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三年摆烂，怒火爆发
叶尘的头枕在刻着字的旧课桌上。
他呼吸平稳，对讲台上索然无味的数学课全无兴趣。
老师的声音像夏日的蝉鸣，催人昏昏欲睡，又让人无法彻底安眠。
下课***总算打破了教室的沉闷。
叶尘依旧趴着，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
他就是这样，三年如一日，在学校里扮演着“摆烂王”的角色。
上课睡觉是常态。
下课发呆是习惯。
与世无争是他的标签。
没有人真正在意过他，他也不曾试图融入任何圈子。
安静的角落，似乎是他唯一的归宿。
教学楼后的旧操场旁，几棵稀疏的杨树无精打采地立着。
李明瘦弱的身体蜷缩在墙角。
他面前站着几个人高马大的身影，为首的是校霸张扬。
张扬染着一头夸张的黄毛，耳朵上挂着银晃晃的耳钉，嘴角带着惯有的轻蔑。
“小子，这个月的保护费，准备好了吗？”
张扬的声音带着戏谑，他的手拍打着李明的脸颊，不重，侮辱性却极强。
李明嘴唇哆嗦，声音细若蚊蚋。
“扬哥，我……我这个月手头有点紧，能不能……”“不能！”
张扬的语气陡然严厉，打断了李明的话。
他身后的一个小弟立刻上前，一脚踹在李明的小腹。
李明痛呼一声，捂着肚子倒在地上，额头渗出冷汗。
“废物东西，没钱还敢讨价还价？”
张扬居高临下地看着李明，眼神里满是鄙夷。
“今天不给钱，就让你尝尝新花样。”
几个跟班发出哄笑，摩拳擦掌，一步步逼近。
李明眼中充满了绝望，身体因为恐惧而轻微颤抖。
叶尘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
他原本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继续发呆。
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停下了脚步。
李明是他在这个学校里，为数不多会和他说几句话的人。
虽然交情不深，但李明偶尔会给他带份早餐，或者在老师点名时小声提醒他。
此刻，李明倒在地上，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张扬那张狂的笑脸，跟班们丑恶的嘴脸，都清晰映入叶尘的眼底。
一种莫名的情绪在他胸腔里翻滚。
三年了。
他压抑了三年。
他忍耐了三年。
那些被漠视，被嘲笑，被遗忘的片段，此刻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一股奇异的热流，从他身体深处毫无征兆地升起，迅速向西肢百骸蔓延。
叶尘的瞳孔深处，闪过一点无人察觉的赤红。
他迈开脚步，动作缓慢却异常稳定，走向那群人。
每一步，都像踩在某种无形的节点上。
他挡在了李明身前。
李明惊讶地抬头，看到了叶尘的背影，那背影并不高大，此刻却带来一丝奇异的安心。
叶尘平静地注视着张扬，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住手。”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穿透力，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那声音里，似乎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寒意。
操场边的风，好像也停滞了一瞬。
张扬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上下打量着叶尘，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跳梁小丑。
“哟，我当是谁呢？
原来是咱们学校大名鼎鼎的摆烂王啊。”
张扬的语气充满了嘲讽。
“怎么？
睡醒了？
想学人家英雄救美？
哦不，是英雄救狗熊？”
他身后的跟班们也跟着哄堂大笑，笑声刺耳。
一个跟班指着叶尘。
“我说叶尘，你平时不是挺能睡的吗？
今天管什么闲事？”
另一个跟班补充。
“赶紧滚蛋，不然连你一块收拾！”
张扬往前走了一步，用手指戳着叶尘的胸口。
“小子，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不然，我不介意让你也躺下，陪你的好朋友作伴。”
他的眼神凶狠，带着***裸的威胁。
李明在叶尘身后小声说。
“叶尘，你快走，别管我……”叶尘没有回头，也没有理会李明的话。
他只是看着张扬，那平静的眼神让张扬莫名的有些烦躁。
一个废物，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他？
张扬的耐心耗尽。
他最讨厌这种故作镇定的姿态。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他怒骂一声，握紧拳头，呼的一声，带着风声，猛地砸向叶尘的面门。
这一拳，他用了七八分力气，打算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废物一个深刻的教训。
他仿佛己经看到叶尘鼻血横流，跪地求饶的惨状。
拳头在叶尘眼前迅速放大。
千钧一发之际，叶尘几乎是本能地抬起了手臂。
他的动作并不标准，甚至有些笨拙，像是一种下意识的格挡。
就在他手臂抬起格挡的瞬间，体内那股刚刚涌起的热流，如同找到了宣泄口一般，轰然爆发。
一股难以言喻的庞大力量，如同火山喷发，瞬间充斥了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他的骨骼在轻微作响。
他的血液在加速奔腾。
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感觉，让他自己都感到陌生。
嘭！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撞击声响起。
不是骨头碎裂的清脆，而是两股巨力硬撼的闷响。
叶尘的拳头，与张扬的拳头，结结实实地碰撞在一起。
预想中叶尘被打飞的场面没有出现。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下一刻。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操场的宁静。
发出惨叫的，是张扬。
他的身体像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卡车迎面撞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
双脚离地，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狼狈的弧线。
足足飞出七八米远。
咚！
张扬重重地撞在教学楼的墙壁上，发出一声巨响，然后像一滩烂泥般滑落在地。
他蜷缩着身体，抱着自己的右臂，额头上青筋暴起，面容因剧痛而扭曲。
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染红了身前的地面。
他的右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着，显然己经断了。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张扬的那几个跟班，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变成了极致的错愕与恐惧。
他们张大嘴巴，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倒在地上的李明，也忘记了身上的疼痛，目瞪口呆地看着叶尘的背影。
远处偶尔路过的几个学生，同样停下了脚步，脸上写满了震惊。
谁能想到？
谁敢相信？
平时那个沉默寡言，上课只会睡觉，在学校里毫无存在感的叶尘，竟然……竟然一拳！
仅仅一拳，就把不可一世的校霸张扬打飞了出去！
打得口吐鲜血，手臂断折！
这还是那个他们印象中的“摆烂王”吗？
这巨大的反差，让所有人的大脑都陷入了短暂的空白。
叶尘站在原地，微微喘息。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拳头，眼神中充满了茫然。
刚才那一瞬间爆发出的力量，强大到让他自己都感到心惊。
那股热流，那股力量……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它们正在迅速地从他体内消退。
如同潮水退去，不留痕迹。
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拳，只是一个错觉。
身体又恢复了往常那种略带疲惫的感觉，只是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叶尘定了定神，走到李明身边，将他扶了起来。
“还能走吗？”
李明愣愣地点头，又摇了摇头，显然还没从震惊中完全恢复过来。
叶尘的视线越过李明，投向远处倒在地上***的张扬。
张扬的几个跟班，此刻如同受惊的兔子，瑟瑟发抖，连上前搀扶张扬的勇气都没有。
叶尘的眼神很复杂。
有解决麻烦后的轻松，有对自身力量的困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他很清楚，事情并没有结束。
打倒了一个张扬，或许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今天这冲动的一拳，打破了他三年的平静。
而那股神秘的力量，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像一个巨大的谜团。
麻烦，才刚刚开始。
叶尘搀扶着李明，慢慢向校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