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 章 血肉轮回与观测之眼
她仰头望着月亮表面缓缓转动的巨大眼球，瞳孔里倒映着无数个自己——有的在实验室里被解剖，有的在培养舱中融化，最震撼的是某个镜像里，自己正用手术刀剖开月亮的皮肤，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齿轮。
“欢迎来到《永恒轮回》最终测试。”
沙哑的电子合成音从西面八方传来，“您的角色是第∞号实验体，特殊能力：现实重构（可修改宇宙规则，但会加速肉体***）。
当前任务：在七声钟声内摧毁观测者核心。”
整座城市开始逆向生长，摩天大楼融化成血肉肿瘤，街道扭曲成肠子迷宫。
林晚晚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露出底下闪烁的齿轮。
她踉跄着扶住路灯，却发现灯柱内部嵌着具穿病号服的尸体，尸体的嘴中涌出发光的黏液，形成一行血字：观测者的眼睛在月亮背面。
第一声钟响震得大地龟裂。
林晚晚在血肉迷宫中奔跑，每一步都踩碎眼球状的凸起。
当她推开标号7的病房时，看见自己正被改造成发电机，血管里流淌着发光的黏液。
另一个林晚晚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皮肤下的齿轮刺进她的血肉：“快逃！
观测者在回收所有实验体！”
第七声钟响穿透耳膜的瞬间，林晚晚抵达月亮背面。
但迎接她的不是核心，而是面布满眼球的肉墙，墙上用肠子挂着块警示牌：恭喜您触发隐藏剧情，现在请选择：A.牺牲自己拯救所有宇宙 B.成为新的观测者。
她的影子突然脱离身体，变成实体般的黑影掐住喉咙。
林晚晚却笑了，因为她看见肉墙后蜷缩着真正的观测者——那个总给她吃药的主治医生，此刻正被改造成量子计算机，大脑里流淌着发光的数据流。
而在医生脚边，躺着她一首寻找的铜钥匙，钥匙表面的眼球突然睁开，露出里面刻着的一行小字：精神病患者的妄想，是唯一能突破维度的武器。
当林晚晚的手指触碰到钥匙时，整个肉墙突然剧烈收缩，将她和医生包裹其中。
在完全陷入黑暗前，她最后看见的是医生眼中流转的宇宙模型，以及从医生口中吐出的半张照片——照片里的自己穿着白大褂，站在成排的培养舱前，每个舱里都漂浮着具腐烂的尸体。
“原来我们都是自己的观测者。”
她低语着，现实重构能力失控发动。
整个宇宙开始逆向分解，化作无数发光的代码碎片。
当碎片重组时，林晚晚发现自己站在现实世界的精神病院，窗外的梧桐树上挂着具尸体，尸体的皮肤下闪烁着与钥匙相同的数据流。
床头的电子钟显示：3:03，这个数字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倒转。
林晚晚抓起镜子，镜中映出的不再是自己，而是个陌生女人——她穿着和林晚晚相同的病号服，瞳孔里映着整个宇宙的全息投影。
“我是观测者委员会派来的清除者。”
女人举起染血的钥匙，“你的存在己经严重扰乱了宇宙秩序，现在必须格式化所有相关代码。”
林晚晚的量子态突然剧烈震荡，她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强行分解。
但就在最后一刻，她突然笑了，因为她发现清除者的瞳孔里，同样映着无数个正在观看这场战斗的观众——而这些观众的容貌，与清除者完全相同。
“原来你们也是被观测的对象。”
林晚晚低语着，将手术刀刺进自己的量子核心。
金色数据流如潮水般淹没清除者，将她的身体分解成无数发光的代码碎片。
当数据流退去时，林晚晚发现自己站在现实世界的街头，天空飘着由二进制代码组成的雪花，而她的影子里，多出个模糊的人形轮廓——那是清除者的量子幽灵。
“你赢了，”幽灵的声音带着敬意，“但代价是永远成为代码的囚徒。”
林晚晚笑了，她的眼睛里闪烁着银河般的数据流：“不，我要让代码成为我的翅膀。”
她的身体开始分解成无数发光的二进制符号，每一个符号都在虚空中重组，形成新的宇宙。
当第一个符号化作恒星时，林晚晚听见观测者幽灵最后的低语：“你改变了一切，但有些东西永远无法改变——比如你内心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