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玩物
露出的肌肤白皙清透,倒是干净舒心。
这一方宅院清净,无人打扰,男人并未完全拘禁她,她自由行走在院中,也算乐得个自在。
但唯独一事,她好说歹说他都当做没听见,每每开口,便会换来他更深的征伐。
夜幕低垂,空寂无光。
“云初离。”
他轻声细语,却涌动着几分燥意。
修长的指穿过发间,后颈被轻轻地抚摸着。
云初离逃不脱地仰着头,迷迷糊糊地出了些声。
两人皆顿住了。
他漆黑的眼阴沉晦暗,寒眸落在她的身上,仿若攫取了全部呼吸让人不自觉地想逃。
云初离迟疑片刻,迅速起身下榻,却被一手揽住抱了回去。
“等……等等,呃……”唇贴着她的耳廓,男人低哑道:“你想逃去哪?”
云初离吞咽了一声,尽量平静地劝慰道:“我没想逃,你冷静一点。”
颈上一痛,他咬了上来。
云初离恼怒地抬手推他。
他将她的手抓过身后,指腹流连地抚摸了一会那咬下的痕迹,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
“真好看。”
春日的雨像是没有尽头,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落在院中春叶芽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云初离悠悠醒转,男人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见她睁开眼,寒声道:“你昏倒了。”
云初离不以为意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坐了起来。
“这不都怪陛下,你收敛些本宫何至于此。”
男人并未惊诧她有意试探的这句陛下,他坐在榻边,递过手中的药。
“大夫说你阴寒之气太重,最好以至阳之气月月供养。”
云初离凝着他,似笑非笑道:“如今本宫又逃不脱,陛下何须寻此借口。”
男人神色冷淡,“我未曾诓骗你。”
他确实没说假话,但她却不能应。
他如今本就欲求极盛,再应下她怕是日后都下不了榻了。
云初离望着那瓷碗,久久不言。
晌午后,安静处理奏折的君王望着手侧早己盖好大印的册封皇后的圣旨出了神。
听了来人的禀报后他脸色一变,顷刻便没了身影。
寝屋内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遍绣的凤凰花随风而起,如坠云海。
榻上女子眉眼如画,肌肤胜雪,安静无声,手腕被白纱裹着,血迹渗透而出。
他冲到了榻边,猩红的眼死死地凝着那道她意图自刎的伤口。
婢女跪倒在地,颤声道:“姑娘打碎了碗,却偷偷留了一块瓷片,奴婢也未曾发现,下午进来换水之时才见姑娘割了腕,昏迷了过去。”
太医跪在旁侧,沉声禀道:“幸好伤口不深,又发现及时,如今己无大碍。”
“拿锁链来。”
他寒眸如雪,低哑的声音带着些病态的痴狂,几近咬牙切齿道:“你应了我,便该属于我,身心皆属于我!
你敢寻死!
你竟敢寻死!”
他眼中血红,仿若困兽般焦躁不安。
云初离再睁眼时,西周无比昏暗,交叠之间,一颗清甜的东西被他传了过来,随着动作,逐渐消融。
云初离阖了阖眼,视线倒转,没有一声提醒地便失了力。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耳边交杂着疯狂压抑的声音。
滚烫逐渐蔓延,连带着头脑都卷起了高热。
锁链声在耳边响起,指尖触碰之地一片惊颤。
“你若再敢寻死,我便将你父皇的棺揭了,让他不得安宁。”
男人在耳边警告着她,昼夜轮转,她无数次地被吞噬,而他再未离开过。
……“嘶!
这狗崽子竟敢咬我!”
“抓住他,赶紧再喂点进去!”
吵闹的声音如洪流般涌入耳中,混乱的记忆在脑海中撕扯消弭,云初离不由得一阵心慌,她猛地睁眼喝道:“闭嘴!”
喧闹的人声在耳边瞬间消失,眼前也逐渐变得清明。
少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想要将刚吞咽下去的药液尽数吐出。
“皇姐,你不喜欢吗?”
身侧之人嘴角一扬,蹲下身来捏住少年的下巴将他如玩物般向她展示着。
少年如墨的发丝散落脊背,几缕青丝拂过耳侧,他难耐地呼吸着,眼尾通红,被一群人抓着手脚按跪在她的面前。
云知乐笑道:“质子殿下,这滋味好不好受啊,你还能摆出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吗。”
云知乐笑得不亦乐乎,只听到身后有人唤了他一声,他回头,却被一巴掌打得跌坐在地,整个人都懵了。
“皇姐?”
他捂着脸,先是满眼不解,旋即神色一变怒道:“皇姐这是干什么?”
云初离垂眸看他,突然有些诡异地笑了一声,“云知乐,你该唤本宫长公主。”
云知乐一怔,不满道:“皇姐,你疯了吗?
你我间还需要这种虚名相称?”
云初离凤眼微眯,似笑非笑道:“本宫这长乐长公主之名是父皇亲封,如何能废了礼法,更何况本宫和你……不熟。”
云知乐满眼不解地看着她,却被她一巴掌又扇了过来。
云知乐崩溃道:“皇姐!”
少女眸中流光溢彩,嘴角挂着几分狂妄的讥笑,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他捂着脸,不服气地唤了一声,“长公主。”
云初离寒声道:“林墨。”
黑衣男子无声地出现在她面前,恭敬地半跪在地,低着头等候指令。
她目光陡然锋利,沉声令道:“这几人不知尊卑,欺辱我大离的质子殿下,赐五巴掌给他们醒醒神。”
那几个押着谢廷郁的朝臣之子一怔,还没来得及开口求饶,林墨的手掌便火速到来。
“啪啪啪”的接连几声响后,几人松了手,痛得捂住了脸。
少年无力支撑,重重地摔倒在地,手指忍耐地抓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云知乐,质子是我大离的座上宾,关乎两国邦交,你若想背负骂名,便自个担着,再敢拉着本宫做刀,本宫便让你见见何为真正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