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 章 神秘来人引风波
柳砚秋猛然扑出，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
二癞子吓了一跳，猛地后退半步，手中的小铲子差点脱手。
他眯起眼睛，看清来人后嗤笑一声：“哟，这不是三房的小崽子吗？
这么晚还跑山里来，你爹没死干净啊？”
柳砚秋心头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冷声道：“这三株野山参是我先发现的。”
“你先发现的？”
二癞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那我怎么没看见你动手？
你说是你就是你的了？”
“你可以试试。”
柳砚秋缓缓站起身，脚下踩着积雪，目光如刀。
两人对峙片刻，空气中仿佛凝结了一层冰霜。
忽然，二癞子猛地扑向第一株野山参，动作迅捷，显然是个老练的采药人。
柳砚秋早有准备，一个箭步冲上前，一脚踢飞了对方的铲子，同时将野山参迅速拔起，塞入怀中。
“你敢抢老子的东西！”
二癞子怒吼，挥拳砸来。
柳砚秋侧身躲过，顺势用肩膀撞在他胸口，借力往后跃开几步，稳住身形。
“别忘了，这里是后山。”
柳砚秋冷冷道，“你要是敢在这儿动手伤人，官府可不管你是谁。”
“呵！”
二癞子冷笑，“你以为赵里正会管你这种穷鬼的事？”
柳砚秋心中一沉，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赵德厚掌控村中粮仓，连柳王氏都对他礼让三分，更别说这些靠采药为生的村民了。
但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迅速判断形势，知道自己不能久留，必须尽快脱身。
“你想抢可以，但得看能不能活着带走。”
他语气平静，眼神却透出一丝寒意。
二癞子被他这副模样震慑，动作稍缓。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犬吠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柳砚秋抓住机会，转身便往林深处钻去。
“你给我等着！”
二癞子在后面大喊，随即也追了上来。
林间风雪交加，枝叶被踏碎的声音此起彼伏。
柳砚秋一边跑，一边用系统扫描西周地形，寻找有利脱身的路径。
前方是一处狭窄的沟壑，两侧是陡峭的岩壁，只有一条羊肠小道能通行。
他毫不犹豫地拐进去，利用狭窄地形卡住二癞子。
果然，当二癞子追到沟壑口时，发现只能单人通过，顿时急了眼。
“你个小兔崽子，给老子滚出来！”
柳砚秋没有回应，而是继续往前走，穿过沟壑后绕到另一条隐蔽的小路，最终消失在黑暗中。
等到确认身后没有脚步声，他才停下来喘口气。
摸了摸怀中的三株野山参，他松了口气。
这一趟虽然惊险，但总算成功了。
他不敢耽搁，趁着天还未亮，快步朝山下走去。
回到村口时，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
柳砚秋贴着墙根悄悄潜行，绕过几户人家，终于来到自家院门口。
他刚要推门，突然听见屋内传来柳王氏尖锐的声音。
“你们一家子手脚倒是挺快，昨天夜里又去哪儿了？”
是周氏的声音，低低地应着：“娘，我只是去灶上添水……”“添水？”
柳王氏冷笑，“那你儿子呢？
他昨晚又去哪儿了？”
柳砚秋心头一跳，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
他迅速绕到后门，从柴堆旁翻进了厨房。
锅里的稀粥己经凉了，他从怀里掏出野山参，藏进灶台下的砖缝里，然后轻轻推开厨房门。
堂屋里，柳王氏坐在主位，脸色阴沉。
周氏站在一旁，神情紧张。
柳承志和柳承欢都在场，脸上满是担忧。
“回来了？”
柳王氏抬眼看他，“昨晚上哪儿去了？”
柳砚秋低头答道：“我去后山找点草药，张婶家的小儿子发热不退，我想着能帮一把是一把。”
“又是帮别人？”
柳王氏冷哼一声，“那你倒是说说，你昨晚到底去哪儿了？”
柳砚秋心里一凛，知道她己经掌握了什么。
但他面上依旧平静：“我在后山采药，因为太冷，就在林子里找了块背风的地方歇息了一下。”
“歇息？”
柳王氏嗤笑，“有人亲眼看见你在后山转悠，手里还拿着东西，是不是野山参？”
柳砚秋心头一沉。
果然是二癞子告的状。
“祖母，您听谁说的？”
他故作镇定，“我一个小孩子，哪懂什么野山参。”
“你还敢狡辩！”
柳王氏猛地拍桌，“今天早上，二癞子亲自来找我说你偷采宗祠的药材，意图私藏谋利！”
“二癞子？”
柳砚秋眉头微皱，“他的话也能信？”
“他有没有撒谎，你自己清楚！”
柳王氏冷冷道，“既然你说自己清白，那就把你身上搜一搜。”
柳砚秋神色不变，但心知不能再硬扛下去。
他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小撮干枯的草药，递过去：“这是我在后山采的，打算晒干后送去张婶家。”
柳王氏接过，凑近嗅了嗅，看不出破绽。
“就这点？”
她狐疑地看着他。
“我怕路上被人瞧见，就藏了些在山上。”
柳砚秋低声说，“等明天再去取。”
柳王氏盯着他看了许久，终究没再逼迫。
“好啊。”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你明天就带我去看看，你到底采了多少‘草药’。”
柳砚秋点头应下，心里却明白，这一关只是暂时过了。
接下来的日子，柳王氏肯定会盯得更紧。
而二癞子那边，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他走出堂屋，回头望了一眼母亲周氏。
周氏眼中满是担忧，轻轻点了点头。
他知道，母亲也在担心他的安危。
回到自己房间，他悄悄打开灶台下的砖缝，确认三株野山参安然无恙。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心里己经有了计划。
明天，他会带着柳王氏去后山，但绝不会让她找到真正的野山参。
至于二癞子……他眼神微冷。
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
窗外，晨光初现，积雪反射着冷冽的光芒。
柳砚秋望着那片白雪覆盖的山林，手指轻轻摩挲着灶台边缘。
下一秒，他猛地转身，掀开床底的木板，取出一块布包裹着的碎银。
这是他上次从陈阿西处换来的，原本是用来应急的。
但现在……他握紧银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二癞子，你既然想找麻烦，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他轻声自语，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狠劲。
外面传来鸡鸣，新的一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