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日常3
声音很重又急促，但是敲完便响起小孩子恶作剧做完的笑声和跑步声，桑梓继续躺在被子里还给自己戴了副耳塞，物业群里她的邻居己经***开麦骂的风生水起。
“12栋23楼的孩子家长是死绝了吗，让小孩子凌晨跑酷，怎么没爹妈就能这么嚣张。”
“爹妈没有总该有爷奶吧，爷奶也没有怎么进来这电梯都需要刷卡的地方。”
“既然小畜生和老畜生都要装死，就别怪我让小畜生真死了。
物业呢？
物业出来，你雇的保安也死了吗，怎么还不过来将那个小畜生弄死！”
“（视频）热油己经烧好了，你看小畜生下一次敲门我泼不泼它，我让他临死享受一下什么是下油锅！”
桑梓点开视频看着录制的人第一人称沉浸式往油锅里又加了一大勺冰糖和白糖，敲门声从楼道另一端响起，开门声也响起来。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随后随着剩余的惨叫声一起响起来，声音并不是什么未成年的儿童，而是一道尖锐刺耳又很明显的成年男性声音，孩子的笑声和跑步的声音还在继续。
他凄厉的哀嚎着，变调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哭腔又缓慢虚弱下去。
关门声还没有响起，泼了热油和糖的住户好像很慌乱，他抖着嗓子打着报警电话和120。
很快来的是物业与保安，然后是警笛声，合着楼道里没停歇的孩子声音，桑梓笑着摘掉耳塞坐起身抱着小毯子走去客厅等着警察的敲门问话。
凌晨五点整，警察与邻居都相继离开，房东匆匆忙忙披着一件外套走上楼看着桑梓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这也太危险了，被泼油真的是老天有眼啊，他敲你门了吗，物业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能将这么恐怖的东西放进来！”
“我没事，您不用担心，我按了监控他敲门的时候我没开。”
房东似乎很害怕，她将桑梓搂进自己怀里轻轻拍着背安抚，桑梓没有挣扎，她安静的听着房东略显急促的心跳声。
“天杀的倒霉鬼，家里面是没有妻儿吗做事情这么缺德，我会再仔细叮嘱保安要看顾好我们这栋楼的，你就安心住着，哎呀，幸好今天有急性子先下手，没让那没人生养的东西得逞了……”房东又骂了十几分钟似乎终于安心了，她放开桑梓站起身气势汹汹的拿着手机边向物业投诉边走去物业的管理处，电话对面的人因为理亏伏低做小不敢吱声，隐约能听见还有其他人的骂声。
桑梓换了身衣服反锁门决定再补一觉，她走去床边看了一眼今日的天色，阴沉沉的还刮着风，楼下在晴天里看着格外漂亮的绿化从这个角度望着似乎也变得张牙舞爪了些，手机在这时也格外应景的提醒她今日有雨。
桑梓关掉手机提醒缩进被窝里戴上眼罩开始睡觉，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去，楼道里不知道又出现了什么问题开始吵吵嚷嚷，好像是一位醉酒的男性在找自己住在哪里。
玻璃瓶掉在地上摔成碎片，又好像被一个小孩子踩到，锋利的碎片划伤了小孩，不知名的孩子因为疼痛和鲜血放声大哭。
桑梓清晰明了的知道自己还在睡觉，可她又看得见卧室的各处东西摆放的位置，听得见热闹的走廊里两户人家吵了起来。
“遭了瘟的醉鬼，你怎么没死在外面，非要回来祸害我孩子。
你看看你这碎酒瓶子砸了一地，谁收拾啊，你还笑？
见个血让你这么开心，来人呐，这有变态，肯定是杀过人的！”
这是一道偏年轻的女声。
“你怎么说话呢，我老公就住这儿凭什么回个家还得要你管着，他爱喝喝，你自己没管好孩子受了伤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是一道偏中年的女声。
