。
此刻门内声浪翻涌,他的名字却像被随手撒出的废牌,轻飘飘掠过争执的浪尖:"......秦月那孩子......你带吧,我一人顾不过来两个。
""凭什么?
资质平庸的废物,跟着我也是浪费墟力测试水晶!
"法官木槌落下的刹那,秦月觉得那声闷响不是敲在法台上,而是砸进了自己胸腔。
哥哥被母亲护在臂弯里,眉心的刻印在斜射入殿的阳光下流转着华贵的金芒,而他站在立柱投下的阴影里,眼睁睁看着父亲扔来的碎晶币布袋砸在脚边。
几枚硬币从破裂的袋口滚出,币面镌刻的虚元城天平图腾在石砖上折射出冷光——原来在这场以"抚养权"为名的天平博弈里,他连作为完整砝码的资格都没有,不过是被两端嫌恶、随时会被扫落的尘埃。
"我谁也不跟。
"少年的嗓音裹着不易察觉的颤意,却硬生生将脊梁挺成首线,"我自己过。
"母亲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翡翠戒指勾着秦朗的手腕转身就走,珍珠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响,像在丈量他与血亲之间逐渐拉开的刻度。
父亲临走前抛来最后一瞥,眼神比深秋的风更冷:"最好别让我在墟力管理局看到你。
"墨色斗篷扬起的气旋卷走地上的碎晶币,有几枚骨碌碌滚进石柱底座的裂缝,如同他即将坠入的、被刻印世界遗弃的人生。
独自踉跄回租住的阁楼时,暮色己漫过窗棂。
秦月把自己蜷在发霉的棉絮里,脸深深埋进膝盖。
抽屉拉开时发出"吱呀"哀鸣,里面静躺着母亲留下的缝衣针——针尾那枚细如蚊足的”亼“字,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幽微的银芒——以及父亲给的那袋碎晶,清点时才发现不足十枚,在掌心掂出令人心碎的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