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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这条路上有马车痕迹,看行径方向似是往乌兰关而去。”

乌兰关?陆淮川眯了眯眼眸。

就在这时,一路人马飞速赶过来后下马半跪抱拳拱手道:“主公,在陇西郡曾发现过那乐姬身影,她在陇西郡碾转了几个当铺换了不少银钱,又购置了马车。”

倒是能耐。

“你们说,她想跑去哪?”陆淮川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身后部曲,他身下的赤马仰头喷了个鼻息。

“属下猜测或许是想要回家?”澹台先生笑眯眯的摸着自己的小胡须。

买马车换银钱走乌兰关,一看就是要赶远路,那乐姬的真实身份,已昭然若揭了。

澹台先生也不禁觉得这长安来的贵妇,倒是有点非同寻常的胆大,光逃婚就已然太过出格了。

“管她跑去哪儿,主公若开口,属下前行个半时辰便能把她抓到手了。”西饶想不出那么弯弯绕,他就觉得主公要是想见到人,他立马就能去把人给抓回来。

陆淮川看了西饶一眼,他勾唇,“如此,那便派你带人前去。”

他亲自去抓那小妇人,未免大才小用。

西饶骁勇道:“用不着带人,属下一人足矣!主公且等着吧。”

他吁了一声,驾马前去。

而林中路上,马车一个颠簸时,秦意浓便瞬间惊醒了过来,她立刻掀开帘子问马夫:“怎么了?”

“夫人,似是有人追赶过来。”

谁?秦意浓瞬间绷紧了心神,难不成州牧府里那个乐姬这么快就暴露了?

她拧眉细听,确实隐隐有马蹄声前来,但地面震动感不强,来人人数不多。

若人数不多,那就极有可能不是州牧府的官兵。

总之,万事皆得小心。

“停车吧。”

秦意浓立马嘱咐车夫,“我们就在林边稍作小憩,若来人不拉马绳便让他过去,若他……”

她取出马车里面的粗绳子,让马夫在林中两边的树上绑好。

做好一切准备,那马蹄声就更近了。

秦意浓深吸一口气,整个人成防御姿态紧贴着车厢沿着一缕缝隙朝外看。

等人高马大的大汉骑着马而来时,秦意浓紧紧盯着他越来越清晰的眼睛。

等注意到他的马速慢下来时,秦意浓当机立断道:“动手!”

佯装喝水的马夫立马拽起了马绳,那大汉已经直直冲过来,但见抬起的粗绳,他只略略皱了皱眉,便马蹄一扬,跃了过去。

没成功。

秦意浓心中更为警惕,这人有身手,并非寻常人。

他为何要来追赶她?

西饶稳住马匹后调转马头回来,慢悠悠的行至马车旁,莽笑道:“夫人不必惊惧,在下并无坏心,只是我家主公想请夫人一叙。”

主公?

秦意浓刹那间便想起在凉州宴上见到的那个可怕男人,是他?

他来抓她了?秦意浓心中一沉,没想到那人竟因为这点小事亲自出城来抓她!

但眼下对方只有一人,她心定了定,轻声道:“公子,我一介妇人行路难免谨慎了些,刚刚若有冒犯,还请原谅。”

从来没有被尊称过公子的西饶瞬间懵了下,只觉对方声音袅袅似黄鹂一般好听,说话文绉绉的,比澹台先生还要讲究,他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话,干脆摸了摸头说:“没事没事。”

秦意浓微微笑笑了下,掀开帘子看向那人。

西饶蓦然与她对视上,只见她露出一张蜡黄色的平庸面孔时,他便有种难评的感觉。

主公何时口味这么重了?

宴席上他光盯着***,未曾也不敢去看陪伴在主公身边的乐姬,可要看眼下这副容貌,说实话他都觉得有些磕碜了。

见他怔忡,秦意浓干脆下车,“公子,那妾便随您前去见见你家主公?”

