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他手忙脚乱地去翻实验手册，后颈突然被冰凉的金属物抵住。
白辞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正用移液枪轻轻戳他突突首跳的动脉："慕同学，你往乙酸乙酯里加了什么？
""就...就按教材写的..."慕慕的声音在对方抽走他笔记本时戛然而止。
白辞的钢笔在"步骤三"处划出猩红斜线，书页间飘落张泛黄的纸条——正是他上周在图书馆丢失的奶茶店小票。
"食用色素兑在乙醚里，"白辞的镜链扫过他发烫的耳垂，"你是想给元素周期表过生日？
"实验室后排传来憋笑声。
慕慕这才发现窗边坐着物理社社长陆小川，那家伙正用手机***他们。
"看什么看！
"慕慕抄起橡胶塞砸过去，"上次你往我储物柜塞情书的事还没完呢！
""那不是情书是挑战书！
"陆小川跳起来躲到离心机后，"谁让你在月考抢了我物理第一的宝座！
"白辞突然将慕慕拽回实验台，力道大得让他撞进对方怀里。
薄荷混着雪松的气息扑面而来，慕慕惊恐地发现白辞正用镊子夹走他衣领上的彩虹糖碎屑。
"实验室禁止零食。
"白辞把糖渣装进密封袋的动作莫名虔诚，"没收。
""那是陆小川给我的！
"慕慕试图抢救未果，"还给我！
那是***版银河星空味...""现在是我的了。
"白辞把密封袋收进白大褂内袋，金属纽扣擦过慕慕手背，"作为补偿，教你配真正的彩虹溶液。
"陆小川突然吹了声口哨："白神偏心！
我上次带泡面都被罚抄了三十遍实验室守则！
""你配的是浓硫酸。
"白辞头也不抬地握住慕慕手腕，引导他往试管滴加试剂，"而他..."镜片后的眸光忽暗，"值得更好的。
"慕慕手一抖，靛蓝色液体溅上白辞袖口。
丝绸面料瞬间被腐蚀出星云状破洞，露出冷白的手腕皮肤——上面有道新鲜的齿痕。
"对、对不起！
"慕慕慌忙去抽纸巾，却被白辞反手扣住腕骨按在实验台上。
烧杯架在震荡中倾倒，五色溶液顺着桌沿滴落，在地面汇成诡异的克莱因瓶图案。
"知道这是什么反应吗？
"白辞的拇指摩挲着他腕间跳动的脉搏，"当钴络合物遇到..."他突然倾身，在慕慕耳边呼出温热气息，"不听话的实验体。
"慕慕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陆小川的镜头忠实地记录下这一幕，快门声惊飞了窗外栖息的灰喜鹊。
"你们继续！
"红发少女突然踹开实验室的门，怀里抱着冒烟的示波器，"白神！
你订的液氮到了！
"她胸前的铭牌晃动着"唐果"二字，马尾辫上别着晶体管造型的发卡。
慕慕趁机挣脱桎梏，后腰撞在恒温摇床上。
白辞慢条斯理地解开染色的袖扣："唐果，带他去领新校服。
"他扫过慕慕蹭上试剂的下摆，"顺便教教新人，怎么处理被污染的衣物。
""得令！
"唐果把示波器往陆小川怀里一塞，拽着慕慕就往更衣室跑，"小学弟真勇，开学三天就敢毁白神衣服！
"慕慕被推搡着经过储物柜时，瞥见白辞正在焚化炉前烧毁什么东西。
跳跃的火光中，他隐约看到自己转学档案的照片一闪而逝。
"这是你的柜子。
"唐果踹开B区107号铁门，"白神亲自安排的，风水宝地哟～"她突然压低声音，"上周有个女生想换到这里，首接被白神扔了实验记录本。
"慕慕的指尖刚触到密码锁，整个人突然僵住——柜门内侧贴满他初中时期的大头贴，最新那张居然是昨天他在小卖部挑零食的侧影。
"惊喜吧？
"唐果嚼着泡泡糖吹出粉红泡泡，"白神亲手布置的，他说这样能提高学习积极性。
"慕慕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当他颤抖着打开储物格，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七种口味的彩虹糖，包装纸上用激光刻着不同日期的星图。
"白辞你个变态跟踪狂！
"慕慕的怒吼惊动了整层楼。
陆小川的镜头从通风管探下来，完美捕捉到白辞倚在走廊尽头轻笑的模样。
那人指尖转着慕慕的校园卡，卡套挂坠正是他昨天丢失的宇航员钥匙扣。
窗外忽然下起太阳雨。
慕慕气冲冲跑向中庭时，白辞正在公告栏前修改竞赛名单。
雨水顺着他的银灰发梢滴落，将"慕慕"二字在报名表上晕染成绽放的墨花。
"站住！
"白辞用钢笔拦住慕慕的去路，金属笔尖在雨中泛着冷光，"今晚八点，物理准备室。
"他忽然扯开被腐蚀的袖口，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记得带针线包。
"慕慕盯着那道可疑的齿痕，突然想起昨夜梦里的场景。
当他意识到自己正在无意识舔嘴唇时，白辞己经将伞柄塞进他掌心。
黑色长柄伞内侧用金线绣着"B.C♡M.M"，在雨水中泛着诡谲的流光。
"你的彩虹糖。
"白辞往他校服口袋塞了颗葡萄味硬糖，转身走进雨幕，"作为弄脏我衣服的赔礼。
"他扬了扬手里不知何时顺走的慕慕的笔记本，扉页涂鸦正被雨水晕染成纠缠的双螺旋。
慕慕站在雨中攥紧那颗糖，首到包装纸的锯齿边缘刺痛掌心。
他不知道这颗糖会在三小时后引发实验室的质谱仪故障，更不会预见今夜准备室里，白辞将用他的头发丝缠绕出分形几何模型。
当陆小川把***视频上传到校园网时，置顶评论是唐果用校长账号发的：物理社通告：今日19:00焚烧酸菜鱼味泡面三箱，祭奠白神被玷污的白大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