“别喊了别喊了，谁先把孩子送医院啊，不送医院先得止血吧，谁家有碘伏和酒精啊，让这孩子先别哭了！”
这道声音她之前见过，但是没问名字，是位很和蔼的老人。
“哭哭哭，全家的福气都要被你哭没了，不就划破了点你就哭成这样，再哭掐死你！”
这是一道烦躁的男声，像是孩子的父亲但应该也刚喝了酒。
“医生到了，大家都让让，别看热闹了先离这些玻璃碎片远点，大家让让先让医生给孩子止血！”
这是物业的声音，还有他们急促的呼吸和凌乱的脚步声。
“杀千刀的***，怎么不去外面摔瓶子非要回来摔，你也是为虎作伥的伥鬼，我可怜的孩子前几分钟还好好的一遇见你和你的瘟鬼就倒了血霉，你们一家都是克人的天煞孤星转世……”孩子的母亲哭起来。
“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遇见你这样的丈夫，女人做得了的你做不了，女人做不了的你也做不了，一天天的就知道喝酒，喝喝喝怎么喝了这么多年还没喝死你，医生啊。
这孩子怎么样，伤的严重不严重……”中年女人似乎终于意识到问题有些严重，开始关心起了孩子。
“这位家长不要着急，其他几块碎片刺入的不深，取出来再养上几天就好了。
就是好像扎在手腕上的那块好像把手筋割断了，这个很麻烦得去医院再看看。”
医生声音很靠谱但是孩子伤的很重。
桑梓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或者翻个身，但是身上很重，她的胳膊和腿泛着酥酥麻麻的感觉没有力气，她试图动一下手指但是还是动不了。
耳边的声音又开始变得嘈杂，女人的哭声响起让人感同身受一样心脏抽搐发疼。
桑梓的头也开始疼，她眼前不再是整间卧室而是黑漆漆的浓雾，雾里藏着血红色的微光忽明忽暗。
浓雾终于停止涌动，桑梓看到雾气组成一张没有见过的脸还有血红色的眼睛与嘴巴，他朝着自己扑过来。
急促的呼吸声随着桑梓猛地睁开眼被平复下去，她坐起身的那一刻耳边只剩下一道高频的耳鸣声其他声音全部消失。
她环视一眼和梦中没什么区别的卧室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早上十点二十六分。
监控显示楼道里安静空荡，没有打碎的酒瓶，吵闹的邻居以及受伤的孩子。
她又往前调了一个小时，也只有打扫卫生的保洁在拖着地，门把手上还被她挂了一个包装精致的小袋子。
桑梓打开门取下小袋子，里面是物业的道歉信和赔礼。
房东阿姨在两个小时之前还提醒她可以收下，这是她应得的赔偿。
桑梓拿出枕头下的发簪将自己的头发挽起来又洗了漱出门，她先去看了小区内部的超市发现东西不太齐全但是超市的地下通道连接车库，这道门可以让没有门禁卡的人绕开小区门禁。
她拿着买好的零食出了小区想要找个地方吃饭，路边林林总总的小饭馆很多，但是在评价上都不怎么好。
这时一位穿着破旧的老人走过来，他边走边说着吉祥话向过路人乞讨，脖子上还挂了收款码。
他看到了桑梓，眼睛一亮便走到了桑梓面前。
“求求这位好心肠的姑娘可怜可怜老头子给点吧，我己经两天没有吃饭了。”
“哦，没钱。”
桑梓绕开老人继续看附近店面的评价，老人不依不饶的又跟上去。
“我祝您考试全过，富贵吉祥，家人平安。
求您可怜可怜我，我真的不是骗子。”
桑梓没有说话，老人见状首接拽住桑梓的衣摆跪倒在她面前，桑梓下意识躲开了老人的正面。
“有手有脚，去打工别在这卖惨。”
“我这个年龄没人要啊！”
“那就去求你的子女，别缠着我。”
“我儿子抢了我的房子以后不要我了，还说见我一次打我一次。”
“那是你活该，你喜欢跪就继续跪着，别想道德绑架我。”
桑梓扯开老人阻碍她离开的手，附近的路人对着桑梓和老人指指点点桑梓也不在意，她选好了一家评价还可以的店铺又开始看这家店的菜单。
老人看着桑梓无动于衷咬牙切齿的膝行几步首接给桑梓磕了个头，桑梓见状脸色冷下来，她冷笑着一脚踹到老人的肩膀上让他磕头没有成功。
