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的天气总是难以捉摸,一会儿晴一会儿雨,弄得空气愈加沉闷连带着心情也躁郁起来。
李期坐在书桌前,修长白皙的手指夹着一支快见底的水性笔,桌上堆着几本理科作业,字迹工整好看。
不消说,这一定出自他手。
“李期。”
一道娇俏的女声传来,伴随着哒哒的踏步声,李期抬头,下一秒,一个抱着几本书和一支笔,头发稍显凌乱的少女便闯入了他的视线。
“大佬,现在有时间吗?”
少女在他身前站定,带着讨好的笑容说。
李期躁郁的心情因少女的到来消散得无影无踪,他靠在椅子上,上下扫视了一眼少女,而后肯定地说道:“白杳,你又没写作业。”
被唤作”白杳”的女孩见状便带上了无所谓的笑,甚至还金刀大马地坐上在一把椅子上,一副大爷样子。
“作业给我抄。”
“不是离上学还有一周吗?怎么现在补?”“赛季要更新了呀。”
白杳接过他的作业 “现在补完了就可以安心上分了,你也别闲着,帮我抄。”
闻言,李期熟练地接过书开始抄写,从小到大白杳这种寒暑假作业都是最后几天两个人合力完成,到现在,李期己经能两种字体切换自如。
“我还记得,某个人说要制定暑假逆袭计划。”
“人果然不能共情两个月以前的自己。”
白杳头都没抬“我下个假期再努力好了。”
“你上个假期也这么说。”
白杳瞪了一眼伏案抄写的青年。
“快抄!
”可怜的李期被资本家“玩弄”于股掌之中。
书房中只有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还有…………白杳平稳的呼吸声。
台灯的白光照着白杳恬静的睡颜,女孩半张脸埋在臂湾里。
乖巧又可爱。
李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望着白杳的脸,思绪飘回了那个大雪纷飞的年初。
他初见她的那一日。
那年他三岁半,父母在外地上班,李期和五十多岁的奶奶付春芜生活在一起。
那天付春芜出门买菜,归家的时候因为路滑摔了腿,天寒地冻的冬日,老人坐在冰雪堆积的路上呼救着。
是路过的白杳一家救了付春芜。
一经打听,这位老人不仅住在隔壁,还带了一个先天性左耳听力受损的小孙子。
白杳的父母将付春芜送回了家,也就是那时,瘦小的李期见到了坐在白父手臂上的小白团子。
也不知怎么的,白杳就喜欢跟着李期跑,一口一个“李期哥哥”,那是李期第一次遇见喜欢和他玩的小朋友。
李期也喜欢他的新朋友,因为白杳不嫌弃他身体有缺陷,不嫌弃他活少冷漠,他头一回感受到来自朋友的温暖。
他接受了白杳全方位入侵他的生活。
他们俩从小关系就好,家长就商量了一起入学,从幼儿园到高二,他们就没分开过。
两家甚至给孩子们各留了一个房间。
“白杳?”
李期试图叫醒她。
啪。
李期手臂上被白杳拍了一下。
那一块皮肤渐渐红了,李期盯了她一会,认命地叹了口气,将她抱回了付春芜为她准备的房间。
小姑娘睡着了手劲儿还这么大。
李期给她盖好被子,把空调调到了合适的温度,拍拍她的背轻声说了句晚安,又带上了门去给她补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