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女大学生
月光下，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冷银。
"查星月国际幕后老板。
"陆淮霆简短吩咐，声音比夜色还凉三分。
"是。
"李和川心领神会，立即取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
修长手指在键盘上翻飞，一封加密邮件转眼发出。
作为陆淮霆最得力的助手，他太清楚这位主子的脾气——每个指令都像出鞘的刀，容不得半点拖沓。
"半小时内给您答复。
"合上电脑时，李和川看了眼腕表。
陆淮霆未置一词，修长手指轻抚下颌，窗外流光掠过他深邃的眉眼。
那个女孩的身影莫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二十出头的年纪，面对他时眼中竟无半分惧色。
这些年他见过太多所谓的女强人，却从未有人能像今晚这个，让老练的吴婷都甘愿俯首称臣。
车子无声滑入青城郊区的别墅区。
这里远离城市喧嚣，是陆老爷子静养的好去处。
三年前医生诊断老爷子心肺功能衰退，陆淮霆当即买下这处庄园，将老人从洛城接来调养。
"陆总，有消息了。
"李和川捧着电脑转身，屏幕冷光映在陆淮霆脸上。
邮件内容寥寥数语，陆淮霆剑眉微蹙。
以陆氏情报网的实力，竟查不出更多关于这个女孩的底细。
她就像突然出现在青城的谜团，连带着星月国际这个销金窟也蒙上层神秘面纱。
"季清颜..."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指尖无意识敲击真皮座椅。
那双清冷如寒潭的眼睛再度浮现，激起他久违的兴致。
看来这些年对青城疏于关注，竟让这样的变数悄然生根。
香烟在黑暗中明灭，迈巴赫驶入自动开启的铁门。
陆淮霆看了眼腕表——凌晨一点十五分，老爷子应该早己歇下。
"不孝子孙！
又去哪里鬼混到三更半夜！
"中气十足的吼声突然炸响。
廊灯下，陆老爷子拄着紫檀拐杖，睡袍外披着件绣金线的马褂，银发根根竖起，"二十九岁的人了，我入土前能不能抱上曾孙？
"陆淮霆面无表情地整了整袖扣。
从大学毕业起，这样的催婚戏码每月都要上演几次。
老爷子传统观念根深蒂固，坚信"成家立业"是人生铁律。
"您熬夜就为说这个？
"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混账东西！
"拐杖重重杵在大理石地面，"我像你这么大时，你爸都会背《论语》了！
"陆淮霆揉了揉太阳穴。
自从奶奶去世，老爷子越发像个老顽童。
他朝阴影处使了个眼色："李妈，送爷爷回房休息。
""明天回洛城。
"他转身往楼上走，黑色风衣下摆划出凌厉弧度，"下个月再来看您。
"洛城作为M国经济中心，陆氏总部华南集团就坐落在最繁华的金融区。
从青城驱车不过两小时。
"明早行程。
"李和川递上文件夹。
陆淮霆掐灭香烟，翻开烫金封皮。
洛城大学讲座被标红圈出——这场活动他本可推拒，偏偏老校长跟他爷爷陆华是故交，爷爷前两天还绝食告诉他“要是你连我的面子都不给，那饭我也不吃了”陆淮霆抽动着嘴角，似乎明白自己的臭脾气遗传了谁。
但一想到要面对满礼堂聒噪的学生，他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次日九点半，黑色迈巴赫驶入洛城大学正门。
早有学生举着手机围堵在路边，宣传海报上陆淮霆的侧脸被阳光镀了层金边。
这些狂热追捧他习以为常，却不知此刻物理实验室里，有人正对着精密仪器眉头紧锁。
"清颜，讲座要开始了。
"付茂林站在实验室门口，手里攥着两张入场券。
作为系里少数敢主动搭话的人，他总被季清颜周身散发的冷意冻得手足无措。
"什么讲座？
"季清颜头也不抬，纤细手指调整着光谱仪焦距。
"教授要求的，说对科研立项有帮助。
"付茂林晃了晃手里的牛奶面包，"你还没吃早饭吧？
"季清颜终于抬头，琥珀色瞳孔在护目镜后微微收缩："吃过了。
"三个字将对方的好意拒之千里。
“以后不要在实验室吃东西”她声音再度响起，付茂林顿时不知所措，季清颜摘下手套，瞥见墙上时钟——九点五十分，确实该动身了。
“听说来讲座的是个商业大佬，教授都费了好大劲才给我们弄到两张票，不知道何方神圣...”一路上付茂林都对着季清颜喋喋不休，似乎想要套近两人的关系。
会堂早己水泄不通。
当巨幕亮出陆淮霆的证件照时，尖叫声几乎掀翻屋顶。
季清颜脚步一顿，帽檐下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
昨晚在会所猎艳的***，今天竟能登堂入室做演讲？
金钱果然是最好的粉饰。
“哇，没想到他比照片上还要帅”“对啊对啊，又帅又多金还是单身，才29岁，要是这辈子能嫁给这样一个男人，此生无憾啊”“得了吧，人家怎么可能看得上我们这些人，艾瑶知道吧，那个女明星，喜欢他好多年不也没戏”“就是，女明星都没戏，更别说我们了”“万一他的口味就喜欢我们这些平凡的女孩呢”“你小说看多了吧，别做梦了”前排女生的窃语飘进耳朵。
季清颜抱臂靠在座椅上，帽檐压低成屏障。
台上男人西装笔挺，谈吐不凡，与昨夜那个轻佻的猎艳者判若两人。
这种表里不一的做派，反倒让她觉得可笑。
困意悄然袭来。
连日奔波让季清颜在掌声中昏沉睡去，首到散场人潮将她惊醒。
她揉着发酸的脖颈起身，没注意到演讲台上，有道目光正穿过人群锁定她。
"少爷，是昨晚那个女孩！
"李和川压低声音。
陆淮霆慢条斯理地整理袖扣，视线却追随着那道远去的身影。
米色鸭舌帽，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在花枝招展的女学生中反而格外醒目。
“原来，还真是一个大学生”陆淮霆嘴角上扬，这件事情似乎变得更加有趣了。
女大学生，星月国际，有意思。
黑色的迈巴赫消失在洛城大学门口，校外都还拥挤着一群花痴的女学生，她们兴奋的朝着陆淮霆递着心动的信号，紧闭车窗，聒噪的声音让他心烦。
华南集团楼下，两名保安迎了过来，陆淮霆大步朝着专属电梯走去，路过的人首接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