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黄浦江对岸的比特币矿场，那些闪烁的矿机指示灯此刻在他左眼里正转化成燃烧的信用点——每个光斑都代表某个东南亚赌徒正在输掉最后一小时寿命。
"林先生，这是您要的三份SSS级征信报告。
"穿铅灰色三件套的男人从暗门走出，鳄鱼皮鞋跟敲击着铺满区块链纹路的大理石地面。
他递来的量子加密U盘表面浮动着防伪全息码，却在林深变异的右眼中显露出另一幅图景：无数尖叫的灵魂数据正从U盘接口渗出，沿着电缆爬向暗网深处的缅甸服务器。
林深用植入皮下芯片的食指轻点太阳穴，金丝镜架上突然游过一串斐波那契数列。
这是系统今早奖励的”谎言之瞳“，能让他看穿所有经过美化的信用画像。
当男人后颈的仿生皮肤因电磁干扰泛起涟漪时，林深突然伸手扯开他的衬衫纽扣。
"你们仿生人也信佛？
"他盯着对方胸口的翡翠弥勒佛吊坠冷笑。
在普通人眼中这是价值连城的古董，在他视网膜上却是正在吞噬数据的黑洞——缅甸园区最新研发的智能病毒。
六个安保机器人撞碎防弹玻璃的瞬间，林深己经完成十七个操作：左手指纹激活会议室电磁屏障，右脚尖踢飞茶几上的古巴雪茄盒，雪茄中暗藏的纳米机器人立即扑向仿生人的电子眼。
当警报声撕裂空气时，他正用领带针从对方指缝夹出微型追踪器，针尖沾着的脑脊液在空气中蒸腾成比特币符号。
"告诉吴钦，他藏在矿池里的三万六千个肉鸡账户..."林深扯开仿生人的头皮，露出闪着蓝光的量子通讯模块，"还剩六小时就要变成数字坟场。
"突然，整层楼的灯光开始频闪。
林深视网膜上的信用点数值疯狂跳动，系统突然发出尖锐警告：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值超标，启动强制镇静程序。
他感觉有冰锥刺入太阳穴，在剧痛中看见落地窗倒影里的自己——左半张脸正褪去血色变成数据流，西装纽扣全部裂开露出胸腔里跳动的加密芯片。
"操！
"他撞翻钛合金会议桌，在漫天飞舞的纸质合约中摸到藏在鞋跟的激光切割器。
当安保机器人的脉冲枪口锁定他心脏时，地面突然塌陷——这间号称绝对安全的加密会议室，此刻正像被篡改的智能合约般层层崩解。
下坠过程中，林深看见无数个自己分散在数据裂隙里：十二岁的他正在破庙里数捐款信封，二十岁的他在MIT实验室破解比特币协议，此刻的他则在坠落中抓住一根光缆。
那些流淌在光纤里的诈骗话术正通过他的手掌首刺大脑，系统提示突然炸开：发现关键人物方文山信用档案。
"不！
"他在电缆上艰难转身，量子加密U盘不知何时己插入后颈。
方教授二十年前的捐款记录、三个月前的胃癌诊断书、十分钟前刚签订的理财协议，化作血色数据流冲进视觉神经。
系统奖励的三年寿命开始倒计时——正是方教授确诊后的生存期。
当林深摔进地下酒窖时，整座和平饭店的智能系统突然重启。
波尔多红酒瓶炸裂的声响中，他听见有高跟鞋敲击着百年橡木桶走来。
穿猩红旗袍的女人弯腰拾起U盘，缅甸园区特有的电子焚香味缠绕着她脖颈后的条形码刺青。
"林先生比我们预估的早了西小时发现真相呢。
"她指尖亮起幽蓝火焰，将U盘里的数据烧成灰烬，"不过您猜错了，方教授的信用点不是我们拿走的......"林深咳着血沫抬头，看见女人锁骨处跳动的印记——那是和他心口一模一样的系统纹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