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眠之夜

隔岸 北海的花很美 2025-01-21 00:4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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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婉被我这么一说,也停止了手上吃蛋糕的动作,转身从桌上的金属盖下,拿出了一个似乎早己经准备好的,礼物盒子朝我面前递了递。

在我8岁生日那天,江婉送给我的礼物,正是一双她自己亲手织的手套,而我似乎早就该预料到了这一点,毕竟她是这个世上比母亲还要更了解我的人。

我盯着那个系着粉色蝴蝶结的礼物盒子,一时慌了神,刚想开口拒绝,江婉就打断我道:“小陈...你姐姐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东西呢...打开看看吧...”江婉一边笑着,一边把礼物盒朝我面前又递了递。

我打开礼物盒,看着里面那一双手套,眼泪不争气的就流了出来。

随着我的眼泪落下,房间中的氛围也变得逐渐压抑了起来,我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么一个,理应快乐的日子里,我为什么会哭。

江婉姐见我眼泪落下,也心疼的来到我的面前,将我抱在她的怀里,我闻着江婉身上的那股香味,情绪一瞬间就崩塌了,无论我在家人与外人面前装的多么坚强,在江婉眼里我永远都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以前是现在也是。

我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哭着,江婉姐则在我的耳边,轻声的安慰着我:“小陈,不要哭,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流泪呢?

今天可是你生日,你要快乐一点!”

我哽咽着回应:“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我倔强的将眼泪挤掉,然后从江婉的怀中挣脱开来。

我吸了吸鼻涕,然后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月光透过木纱窗打进屋内,小时候的月光不像现在一样,稀疏也不明亮,相反小时候的月光非常亮,而且每逢大晴天,都会在晚上的9点左右会显现出来。

这种天然的时钟,让无论相隔多远的人们,只要抬头看向那远挂在天穹之上的明月,都会涌现出强烈的回家之意。

只要月亮一出来,小孩子就知道天色不早了,该睡觉了,而我也一样,在意识到时间己经很晚了后。

便向江婉姐告了别,然后拿着她送给我的那双手套回了家,其实那时的我己经懂得了小学和初中的差别,我也知道江婉姐,己经初二了,学习任务也比我当时这个小学生,要繁琐的太多太多。

回到家我刚想拿手套向母亲炫耀,上楼来到母亲房间后才发现,她己经侧躺着睡着了。

再看了看身旁,在发现房间中并没有传来父亲那,如打雷般的呼噜声时,我紧绷着的神情也顿时舒缓了下来。

母亲均匀的呼吸声回荡在房间里,我也蹑手蹑脚的关上了母亲房间的门,来到自己房间开始写起了作业。

而江婉姐送给我的那双手套,则被我如宝贝般,用一个包裹给包起了起来,然后放在了床底下。

月光移动了半扇窗户的时间,我也写完了作业,因为农村过节日都讲究干净,所以每逢有什么重大节日时,一家人在庆祝前,都是要洗澡的,这样的寓意好像是洗除身上的污秽。

小时候的我不像现在一样,被各种条条框框给束缚着,除去家庭上的压力,其实我还是过得很轻松的。

睡得迷迷糊糊中,我好似听到了开门关门的声音,我一开始并没有在意,但随着吵闹声和东西摔裂的声音响起,我才从睡梦中猛然回过神来。

我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但此时的房间中没有一点光亮,黑漆漆的很是吓人,我期待着月光能像往常一样照亮房间,可是接连等了几分钟,房间中还是黑漆漆的一片。

在房间的一片黑暗中,我好似听到了隔壁父亲怒吼着的声音。

“臭***!

钱在哪里?

快点给我拿来!”

随着父亲怒吼着的声音逐渐增大,我的心也开始紧张的剧烈跳动着。

我知道父亲又去赌博了,每次父亲赌输了夜晚回来都会去隔壁找母亲要钱,母亲拿不出来钱就会打她骂她,母亲只要稍微一反抗,父亲就会一脚踹开房门将我踢到隔壁房间,将我丢在母亲面前,威胁着母亲让她把钱拿出来,不然就掐死我。

本来就贫困的家,经过这么一阵捣鼓,变得更加雪上加霜了起来。

我痛恨父亲的不作为,同时也心疼着母亲的遭遇。

还不等我从失神中回过神来,房间门下一秒就被重重踹开了,紧接而来的就是铺天盖地的酒味,我知道父亲又要将我为要挟,来威胁母亲了。

我迅速钻进床底,蜷缩着身子,又捂住嘴巴,尽量让自己不要发出一点声音。

“兔崽子!

你人呢?

快给我滚出来!”

头上的床不停摇晃着,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让本就紧张的我,更加紧张了起来,我知道,只要被父亲抓住,母亲仅剩的那点钱,一定会被父亲全部敲诈出来。

父亲骂骂咧咧的声音还在房间中回荡着,而我此时能做的只能期望,父亲不会发现躲在床底的我。

“找到你了!”

随着声音的响起,我猛然睁开眼向西周望去,在这寂静的夜中,父亲正趴在地上张开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其惊悚程度,跟电视剧的那些鬼没有任何区别。

我被吓得顿时就发出了“啊”的一声巨响,我试着躲避父亲伸过来的手,但无奈受限于空间太狭窄,瘦弱的我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就被父亲抓住了小腿,然后从床底粗暴的给拉了出来。

紧接而来的就是,重重的一巴掌扇在我的左脸上,***辣的疼痛感,顿时充斥着我的全身。

“小兔崽子,你躲呀,你不是很会躲吗?

继续啊,你就跟你那没用的妈一样,只会躲!”

还不等我开口说话,腹部又结结实实挨了一脚,而我也被父亲这一脚给踹出去好几米。

嘴唇上传来的铁锈味,也无时无刻不在告诉我,眼前这个恶魔究竟有多么的可怕。

我咬着牙,强挤出一丝力气说道:“为什么你要这样子,家里己经揭不开锅了,为什么还要去赌?

你宁愿拿钱去买酒,也不愿买点米补贴家里,你根本不是我爸爸,你就是个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