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着奖杯的手指深深陷入掌心，后台的哮喘药瓶晃动声突然清晰如鼓点。
升降台的金属纹路硌着膝盖，她摸到沈知意日记本里夹着的演唱会门票边缘——那里有道极浅的折痕，像被泪水泡过的纸船。
手机在此时震动，不是许念的号码，是串陌生数字。
短信只有一行乱码：#YN&SY-20190703。
颁奖嘉宾的声音突然遥远，像隔着水幕传来。
林疏月踉跄着退向后台，撞翻了道具组的樱花树。
假花瓣簌簌落下，露出树干内侧的刻痕：同样的"YN"缩写，旁边是串日期——2019年7月3日，许念拿到第一个影后奖的日子。
她忽然想起沈知意手机里那张泛黄照片：市立医院走廊的背景里，公告栏贴着器官捐赠宣传页，右下角的编号正是"SY-20190703"。
太平间的冷气突然漫上后颈。
林疏月冲进储物间，用沈知意的生日解开铁皮盒密码。
里面除了许念的获奖证书，还有张心脏移植手术记录单，患者签名栏的"沈知意"三个字洇着水渍，而捐赠者签名处...被火烧出个焦黑的窟窿。
"林老师？
"经纪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下一场首播采访..."她迅速将单据塞进内衣，指尖触到锁骨链的"YN"刻痕——这是许念送的成年礼物，当时她说："月是夜的影子，却能接住太阳的光。
"此刻刻痕突然硌人，她扯断项链，发现吊坠背面还有行小字：光本一体，影何惧暗。
摄影棚的夜灯忽明忽暗。
林疏月再次登上升降台，按照乱码短信的提示输入"YN20190703"。
齿轮转动声中，暗格缓缓打开，掉出个U盘和带血的樱花发夹——正是许念坠楼那天失踪的遗物。
U盘里是段监控录像，拍摄于西年前的暴雨夜。
画面里，穿白裙的许念站在天台边缘，身后突然闪过道黑影。
林疏月屏住呼吸，看清那抹黑影后腰没有纹身贴——是真正的许念，而替她整理裙摆的人...穿着和沈知意同款的银色高跟鞋。
"所以那天坠楼的，到底是谁？
"她对着空气低语，录像突然跳到三年前的器官捐赠室。
穿手术服的医生正在和某人通话："沈知意的身体指标不符合移植条件，您确定要..."话未说完，画面被剧烈的电流干扰覆盖。
手机在此时响起，是医院来电。
"林小姐，"护士的声音带着迟疑，"沈知意小姐的死亡证明需要您确认...另外，她临终前托我们转交您一样东西。
"太平间的抽屉拉开时，除了沈知意的遗物，还有个密封袋，里面是颗人工心脏模型，心脏瓣膜处刻着极小的字母：XY→YN。
林疏月忽然想起许念录音里的话："阿意的心脏太弱了..."原来不是移植，是替换。
真正的许念没有捐心脏，而是用自己的渐冻症身体，为沈知意换了颗健康的心脏——通过某种非法的器官交易。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穿白大褂的男人经过时 dropping 张纸条。
她捡起来，上面是串地址和用血写的字：他们在找光的碎片，别让双生花只剩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