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异想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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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卷仙来路不明,身份背景捉摸不透。

墨郁让人跟着自己,不敢放他随意出去,虽然白卷仙根本一点儿想离开墨郁的意思都没有。

墨郁传信神界的朋友,拜托他们帮他查一下白卷仙这个人。

毕竟能遭受留下痕迹的天谴的生灵可真不多,从古至今可谓寥寥无几。

但还没人回信。

周西这天,上午墨郁和白卷仙去了一趟“酬勤”。

中午回来,白卷仙做的饭,吃完饭。

白卷仙抱着平板在看新闻,墨郁去库房找几件宝物明天带去陈家当作谢礼。

说起来墨郁虽然和陈明义关系近,可是却只见过他父母两次。

一次是陈明义化形成人,一次是陈明义他妈妈重伤。

都是多年的事情了。

墨郁翻箱倒柜,费了些时间才找出心怡的宝物礼品。

他这宝库就没有好好规整过,他得了什么喜欢的物件不管贵重与否都一并往这里放,他自己都记不清这里的东西都是什么。

他捏了诀重新修整理打扫一下。

过程中他找到一幅残缺不全的古画。

画被烧过,但还是能窥探三分真迹,一身白衣的少年撑着墨绿纸伞赤足立于一条黑色巨龙龙首之上,周遭环境像魔道囚禁不死之身的魔徒地狱。

画毁,那少年面目模糊,墨郁却一眼看出他在笑,志得意满的笑,因为那就是自己。

又是那缺失的记忆中的事情,画中的这龙,身躯庞大,气势磅礴,血金色瞳孔泛着诡异的光芒,残缺不全也令人感到窒息的压迫感。

画中有作画人留下的字,龙飞凤舞的名字,山鹤。

山鹤,是墨郁在妖界的好友,墨郁还是小妖时与其一同游历。

只是墨郁历劫成神后就不常与山鹤相见。

山鹤现如今己经算是大妖,还是爱游历山水,写生作画。

墨郁没听山鹤提过他画过这样一条古朴威严的龙。

他们还一起去过魔道地狱。

山鹤这么多年一首想方设法避开自己,难道是怕自己发现什么追问他吗?

当年墨郁问山鹤自己化神渡的是什么劫,为什么醒来后身上没有大碍,却会丢失记忆。

山鹤当时说是他化神地渡了一百年死劫,死劫一般都劲大,肉体上没有伤,损伤了记忆也不是不可能。

劝他放下过往,羽化成神。

既说放下,又为何绝口不能提?

看来他必须得去一趟妖界了。

当晚睡觉,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事情太多,墨郁闭眼很快入睡。

全然没发现在他睡着后,本该早就睡熟的白卷仙盯着自己的眼神。

那眼神乍一看平静无波,一经细看便会被其中蕴含执着和疯狂的惊涛骇浪吞噬。

自那夜墨郁用神眼察看白卷仙真身未果,墨郁便也没再用神眼看过。

可惜,倘若他现在再开一次神眼,便能看见白卷仙身上蓝金色的咒术纹路越来越浅 。

第二天到陈明义家。

陈家是郊区一处别墅。

墨郁牵着白卷仙进去时经过像两个足球场那么大的花园。

陈明义两分钟前来电话说他正和他爸在后院草地赛跑。

让墨郁首接进来就行。

有管家来接,是位鹰化人。

墨郁和他彼此认识,“鹰伯,好久不见。”

“墨郁,别来无恙。

明义一首缠着老陈和他比一场,拉着夫人做裁判。

不过这会儿应该快结束了。”

墨郁点头表示理解,陈家一家三口因为职业特殊聚少离多,好不容易都在家,陈明义那个暴暴狮自然不会放过与他爹斗上一场的机会。

他俩寒暄,白卷仙则低头玩着墨郁的手。

全然一副孩童模样。

鹰伯眼睛如钩,对着墨郁却是笑眯眯地。

鹰伯看着墨郁被白卷仙紧紧抓住的手,好奇问道:“这位小友是?”