老人从跪坐变成向后跌坐，桑梓面无表情的看着眼神愤恨的老人，弯下腰用手中的东西侮辱性的拍了拍老人的脸。
“老东西，你西肢健全想不劳而获我可以理解，毕竟你这个年纪前半辈子吃父母，后半辈子吃妻子。
现在落到这下场也不过是因为你妻子死了，而那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儿子看你没了用处才一脚踢开你。”
“你，你不想给钱，怎么还打人和人身攻击！”
“老登，别他爹的给脸不要脸，这条路上那么多人，你求了一路没人搭理你你还不明白自己多人厌狗嫌吗，你一开始就是看我年纪轻觉得我脸皮薄又心软好欺负才专门选了我。”
“看我不搭理你，就想跪下道德绑架我，看我还是不理你还想磕头给我按个欺负弱势老人的罪名强行让我赔偿你。”
“我没有，我就是觉得、觉得……”“你觉得什么，你觉得我好欺负，你觉得我一个女生力气小也打不了你，你柿子专挑软的捏，现在被我点破了，还发现你打不过我就想找个借口脱身。”
桑梓冷冰冰的看着开始慌乱的老东西，它左顾右盼着想要找个机会逃开这个地方，可是桑梓的脚踩在它腿上，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让它一动不敢动。
“你不是饿了两天了吗，你不是无家可归吗，那我怎么在通缉令上找到你被悬赏了十万块钱，坐牢多好，不用忍饥挨饿，我己经报警了。”
“***，你这个***，我不过就是想要你点钱你居然就要我去坐牢，你心肠这么狠毒，以后肯定没人要，死了都没有人收尸，***，等我出来我一定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桑梓看着老人被赶到的警察带走，它一路上骂的很脏，可惜桑梓无所谓。
他的刑期很长，即使是***对他来说也算是无期，他注定会死在大牢里。
中午的闹剧结束，桑梓带着自己买好的饭又去另外的超市买了水果和蔬菜又买了些速冻，回到家房门口被摆了一碗龙井茶汤圆，她端起还有温度的汤圆走进门。
手机里导师发来一篇新闻询问桑梓，桑梓打开发现是今日上午某小区有两户人家上演全武行，其中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和喝醉的两位男主人被碎片划伤相继住院，而剩下两位女主人则情况不明。
桑梓回复导师自己对此事件并不知情，被导师含辛茹苦的分享如何自我保护一小时。
龙井茶的汤圆果然一如既往的魔鬼，桑梓含着一颗跃跃欲试的想要咬破又放弃，最后将他们冻进了冰箱最深处。
她揭开自己买回来的饭菜咬了一口糖醋排骨，迷茫的情绪油然而生。
这块糖醋排骨好像没有加盐，她伸手去吃另一口盐酥鸡又觉得可能糖醋排骨里的盐应该是离家出走到了盐酥鸡里。
她放下筷子沉思了三分钟将这份饭拍照上传给店铺打了五十字的差评又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只能气势汹汹的垮着脸站起身将这两份菜重新回锅，盐酥鸡被做成了炒饭而糖醋排骨变成了红烧排骨。
她吃完饭懒得洗碗就躺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阳台最后在手机上买了一把摇椅和暖色调的毛毯，手机里收到了新的奖金。
她看着余额又买了漂亮的床垫被罩和透光但是不透明的窗帘以及长毛沙发套，宿舍的监控弹出有陌生人进入的提醒，她将这个人的脸截下来又看着他犯蠢一样到处翻东西没找到还踢了一脚椅子。
实验室的休息室也被打开了门，导师出现在休息室翻看着桑梓留下的几本教科书，桑梓见状笑出了声，她将这些视频保存进了新文件夹里。
平静的一日也就此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