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色的木牌在风中摇晃,"青澜港"三个大字缺了一角,露出底下斑驳的旧漆。
她深吸一口气,行李箱的滚轮碾过坑洼的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
离开这里已经十年了。
当年十八岁的她背着吉他,头也不回地踏上开往大城市的客车,发誓再也不回来。
如今站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清晨码头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外婆蒸的海蛎饼香气,还有那个总是坐在礁石上弹吉他的少年......"小满?
"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小满转身,看见王阿婆拄着拐杖,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光,"真的是你!
听说你在外面成了大明星?
""阿婆,我就是回来看看。
"林小满勉强挤出笑容。
所谓的"大明星",不过是在酒吧驻唱,偶尔接些商演的小歌手。
上个月,她收到外婆去世的消息,处理完后事,经纪人又通知她被解约了。
双重打击下,她鬼使神差地留了下来。
沿着蜿蜒的小路往家走,老屋的门虚掩着。
推开门,灰尘在光柱中起舞,墙上还挂着她高中时的奖状。
角落里,那把旧吉他蒙着厚厚的灰,琴弦已经生锈。
林小满轻轻拨弄,发出一声沙哑的呜咽。
"吱呀——"门再次被推开。
林小满回头,心跳漏了一拍。
陈野站在门口,黑色T恤下的肌肉轮廓分明,脸上却带着和十年前一样的腼腆笑容:"听说你回来了。
"他们曾是青梅竹马,高考后陈野留在家乡继承渔船,而她选择了远方。
后来断断续续通过几封信,渐渐失去了联系。
此刻重逢,空气里弥漫着尴尬又微妙的气息。
"外婆的事......节哀。
"陈野打破沉默,"对了,村里最近在搞旅游开发,想请人写首宣传曲。
我跟村长提了你......""我不写这种歌。
"林小满打断他,语气比预想中更冷淡。
在城市摸爬滚打这些年,她早已厌倦了商业音乐的套路。
陈野愣了愣,从口袋里掏出个油纸包:"你最爱吃的海蛎饼,还是原来那家。
"他把油纸包放在桌上,"我先走了。
"林小满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鬼使神差地打开油纸包。
咬下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