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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疏云已经不想像昨夜那样与他对抗,太累了,也很难看。

她平静说道:“陈桓贞,你我缘分已尽,一别两宽,大家都好。”

陈桓贞气息乱起来,一把抓过那两张纸撕了个粉碎,怒喝道:“我不许!”

沈疏云静静的看着陈桓贞起伏的胸膛,她与他,相识十七载,成亲五载,人生最天真和最青春,都与这人共度。

她原以为这辈子就是这样过了,不料她二十一岁这年,他卸了伪装,变得陌生起来,从前那些甜蜜再想起来,竟不觉得甜蜜,反倒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只有昨夜的锥心之痛最真实。

原来再强烈的情感,经过了时间,都会变淡。幸福是,痛苦也是。

“陈桓贞,不要闹了,你我相识十七载,你知道的,我这人想做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

她安静的坐在那里,脸上没有表情,颊上也没有泪滴,若不是眸中流露出凄婉,陈桓贞都要怀疑,她只是在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语。

“阿云,不要走,我离不开你……”

陈桓贞红着眼,慢慢挪到沈疏云身旁,揽过她的肩,把她搂在怀里,默默的掉眼泪。

沈疏云闭着眼睛,她听到了他心跳的声音,确实是乱的,十几年的情意,哪里是能说割舍便割舍的呢。

可沈疏云没办法,她再也没办法同陈桓贞同床共枕,一想到他曾与另一个人身体碰撞,她就没办法再碰他。

原以为只是不能行男女之事,原来拥抱也会恶心,她不由自主地会想起,这个怀里是不是抱过别的人。

她心酸之时,一丝似有若无的香气袭来,激起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马上僵直了身子,大力的推开陈桓贞。

“呃……”

沈疏云弯腰干呕了两声,喉间一阵酸涩,呛得她眼底泛出泪来,她呕完了,身子不由自主地轻微抖动着。

“陈桓贞,滚出去!”

沈疏云已经没办法与陈桓贞在一间屋里共处,空气都似乎变得污浊,她只能屏住呼吸。

暮春的夜微温,沈疏云的眼神却寒凉,冷得陈桓贞心头一阵发寒,变了脸色。

他低头又闻了闻自己的身上,应该没有味道了啊?怎么阿云突然就变了神态?

“阿云……我…… 我……”

陈桓贞结结巴巴,却说不出什么,他茫然无措的看着被呛出眼泪的沈疏云,难道这事对她竟是这样的难以接受吗?

“滚……”

沈疏云挣扎着又低吼了一声,眸中毫不掩饰的鄙夷,像是一把刀子***了陈桓贞的心里。

“好,我出去,阿云,你别激动……”

陈桓贞慢慢退出了屋子,他在门口站了一会,见兰心几人躲在一处站着,个个噤若寒蝉,他冷了脸。

“我与大奶奶的事,不要让母亲知道。”

兰心猛点头,陈桓贞又道:“准备水,我要沐浴。”

天色暗下来,陈桓贞在浴桶里***着,直到水都凉了,他才起身穿衣。

穿衣时盯着下身平静的某处,他深深叹息,从前竟不知,自己也是个没用的,欲念起来时,竟控制不住自己,叫阿云伤了心。

“阿云,我……我洗干净了……”

陈桓贞进了屋,见沈疏云已经拉了床帐子,他不敢去掀开,站在床边小声的说着。

“阿云,我能进去吗?”

沈疏云听到“我能进去吗”这个字,再联想到他身上的异香,又是一阵恶心,闭眼平息了一下呼吸,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滚!”

陈桓贞得到这样的答复,并没有转身离开,他静静的站在床边,期盼着沈疏云回心转意,撩开床帐子拉他上床。

小猫又钻了屋里来,咬着陈桓贞的裤脚拉扯着,似乎要把他拉出去,陈桓贞抬起小腿用力甩了一下,小猫撑不住掉下来,发出喵呜喵呜的低鸣。

他转头看向床帐里面,沈疏云并没有任何动静,他又站了一会,还是叹息着抱起小猫,怏怏回了书房去睡。

第二日,沈疏云起来就开始梳理嫁妆单子。

父母亲只有她一个独女,陪嫁丰厚, 父亲过世后,娘亲又把剩下的家产分了好多给她,她在京城有一栋三进的院子,是从前外祖父文家的旧宅。另有两家店铺,在明州和越州更是有好多田产,和离后,她的生活也是不愁的。

父亲去世后,她曾多次去信要母亲来京城住,母女之间也有个照应,母亲却始终不肯,她说已经习惯了江南的气候,离不得那里的山水和烟雨。

和离后,她想包下一条船,带着自己的丫鬟婆子,一路南下,直到越州,与娘亲团圆才好。

“兰心,让胡掌柜的打听打听,我手上的两间铺子可有人想接手,另外……”

她本想把那间宅子也卖了,想想还是算了,那是外祖一家的旧宅,卖了可惜了。何况和离后,处理铺子也需要时间,总得有个地方住。

“安排人去把文家那栋宅子打扫一下。”

陈家,她一日都不想待了。

“大奶奶,王大奶奶派人来请您去春华楼一聚。”

沈疏云赶紧收拾了一下自己,对镜看了看,似乎与前几日并没有什么差别,她也不想叫周茵看出来什么,省得周茵愧疚起来。

“阿云,快来,点了好多你喜欢吃的,这时节莼菜刚上市,难得京中也有,快来尝尝。”

周茵今日容光焕发,一扫那日的萎靡,一脸笑意的说着话。

“ 今日怎么这么开心,你婆婆要塞人的事情解决了?”

周茵嘿嘿笑着,拉着沈疏云坐下,附耳小声道:“我们二爷去找了老夫人,说他没那么急色,娘子临盆他纳妾,说出去都被人戳脊梁骨。”

沈疏云也为姐妹开心,拍了拍她的手:“这样最好,你做媳妇的不好反抗,还是你们二爷出面合适。”

周茵嗯了一声,招呼沈疏云吃菜:“都是好吃的,我借口请你,二爷才许我出门走动,吃完这一段,我就得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待产了……”

桌上都是明州菜,道道都是从前的心头爱,沈疏云却没什么胃口,勉强吃了两口。

“阿云,你与陈桓贞说开了吗?他愿意把那姑娘接进府里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