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心里肯定恨死她了
徐建军如遭雷击,惊得跳了起来,“妈!
您不能这样啊!
我是您亲儿子啊!”
“儿子?”
徐秀兰嗤笑一声,满眼鄙夷,“我可养不起只会张嘴吃饭、不会伸手干活的巨婴!”
“想吃饭,就给我拿出个干活的样子来!”
“否则,就给我老老实实饿着!”
说完,她不再理会那个目瞪口呆、仿佛傻掉的徐建军,冰冷的目光又转向了排行老三的徐建设。
徐建设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感觉不妙,连忙强作镇定地低下头,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建设,你呢?”
“妈,我……我听您的安排。”
徐建设学乖了,眼见两个哥哥的惨状,他不敢再有任何忤逆的心思。
“好,算你还识点时务。”
徐秀兰微微点头,但语气没有丝毫缓和,“你也别给我闲着,家里的重活累活,以后多分担点。
还有……”她话锋一转,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鹰隼。
“把你昨天偷偷摸摸藏起来的那五块钱,给我拿出来。”
徐建设猛地抬起头,眼中迅速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妈,您……您说什么呢?
我哪有藏什么钱?”
那五块钱,是他昨天趁着母亲不注意,从买菜的零钱里偷偷扣下来的,正盘算着攒够了去买一双时髦的新球鞋,好在同学面前显摆显摆。
“还跟我嘴硬?”
徐秀兰眼神一厉,根本不给他狡辩的机会,猛地上前一步,动作快如闪电,首接伸手就往徐建设的裤子口袋里掏去。
徐建设吓了一大跳,身体下意识地就想躲闪抗拒。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徐建设的脸上!
徐秀兰反手就是一巴掌,力道之大,让徐建设的脑袋嗡的一声,半边脸颊瞬间就红肿起来。
这记响亮的巴掌声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捂着***辣脸颊的徐建设自己。
他满眼都是不敢置信。
从小到大,母亲虽然嘴上严厉,但对他这个儿子,可从未真正动过一根手指头!
徐秀兰却丝毫不理会他的震惊和委屈,手指用力一扯,果然从他那个鼓鼓囊囊的口袋里,掏出了几张皱巴巴的毛票,不多不少,正好五块钱!
“这是什么?!”
徐秀兰将那几张带着体温的毛票,狠狠摔在徐建设的脸上,“啊?!”
“小小年纪就不学好,手脚不干净,学会偷家里的钱了!”
“你这手要是现在不给你打断了,将来是不是还要去撬门撬锁,去抢银行?!”
“我没有!
我不是偷!
我就是……就是想买双球鞋……”徐建设又怕又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撑着辩解。
“买球鞋?”
徐秀兰听到这话,怒火不降反升,声音陡然拔高,“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吃了上顿没下顿,你还惦记着买新球鞋?!”
“我看你就是一身的懒骨头,心思不正,欠收拾!”
话音未落,她猛地转身,抄起墙角立着的鸡毛掸子,那掸子因为年头久了,竹柄都泛着油光。
徐秀兰握紧掸子,对着徐建设的后背、***,劈头盖脸地就狠狠抽了下去!
竹条抽在单薄的衣衫上,发出“噼啪”的脆响。
“啊!
妈!
别打了!
别打了!
我错了!
我知道错了!”
徐建设被打得抱头鼠窜,嘴里发出凄厉的哭喊求饶声。
其他几个孩子吓得脸都白了,缩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这边的动静实在太大,很快就惊动了左右邻居。
“秀兰嫂子,这是干啥呢?
大清早的,怎么跟孩子动这么大的手啊?”
隔壁王婶探头探脑地伸长了脖子,脸上写满了好奇。
“孩子不听话,教训教训!
不打不成器!”
徐秀兰手上的鸡毛掸子丝毫没停下的意思,声音冷得像冰碴子。
“哎哟喂,建设这孩子平时看着挺老实的呀,有啥事不能好好说嘛?
这万一打坏了可咋整?”
另一个邻居李嫂也忍不住开口劝和。
“是啊是啊,孩子都这么大了,要面子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打,多不好看。”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议论声嗡嗡作响,不少人开始对着徐秀兰指指点点,眼神里满是责备。
“偷家里的钱,还有脸跟我提面子?”
徐秀兰猛地停下手,喘了口气,手中的鸡毛掸子首首指向蜷缩在地上呜咽的徐建设。
她转过身,凌厉的目光扫过围观的邻居们,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我徐秀兰今天就把话撂这儿!”
“这几个孽障,以前都是我一个人惯出来的臭毛病!”
“从今往后,谁要是再敢不学好,手脚不干净,好吃懒做,我就往死里打!”
“谁要是觉得我做得不对,心疼他们,行啊!”
“现在就把他们领回家去养!
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个本事,能养活这些个只会张嘴吃饭的白眼狼!”
她这一番话说得又急又快,围观的邻居们被她这副凶悍不要命的气势给镇住了。
一时间,院子里鸦雀无声。
谁家还没点难念的经?
真把这几个半大小子领回家,那不是纯粹给自己找罪受吗?
见把邻居们都怼了回去,徐秀兰重重哼了一声,扔掉手里的鸡毛掸子。
她对着还在地上抽噎的徐建设冷冷命令道:“滚回你屋里去!
今天一天都不准吃饭!”
徐建设浑身哆嗦了一下,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脸,带着满眼的羞愤、恐惧和刻骨的怨恨,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徐秀兰看着他狼狈逃窜的背影,她挥挥手,不耐烦地打发走了还杵在门口看热闹的邻居。
然后,她几乎是押着老大徐建国出了家门,盯着他不情不愿地走向街道铁器社的方向。
回来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到厨房门口,“咔哒”一声,用一把生锈的铁锁,将厨房门从外面锁得严严实实。
钥匙被她揣进了最贴身的口袋里。
她要彻底断了徐建军那个懒骨头不劳而获的念想!
她独自一人坐在冰冷空荡的堂屋椅子上,家里静得可怕,只剩下墙上老挂钟“滴答、滴答”的声响。
大儿子被她逼着去当工人学徒,心里肯定恨死她了。
二儿子被她断了粮,这会儿估计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咒骂她这个狠心的娘。
三儿子被她当众打得颜面尽失,临走时那眼神里的怨毒,她看得一清二楚。
还有那三个女儿,虽然暂时没被她首接收拾,但看她的眼神,也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恐惧和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