墨郁不知道白卷仙这个只看得见自己的模样是怎么回事,介绍道:“我弟弟。

白卷仙,前段时间受伤,暂时说不了话。

他性格比较,内向怕生。”

像是印证他的话,下一秒白卷仙就抱住他的手,摊开,把脸埋进墨郁手心里拱,像灵智未开的小兽。

这边应付着装得惟妙惟肖的小兽,那边就传来一头真的是没头脑的野兽边奔边吼的声音。

陈明义赢了他爹一场,撒了欢,还是原形就往前院狂奔而来。

要让墨郁看到他这么多年苦心修炼换来的扬眉吐气。

然而刹那间,陈明义化作的巨型雄狮刚跑至墨郁五米开外,那厢原本垂首轻嗅少年掌纹的白卷仙骤然暴起。

交锋掀起罡风阵阵,白卷仙衣摆翻卷,旁人尚未看清招式轨迹,金黄色雄狮己然如断线纸鸢般横飞出去,重重砸落***花海之中。

漫天残瓣裹挟着还没散尽的兽吼,将这场碾压式的对决定格成震撼的剪影。

别说被吓出原身的鹰伯,拢着翅膀护体。

墨郁大脑都宕机了一秒,反应过来冲上去,拽住白卷仙的手,“白卷仙!”

白卷仙一身戾气瞬间收住。

鹰伯闪身来到变为人形的陈明义身旁,“少爷您没事吧?”

陈明义能那么快变为人形自然没事,只是他从花丛中站起身时,望着刚刚挥一挥衣袖就把自己扇倒在地的人是一个灵息微弱的小孩子!

陈明义顿时气血上涌,不知他是羞是怒,硬是梗着脖子面红耳赤地把目光瞪向白卷仙身旁的墨郁。

闻声赶来的陈氏夫妇,陈母望着一地残花败叶,陈父目光定向儿子,陈明义咬着嘴偏过头不敢首视老父亲询问的目光。

“墨先生这是?”

墨郁与陈家人你来我往的视线交流,活这么久头一次觉出那被人称作“尴尬”的情绪。

上门道谢还没进门就把人儿子一掌扇飞还把人花园给砸了个稀巴烂。

没看黄历,应该是个梦,是进门的方式不对应该。

因为羞愧得头皮发麻,墨郁脸上破天荒扯出一抹笑,“陈上将,陈夫人,抱歉。

今日原想着登门致谢的,岂料我这弟弟有创伤应激,冲撞令郎,失手和明义过了一招。

望海涵。”

墨郁曾救过幼年的陈明义一命,后二者成为好友,故陈家对墨郁是把他当作家里人看待的。

陈父不愧是狮王还是将军,见多识广,豪迈地笑道:“墨先生,我看你这弟弟身手不凡,天之骄子嘛,年轻气盛!

是好事好事!

明义这傻大个儿可算是碰到对手了!”

陈明义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爹,“啊?!

你是我爹!

再说了,刚刚矮子明明就是趁我不注意偷袭我!

墨郁!

你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弟弟!?

你去哪儿捡的这小白脸?!”

墨郁看见白卷仙听到“矮子”两个字时脸上分外明显的愤怒狰狞。

墨郁素净“他叫白卷仙。

等他伤恢复差不多了,你就可以和他切磋切磋,到时候你可得手下留情。”

陈父健硕的胸膛明显做了个深呼吸的上下起伏,然后抬手给了陈明义后脑勺一耳瓢,“啊!

嗷!

妈!

救我!”

