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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孟府的主母,可却成了花楼的头牌。
红勺窝在我夫君孟妄的怀里,手指在他胸前打转。
“郎君,你看姐姐多无趣,张嘴女戒,闭嘴清白,姐姐就是嫌弃如意是花楼出身。”
她双眼含泪,好不可怜。
孟妄的眼神一凛,一耳光打碎了我孟家主母的尊严。
“就她也配轻看你,纵使长的花容月貌依旧无趣的很,与如意自是不能比。”
“那不如就把姐姐送花楼学学,妈妈定会好好教姐姐的。”
红勺的一句话,我就被丢进了花楼。
再见孟妄,我稳坐凤椅,他哆哆嗦嗦的不敢抬头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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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儿说,城西有家珠宝铺子刚开张,款式好。夫君孟妄外出会友,我也甚是无聊就同意了去城西逛逛。
马车一路向西,清水胡同的拐角处,我看到了本该在外地的夫君。
我追上他的身影,看着他进入院子,与一身红衣的女子相拥。
女子窝在他的怀里,声音娇嗔。
“郎君,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家?郎君是不是嫌弃红勺是花楼出身?”
她边说还边擦着眼角的眼泪,楚楚可怜,勾的人心疼。
“莫要胡说,我若嫌弃你,怎会把贴身的玉佩都当了与你赎身?”
孟妄把她搂在怀里轻哄,门外的我却如坠冰窟。
前几日我还问他,怎么不见他经常戴的那块玉佩?
他愧疚的开口:“不知丢哪里了,我真是不小心。”
我还劝慰他,无事,我再送他一块就是了。
却不曾想,这玉佩居然让他当了,给个花楼女子赎了身。
“郎君,我这身份不去也罢,去了府邸也怕姐姐容不得我。”红勺红着眼眶,轻咬着下唇,好似下一刻,就会昏过去。
真是我见犹怜。
“不可胡说,红勺你也是身不由己才落入红尘,夫人最是端庄大方,再说夫人还未生子,我许你先有孩子,有孩子傍身,夫人总归不会为难你的。”
两人浓情蜜意,一阵打情骂俏后,拉拉扯扯地回了房。
我听着屋子里传来女子断断续续哭泣的求饶声,与男子肆意的粗喘,心上犹如刀割。
我失魂落魄的回了孟府,呆呆地坐在房间里,往昔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回放。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只是我太信任他了,我信了他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信了他说的,袅袅我孟妄定不负你。
我信了他说的,袅袅我不愿你受生产之痛,等你年长些我们再要孩子。
我这一坐,就到了天黑。
孟妄意气风发的从外面走来,一脸关切。
“袅袅,你怎么哭了?”
原来不知何时,我已泪流满面。
“孟妄,你与她多久了?”
我赤红着双目,问他。
他征愣了一瞬:“你都知道了?”
“我不仅知道了,我还亲眼看到了,我看到我的夫君与一个花楼女子浓情蜜意,听到你许她生下你的孩子。孟妄,你可还记得从前的誓言?”
我歇斯底里的质问他,面目狰狞,像是垂死挣扎的疯子。
“够了!顾袅,我孟妄与你成婚五载,可曾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该知足了。”
“这世上的男子那个不是三妻四妾,我也只是有了红勺一人,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五年了,你未与我孟府生儿添女,我依旧让你稳坐孟府的主母之位,你就该感恩戴德。”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
“袅袅,红勺最是乖巧可怜,她进府定不会忤逆你这个主母。”
我咬着牙,不让眼泪落下来。
声音里都是狠意:“若我不让呢?”
“袅袅,别让我们彼此都难看。你应该知道的,这是孟府,不是你顾府。”他轻轻的擦着我脸上的泪珠,说出的话却在提醒我,提醒我顾府的覆灭。
我顾府堂堂大将军府,现已经是人去楼空物是人非。
父亲死在了边境,母亲送我出嫁的当晚,披上了父亲的盔甲,再也没有回来。
现在的顾府,只有我这一个孤女。
“袅袅,要听话。我心中还是爱你的。”孟妄的唇轻吻去我的泪珠,喷在脸上的气息,让我感觉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