“等等……”西饶下意识伸手制止,“你倒也不用急。”

可秦意浓硬是生生走到了他马前,“公子不得回去复命吗?我们还是快些的好。”

不是……他咋感觉角色换了呢。

就在他怔忡间,秦意浓快速抽出头上发簪往那马儿颈上狠狠一扎。

而后迅速回头,车夫早已驾好马车,秦意浓快速爬上马车后,马儿就长鸣一声,跑了出去。

西饶:……

下一秒,他身下大马马蹄一软,他快速反应过来赶紧跳下马后,只见他的战马就那么水灵灵的倒下来了。

约莫半时辰后,陆淮川等人见到了满头大汗跑回来的西饶。

“西将军,你这?”澹台先生看见他窘迫的样子,不禁预料到什么。

连主公,脸上笑意也顿了顿。

“主公,属下无能……”西饶颇有些羞愧。

等他把事情讲完,就见主公连同战友们都一言难尽的看着他。

竟被一妇人耍的团团转,还只能弃马先跑回来。

西饶那张长满络腮胡的脸,居然也能看出他臊的脸红的样子。

陆淮川倏地轻笑了一声,倒是有点意思,“你那马死了?”

“倒不是……属下观之是晕了。”

***?

又是绊马绳,又是***,她倒是警惕,且还有几分勇谋。

“长安贵妇贵女们平日只喜吃茶赏花,何时连这些都开始涉猎了?”澹台先生兀自不解。

“主公,不过她应是朝着陇山方向去了,若是夜黑赶路只怕陇山山匪不会放过这等小肥羊,若是落脚休息也只能下榻陇县厩置。”西饶连忙将功补罪道:“主公今夜可要落脚陇县?”

陆淮川神色不明,半晌漫不经心道:“启程。”

原本秦意浓的打算确实是在陇县落脚休息一晚,可出了那大汉拦路的事,她就忧心忡忡。

陇山山匪有可能遇到也有可能遇不到,但是那被称作主公的男人,想起凉州牧尊称他陆幽州,那想必是幽州州牧了?

落入他手里,肯定也讨不着好去。

更何况她昨晚还戏弄了他,若被他抓到了……

左思右想,秦意浓还是决定赌一把。

若是运气好没遇到陇山山匪呢?

她看了看自己的衣物,皆普通寻常,马车也低调,说不准山匪就算见了,都懒得劫她。

于是她对马夫道:“辛苦您了,我们就夜过陇山,我在给您多加一百钱。”

一百钱可就不少了,马夫一听自然愿意。

不过他也心里有寻思,这贵客有些稀奇,一个小妇人出门只说要去找家人,可先前竟有那等壮硕的汉子前来拦车。

他觉得这活有些危险,打算过了陇山赚了这一百钱之后,就不干了。

秦意浓提心吊胆的,既要防着山匪,又要怕那什么主公追上来,一直靠着车厢窗边不敢睡,时时刻刻留意着外面夜黑后的林子。

而陆淮川一行人到了陇县厩置一番查问,竟然得知没有妇人留宿。

陆淮川都气笑了,竟为了躲他,不惜冒着风险赶夜路。

真该叫那山匪出来好好训训她胆大妄为的性子。

“主公,那我们还追吗?”西饶有些小心翼翼的询问。

“其实那妇人除了嗓音生的好听,长得委实……”西饶想劝劝。

闻言,澹台先生也极有兴趣询问:“她作何伪装了?”

伪装?

“不能吧,她那蜡黄的脸比沙漠还黄,还生了麻子……”

“她都能迷晕你的马,还有什么不能的?”陆淮川淡淡嘲讽。

西饶噤声。

合着他是真的蠢。

其实倒也不是,只是西饶小看了一介妇人,他哪会想到一个娇滴滴的女人能搞出来那么多花样。

“主公,英雄救美或许能使得那位长安贵妇放下些许心防?”澹台先生给出意见。

陆淮川听了会儿,没说成不成,只不过一行人在厩置用了晚膳后就见主公亲自上马点了几个人走了。

西饶苦巴巴的留在厩置里对澹台先生道:“主公这是不重用我了?”

澹台扫了一眼西饶,西饶骁勇,可惜无谋。

况且他算是看出来了,主公平静的面色下山雨欲来,是真被惹怒了,这才按耐不住亲自去把人给抓回来。

他啧啧两声,没想到那长安来的贵妇不止敢逃婚,还耍弄了他们主公。

若主公把人抓回来泄愤,他还是得拦着些,毕竟是长安的宗室贵妇。

陇山

一阵妖风吹过时,马夫忽然惊慌道:“夫人,似有火光。”

秦意浓透过车窗,也看到远处林中闪现的火光。

一时间,她有几分下意识的慌乱。

但是越急越不能慌,对,不要慌。

“我们弃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