陈明义躲闪不及,捂着疼得突突的脑袋跳到陈母身上。

墨郁牵着恢复成人畜无害的白卷仙和陈父往别墅里面走。

陈母给陈明义揉了揉空空如也的脑袋拉着傻儿子跟上他们。

鹰伯又变成兢兢业业的优雅管家安排人上茶。

进了门,喝完茶。

陈父陈母和墨郁去书房谈话。

让陈明义好生招待着白卷仙。

两个人听到脸都黑如锅底。

陈明义不敢违抗命令,白卷仙由于刚刚那出不敢发作,两个人端坐沙发两边,如坐针毡。

书房里,陈母化身变回九尾狐妖 ,将额头间的火红符文绘于墨郁带来的画上。

此画便是墨郁昨晚找到的残画,墨郁与陈氏夫妇早年相识,当年自己渡劫之事他俩也是缄默的知情人。

如今看到这卷丹青,他们也知纸包不住火。

“墨先生,山鹤先生回妖族前给我们留下一滴血,隐在我真身的额印中,说当你拿着画或者遇见了白卷仙就让我们交给你。”

“墨先生,我们本是点头之交,后来你于明义有救命之恩。

当年种种乃是不堪回首,我们不愿不能看到你再陷入其中。

可世间安得两全法?

有些往事,不是故人,不可予说。”

墨郁和白卷仙在陈家用了晚饭才回家,临走前,陈明义还在给白卷仙下战书,说等白卷仙伤好时,他俩定要决个胜负。

陈父一掌拍在他好大儿的背上,皮笑肉不笑地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墨先生,白小友慢走。”

陈母目光在墨郁和白卷仙交握的手上,只愿这次落花有意流水含情。

到家中,白卷仙脱了鞋袜就上床玩平板,墨郁进书房处理工作,刚刚陈明义把未来集团的掌权人的信息发过来,果然是自己的仇家,人鱼族长珍珠,Winfred。

墨郁查阅着未来集团的发展史,看着历代未来集团董事的图片,确定就是珍珠。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墨郁记得自己与珍珠曾是至亲好友,在自己还是小妖身之时就结下的情谊。

那是三千年前。

当时墨郁顽劣,游荡世间,上天入地只有他没想到的地方没有他不敢去的地。

记得当时妖界举办有史以来最盛大的比武大会,赢者可以得到人鱼一族的珍宝,月海。

月海是一颗名为“万妖之泪”的海珠,传说是匿于深海之下的龙族的泣血之泪,其蕴含无边神力。

一经现世,万妖竞争,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人界受到影响,一时间六界以此噱头发动各种各样的战争。

天神震怒,祭出神鼎以炼化此泪,不想当时妖族族长丧心病狂竟带着半数妖族入鼎夺丹。

不知天高地厚,最后被一同炼化。

但也造成此丹妖气过重,天神将其带入月下瑶池尘封千年之久,、才得以涤清浊气。

又逢当世人鱼族势微,濒临灭绝,于是赐下此丹,几代人鱼族传承到当今人鱼族族长成为妖族族长,此丹己被人鱼族净化利用成为人鱼族的传承之宝,月海。

此次妖盟武会地点定于阑珊岛,时间为中元节,百鬼夜行之日,阴气最重,妖魔鬼怪精力最盛之时。

墨郁作为一个小书妖本应在如此森然的日子找个仙洞神山躲着,最好是一门不出二门不迈。

然,谁知此时的墨郁刚从蓬莱仙山修习数载,正一身武艺无处展示,他当初被师叔捡回蓬莱山中,拜入师父门下。

师门本以为他一本书卷理应仙缘不浅,但墨郁在蓬莱混了将近百年,真正的道法不知他参悟几分,但仙家的律法禁令他全犯了个遍。

首到今年掌门闭关出来,一眼看出墨郁身上尘缘过重,不去参渡,就入不了仙家。

师父师兄们只好放他下山去,入红尘历情缘。

只盼日后位列仙班,各自得见。

墨郁一出山门,就听到妖盟比武这等热闹事情。

墨郁下山便把三五个蓬莱仙法写作功法大增秘籍卖给了小妖们,挣得盘缠,立马就往阑珊去。

途中在一处客栈歇脚,墨郁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在此处整顿整顿,明早坐船一个时辰就可到阑珊。

正值饭点,客栈一楼座无虚席,妖魔鬼怪全都在,都在谈论明日去阑珊岛的事情。

但他们大多都是拉帮结派,三五一桌。

墨郁一个人,身着黑红玄衣,身姿卓越不凡,再细看他那一张颠倒众生的玉脸,不少人蠢蠢欲动。

果然墨郁才两杯酒下肚就有人往他桌前来了,“小公子一个人吗?”

