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金手指？
在他人生最狼狈的时刻，戏剧性地降临了？
赵德明终于结束了他那套公式化的说辞，端起己经有些凉了的拿铁，象征性地喝了一口。
“所以，小周，你看…主动提交离职，对大家都体面一些。
公司也会按规定给你补偿。”
他头顶的算计紫色块此刻几乎要将焦虑红色块完全吞噬，闪烁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周知宇看着那刺眼的紫色，心中的怒火反而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平静。
他明白了。
所谓的“沟通”，不过是走个过场。
所谓的“体面”，不过是想让他配合演戏，省去公司的麻烦。
他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一片湿汗，还有几个深红的指甲印。
“我明白了，赵总。”
周知宇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他甚至还对着赵德明露出一个极淡的微笑。
这个微笑，让赵德明微微一怔，他似乎没想到周知宇会这么快接受现实，甚至没有一点预想中的情绪失控。
他头顶的焦虑红色块又悄然浮现了一些。
周知宇站起身，没有再看赵德明一眼。
“我会去办手续。”
说完，他转身，一步步走出了这家弥漫着咖啡香气，却也见证了他职场第一次重大打击的咖啡厅。
晨光依旧明媚，但周知宇却感觉浑身冰冷。
回到市场部办公室，气氛有些微妙。
几个老同事看他的眼神带着几分同情和闪躲，小李则低着头，假装忙碌，不敢与他对视。
周知宇没有理会这些，他沉默地走到自己的工位，开始收拾东西。
曾经堆满专业书籍、客户资料、还有女朋友送的小盆栽的桌面，一点点变得空旷。
那些象征着他努力和归属感的物件，此刻都成了他失败的注脚。
他能清晰地看到办公室里一些同事头顶也漂浮着各种颜色的情绪色块。
行政主管李姐头顶是八卦的橙黄色和一丝同情的浅蓝色。
隔壁组的竞争对手王明头顶是幸灾乐祸的暗绿色。
而低着头的小李，头顶则是浓重的愧疚的灰色和浅浅的不安的粉红色。
这个新出现的能力，像一把锋利的解剖刀，将往日里那些被礼貌和伪装包裹起来的真实情绪，***裸地展现在他眼前。
这世界，似乎一瞬间变得既陌生，又无比清晰。
抱着一个不算太大的纸箱，里面装着他两年青春的全部痕迹，周知宇走出了“深度未来”公司的大门。
阳光刺眼，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未来的路在哪里？
他不知道。
心中的迷茫和失落，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他有些麻木地掏出来，以为是催缴房租的短信，或者是银行的账单提醒。
屏幕上跳出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
内容很简短，只有一句话。
“明早九点，衡山路SOHO 3Q A座501，面试。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