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虽不值钱,但难得的是心意。
冯平安老实忠厚,王大娘心地良善,他爹冯大叔平日里少言寡语,只埋头做活,却是个舍得下力气也愿意吃亏的性子,将家里全交给了王大娘打理。
若论嫁人,单单只是这几样,便少了日后许多麻烦事。
我逐渐在心里打定主意,平日里便对王大娘更加亲近,有时说些亲密话,闲暇时便帮她做些针线,也算填补时光。
只是对冯平安却不敢刻意走近,怕传出闲言碎语,引起麻烦。
但他每次见了我都闹个大红脸,也让王大娘看出了些端倪,眼神在我跟他之间转一圈,笑骂他傻小子。
我想着只要以后能跟这家子人过上踏实日子,也算不错了。
谁想变故来得如此快。
2
哥哥今年十,入秋的时候与隔壁村金屠户家的女儿金翠贞定了婚事。
那段时间爹娘都很高兴。
娘时常念叨着,很快就可以抱大胖孙子了,心情一好,难得对我也和颜悦色了几分,连我的伙食也变好了许多,时不时煮肉蛋的,都有我的份。
后来我照镜子,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白了几分,脸颊也比之前多了点肉,连头发也没有那么毛糙了。
可惜那时我浑浑噩噩的,尚未察觉出异样。
直到冬至后,爹娘说要带我去城里逛逛,买些年货。
我许久未进城,眼前的景儿总是外头几亩田和头上这片窄窄的天,一听心里便蠢蠢欲动,虽寒冬腊月也跟着去了。
谁知买年货是假,要卖我是真。
他们将我引到了一座硕大府邸的角门外。
天上还飘着小雪,这府邸不知是谁家的,连绵的围墙看不到尽头,像条游龙似的,生生占据了两条街。
大宅深深,密不透风,唯见一株探出墙外的参天大树的枝丫在朔风中摇曳扭曲。
娘将我推到了一个叫张妈妈的婆子面前,点头哈腰道: 这就是我家里的春丫头,请张妈妈过过眼。
我气得浑身发抖,可垂头瞧了眼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再左右一瞟,见爹娘一左一右将我夹在中间,唯恐我逃了,便只能忍着。
说来这位张妈妈我曾经见过。
那是年前我哥瞧中了金翠贞,但婚事还未定下的时候,这位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