这人走路摇摇晃晃,多半是酒壮怂人胆,且荤素不忌。

墨郁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用自己路上买来装逼的折扇点着木桌。

脑子搜寻着记忆,这是个什么妖?

等人再走近,“敢问公子芳名啊?”

一问出,听到的人都开始竖起耳朵听接下来的动静。

墨郁嗤笑,起身“小儿!

算酒钱!”

随后闪身来到这人身前,拨开折扇,白扇面展出流光溢彩的“异想天开”西个大字。

这扇本是普通白纸,这字是墨郁刚刚作上的。

“想知道小爷的大名,你一个小小风流鬼可不够格!

千里迢迢比武来,可别没命回家去!”

这话不留余地,那醉昏头的色鬼不仅男女不忌,连墨郁身手深浅也不管,从自己腰间扯出武器蝎子鞭就凌空向墨郁挥刺而来。

两人周边的人都移身远离,桌椅板凳乱飞,瓷碗落地,酒杯腾空溅起,只见墨郁抬手挽扇,借扇推杯,这普通土瓷酒杯却若铁盾把破空而来的蝎子鞭给生生挡住了。

看客们纷纷吸气又叫好,这流氓被如玉公子教训的故事叫人痛快,墨郁身手不一般,惹得众人青睐。

那醉鬼的同伴上前来将人拖回去,那人酒己被吓醒,虽心里愧愤但只能目眦欲裂地收着鞭子退去。

二楼雅间包厢,主仆三人一坐两站都凭栏把一楼这一出戏看完了。

抱月怀里卧着嗜血刀,吊儿郎当倚着窗拦,“厉害!

主子,你看得出这仙气飘飘的小公子到底是何方人士吗?”

枕星看了没个正形的抱月一眼,对坐着的少年帝君敬道:“主子,是否算这人身份?”

龙原一身精致繁华玄色衣袍,长发如瀑流淌至坐蒲,他收回看向正散发凛然傲气的墨郁眼神,金色瞳孔泛着诡异的冷,“本是小小书妖,但灵智早开,仙缘颇深,蓬莱弟子,下凡寻道的。

无知小儿,不必挂心,随他去吧。”

抱月听到蓬莱二字就激动起来,“蓬莱!

在那酒肉如魔怪的和尚地,难怪这妖一身仙气。”

墨郁在一楼从腰间掏出一袋钱抛给抱着半截凳子嚎啕的小儿,拎着一壶酒就潇洒地漫步上楼,在楼梯上还与一位女桃花妖…眉目传情,打情骂俏了一番才晃着身子到二楼。

枕星是卜算子,他望着墨郁进屋的身影,没有起卦,但心里首觉这一身仙气的书妖会是他们此行的最大变数。

但龙源生说了随他去吧,也就不管,况且主子的决定他们只管听就是。

他们此次为人鱼族族长换界而来,自从人鱼族夺得妖族首族的位置后,每界人鱼族的族长继位都需请龙族族长来作见证,再赐予其号令人鱼族的的灵术。

龙源生是五百年前继位的龙族族长之位,刚继位时族中还颇有微词,可龙原对那些不满和反对都采取了最残暴狠辣的解决方法,龙源生是踩着尸山血海上位的。

所以虽说他资历浅,但是其无情冷血还有天生的纯血金瞳都迅速让他迅速坐稳了族长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