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药王施救
每走一步，伤口都在撕裂，像有无数钢针在血管里游走。
“你还能撑多久？”
夜无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语气平静得像是在看一场戏。
我没有回头。
我知道他不会动手，至少现在不会。
他的袖手旁观己经说明了一切——他不是来救人的，而是来看热闹的。
“你不该出现。”
我低声说，“你若不来，我还能装作不知道真相。”
“真相？”
他轻笑一声，“你以为你知道多少？”
我没再说话。
再多的话，都是浪费力气。
首到天边泛白，我才终于甩开了那群畜生的追兵。
可我的身体也到了极限，双腿一软，重重跪倒在地。
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耳边嗡鸣不止。
魔瞳的力量太强了，强到我几乎无法承受。
每一次使用，都像是在燃烧灵魂。
我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可意识终究还是在黑暗中沉没。
---再次睁眼时，我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古旧的木屋中，空气中弥漫着药草的清香。
“醒了？”
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
我猛地坐起，左手瞬间凝聚出一道灵力，却见门口站着一位少女，身着青色长裙，发髻整齐，眉目如画。
她约莫十五六岁，肌肤胜雪，唇若点樱，眼神清澈却带着几分探究。
她的气质温婉如水，却又透着一丝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
“你是谁？”
我警惕地问。
“温若离。”
她微微一笑，手中端着一碗黑褐色的汤药，“药王谷传人。”
我心头一震。
药王谷……那个以医术闻名大陆的神秘宗门。
据说他们不问世事，只救人不杀生。
可我不能信任何人。
“你救我做什么？”
我冷冷道。
“因为你快死了。”
她将药碗放在桌上，语气温和，“魔瞳反噬太过严重，若不及时治疗，你撑不过三天。”
我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破绽。
可她的眼神很干净，仿佛真的只是个单纯的医者。
“你怎么知道我是被魔瞳反噬？”
我试探性地问。
她轻轻一笑：“因为你的血，有一种特殊的气息。”
我不由得握紧拳头。
她注意到了我的动作，却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淡淡地说：“喝药吧，我能帮你控制魔瞳。”
我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拿起药碗，一饮而尽。
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但很快便有一股清凉之感顺着喉咙流入西肢百骸。
“这是七叶冰莲熬制的汤药。”
她解释道，“能暂时抑制魔瞳的侵蚀。”
我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但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心头一凛。
“你的眼睛……很特别。”
我猛地抬头。
她正注视着我，眼中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像是猎人看见猎物时的那种兴奋。
“你在研究我？”
我声音冰冷。
她不否认，反而轻轻点头：“是的。
我对魔性很感兴趣。”
我心中警铃大作。
果然，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
“你想拿我做实验？”
我冷笑，“用我当‘人形丹炉’？”
她微微一怔，随即露出歉意的笑容：“你误会了。
我只是想解开魔性的秘密，找到克制它的方法。”
“呵。”
我嗤笑一声，“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之人，总是喜欢打着救世的旗号干些肮脏的事。”
她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她的眼神有些熟悉。
像是……在哪儿见过？
我想起来了。
那天夜里，玄天宗围剿萧家时，我曾在人群中瞥见过一抹青影。
“你也在那里。”
我低声道。
她愣了一下，随即轻轻点头：“是的。”
我浑身血液瞬间沸腾。
“你也是他们的帮凶！”
我猛地站起，灵力涌动。
她却没有躲闪，只是缓缓开口：“我没有动手。”
“那你为什么不去救他们？”
我怒吼，“为什么看着他们死？”
她沉默片刻，才低声说：“因为我不能。”
“借口！”
我一掌挥出，却被她轻松避开。
她退后几步，神色复杂：“我不是敌人，萧沉渊。
我只是……想弄清楚真相。”
我死死盯着她，恨不得将她撕碎。
可我知道，现在的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她看着我，目光柔和了几分：“留下来吧，我可以帮你。”
我冷笑：“然后让你慢慢研究我？
把我当成你的实验品？”
“你可以监视我。”
她认真地说，“我不会碰你一根手指头。
只要你愿意留下，我会尽全力帮你恢复魔瞳的力量。”
我沉默了很久。
理智告诉我，我应该立刻离开这里。
可现实却逼迫我必须留下。
我需要时间恢复实力，也需要搞清楚她的真正目的。
“好。”
我缓缓开口，“我就留几天。”
她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谢谢你信任我。”
我没有回应。
信任？
这个词对我来说，早就成了笑话。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一边养伤，一边暗中观察温若离的一举一动。
她的确没有对我出手，每天都会送来不同的药膳，还会为我检查眼睛的情况。
可我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的房间里，总有一些奇怪的瓶子，里面装着不同颜色的液体。
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她在瓶口嗅了嗅，嘴里喃喃自语：“魔性……果然比想象中复杂……”还有一次，我发现她偷偷在我换下的衣物上采集了一些血迹。
我假装没发现，暗中布下灵识监控。
果然，在某个深夜，她悄悄溜进了地下密室。
我尾随其后，透过缝隙窥探。
只见她站在一张巨大的炼丹台上，面前摆满了各种药材与器具。
她手中拿着一个小瓶，正是之前收集我血迹的那个。
“只要再加一点他的血……”她低声呢喃，“就能完成这一炉丹药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
果然，她是在利用我！
但我没有立刻揭穿她。
我想要看看，她到底在研究什么。
第二天清晨，我照常醒来，依旧一副虚弱的模样。
她走进来，递给我一碗药汤：“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
我接过药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谢谢你。”
她点点头，转身离去。
我望着她的背影，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温若离啊温若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吗？
殊不知，我也在等一个机会。
等我恢复力量的那一天。
到时候，我会亲手揭开你虚伪的面具。
让整个世界都看清你的真面目。
而现在……就让我们先玩一场猫鼠游戏吧。
---她走出房门，随手带上了门。
门外，阳光洒落，映照在她脸上，温柔似水。
可她的眼神，却藏着一抹难以察觉的阴翳。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她轻声自语，“可惜，你还不明白自己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