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Chapter 2 血色蔷薇宴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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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室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

林砚隔着乳胶手套轻触烫金请柬,剧烈的眩晕感瞬间袭来。

暗红色记忆碎片在视网膜上炸开:穿白大褂的身影在钢琴上敲击莫尔斯电码,手术刀切开胸腔时飞溅的玫瑰花瓣,还有母亲悬在浴缸上方的苍白脚踝。

"嘶啦——"一声塑料包装被粗暴扯开的声音劈开记忆沼泽,男人自身后缓缓走近。

"你脸色比尸体还难看。

"陆谌叼着戒烟糖,微微俯身,首首地盯着林砚苍白却更显一分危险绚丽的脸,语气添了几分审视和压迫,"有什么问题?

"林砚扶住解剖台稳住身形:"墨水里混着人 血。

凶手在写邀请函时...很兴奋。

"他指尖抚过请柬边缘的金粉,"这种鎏金工艺叫天使之泪,燕城只有西郊圣玛利亚教堂还在用。

"小陈抱着档案冲进来时,正撞见陆谌不觉中紧贴着林砚站在解剖台前,体型差使得林砚几乎被陆谌笼罩。

两人的呼吸纠缠在消毒水气味里,像两头对峙的困兽。

"查到了!

"小陈硬着头皮递上平板,"十年前有家私立整形医院叫蔷薇公馆,院长楚淮南七年前失踪后......"照片中的男人让林砚瞳孔骤缩。

银丝眼镜,唇角噙着温柔笑意,分明是记忆中在母亲葬礼上递给他糖果的叔叔!

暴雨砸在防弹玻璃上发出闷响。

陆谌盯着监控里第五具尸体被发现的场景——燕城最大的天主教堂,圣母像怀里躺着被玫瑰藤缠绕的少女,心口同样是个血窟窿。

"死者苏晚晚,19岁,燕城音乐学院学生。

"小陈声音发颤,"唱诗班成员上周还看见她在排练《安魂曲》..."话音未落,林砚突然抓起陆谌的右手按在死者照片上。

剧烈的记忆洪流中,他看见穿黑风衣的男人在管风琴前起舞,手术刀尖挑着血珠在琴键上谱曲。

"他在准备一场仪式..."林砚的虹膜泛起不正常的金褐色,"下弦月、玫瑰十字、还有...钢琴协奏曲..."陆谌感觉青年指尖冷得像冰,脉搏却快得惊人。

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突然翻涌——三年前边境雨林,被他误杀的卧底医生倒下时,白大褂口袋里也滑出一支染血的白玫瑰。

解剖室突然断电。

黑暗中有银光闪过,陆谌本能地将林砚扑倒在地。

手术刀擦着耳际钉入墙壁,血腥味混着广藿香香水味从通风口涌入。

"亲爱的客人,你们迟到了。

"变声器处理过的电子音在头顶回荡,"但祭坛需要新鲜的心脏,不如用这位警官的来赔罪?

"林砚突然翻身压住陆谌。

黑暗中他的瞳孔完全变成琥珀色,单手扯开男人染血的衬衫下摆。

指尖触到左肩弹痕的瞬间,七百三十天的记忆碎片倾泻而入。

他看见陆谌在停职处分书上签字时的颤抖,看见男人把止痛药碾碎拌进流浪猫的罐头,看见弹片取出手术那晚,麻醉失效的陆谌咬着毛巾在病历本上写满"对不起"。

"你..."陆谌的怒吼被堵在喉咙里。

青年潮湿的呼吸拂过伤疤,舌尖卷走渗出的血珠。

某种超越五感的链接在疼痛中建立,他竟看见十七岁的林砚被锁在实验室,机械音冰冷地重复:"蚀心者实验第419次,记忆剥离开始。

"应急灯亮起的刹那,林砚被陆谌掀翻在地。

男人掐着他脖颈的手却在发抖:"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救你的东西。

"林砚轻笑,唇边还沾着血渍。

他晃了晃不知何时摸走的车钥匙,"凶手往城北去了,现在追还来得及。

"警车冲破雨幕时,陆谌从后视镜看见林砚在擦拭眼镜。

青年苍白的侧脸映着霓虹,仿佛一尊正在融化的冰雕。

他忽然想起档案里那句诡异的备注——"该对象无童年记录,疑似七岁时被格式化"。

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划破夜空。

废弃的蔷薇公馆矗立在悬崖边,哥特式尖顶上缠绕着血色藤蔓。

林砚按住突突首跳的太阳穴,月光下那些藤蔓竟在缓缓蠕动。

"别碰玫瑰。

"他拦住要破门的陆谌,"这些是血蔷薇,伤口碰到孢子会..."话音未落,二楼的彩色玻璃轰然炸裂。

穿黑风衣的男人立在月光里,左手握着还在跳动的心脏,右手手术刀指向林砚。

"好久不见,419号。

"他的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老师很想你。

"林砚的怀表坠地,表盖内侧的照片在月光下清晰可见——七岁的他牵着母亲,背景里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在调试某种仪器,胸牌上赫然写着:楚淮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