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白色长袖的人,吹拂着腰间巾带。
奇瑞华想看清他/她的脸,突然,一双洁白的翅膀展开,神圣而美丽。
小时候总独自坐在秋千上,日出像小狗舔舐着他的头发,不知道这由铁杆和锁链做成的设施,是谁先想到并放到这里的。
一次摇晃,心里便感觉到了腾空的恐惧,当摇晃多次这种感觉变成了愉悦。
奇瑞华像一条游鱼翱翔在天空,每一次,都感觉离天空更近一些,上面的白云组成一座桥梁,甚至放荡浩瀚无垠的星芒。
“小朋友,叔叔们要施工了。”
“啊。”
奇瑞华被甩了出去。
“小心!”
“好痛呀。”
他满身沙子。
“有没有受伤?”
“没…”“那就行,注意安全。”
“叔,不要拆秋千。”
“怎么会呢,我们要做一座大的滑梯城堡。”
“哇啊!”
那时候他常来到沙地,看工人们搭起高塔,用各种工具固定逐渐成形的滑梯。
对于孩子来说,那是非常有意思的。
首到下雨天,人们都纷纷躲进家里,只有奇瑞华还是冒着闪电来了。
带伞的人们避开地上的水坑,倒映出灰色的天际,瑞华蹲在无人的屋檐下瑟瑟发抖,他很饿,担心母亲到处找他。
不知等了多少时辰,阳光透过浓密的乌云射了出来,那般洁净的光束温暖地面。
一个戴头盔的男人向他缓缓走来,将受寒的他抱了起来。
一个月后。
“大功告成了,”工人们拆掉了木塔。
“牢固不牢固,要保证质量哦。”
园长递出一根烟。
“放心吧,绝对牢固。”
孩子们的笑声把以前巴掌大的沙地变得热闹,家长们坐在位子附近照看他们的物品。
奇瑞华一手抓住绳索,用脚踩住石柱侧面,飞檐走壁上去。
一个胖墩墩的孩子坐在上面,用***堵住了游乐设施的洞口,害得他上也不是,下来也不是,生气地喊道:“走开!”
胖子却传来咯咯哒的笑声,随后放出屁。
他被熏得头冒金星,猛地一下,滑落到了地面。
“你凭什么这样。”
“哼。”
胖子像尊弥勒佛一动不动。
“你父母在不在,小心我告你的状。”
“要你管?”
胖子眯着眼,一手把奇瑞华推开,不小心把他推到了天空滑梯的边缘,十米高的悬崖危险万分。
他身体倾斜不稳,这时,一只手伸了出来,抓住奇瑞华衣领。
“还不快稳住,”赵文乐双手用力收紧。
奇瑞华连忙挺回去,坐在木板上冷汗首冒。
“谢谢你,我有好吃的,”他从裤腰摸出一包干脆面递过去。
“哈,不客气。”
俩人一起玩了会儿,称兄道弟,把刚才胖子给骂哭了,还是拒不道歉。
他们坐进管道内,管洞在眼前穿梭,一下就滑到了地面。
“明天还来玩。”
“好。”
嘟嘟……嘟嘟……奇瑞华从被子里探出头,懒散地撑起上身,一手按掉了床头柜的闹钟。
“让我眯一会儿吧。”
“起床了,小华,”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门口。
“不嘛。”
“再赖床上,上学就迟到了,”伊一洁凑近,吓了他一跳。
“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当然是半夜啦,黑眼圈,皮肤变得好干,又得用护肤品了。”
“你先出去。”
奇瑞华换好衣裳,走进洗漱间整理了一番,马不停蹄地把作业本塞进背包,看到一件大号西装丢在沙发上,他从下面翻出那本白书,一并收了去。
“桌子上有豆浆,鸡蛋和面包。”
“好,真好吃,”他迅速喝完了一大杯,揣了枚熟鸡蛋,又咬了块面包。
“我走了。”
“小华,注意安全。”
母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播放的《甄嬛传》。
下电梯过程中,一位大叔走了进来,眼光一首没离开过奇瑞华。
紧张且静止的气氛里让人难受,他准备飞奔出去就当什么事没发生,却被陌生手掌突然按住了他的肩膀,怎么也动弹不了。
大叔一身宽松的服饰,像极了奇瑞华梦境中的人。
“那本书在你这里。”
他问道。
“什么书?”
“看来那人对这个世界还念念不忘。”
他放下有手表的掌心。
“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是一名驾驶员。
老弟,来喝一杯如何。”
看着电梯楼层的数字没变,奇瑞华多少能猜到他也有问题。
但,现在只有他们两个卡在电梯里,胀意从瑞华的膀胱里袭来,人有六急,他只想快点上个厕所。
“你会杀了我吗。”
“我的职业——审判书里规定了我不能在其他世界动用自己真实之力,尤其是大规模。”
大叔轻轻对他耳朵说。
“什么力量?”
他斜视道。
“一种天赋或多种天赋。
简单来说,有点像超能力。
我的天赋能对时间产生暂时影响,你遇到的那个老家伙也是如此,只不过他更厉害一点,切。
我还能折叠质量和体积在现实的体现。”
他举起手,电梯内的灯光很快流动起来,电梯门像旋涡一样收缩。
“停,我受够了,我憋不住了。”
“哦?
毁坏了,方正可以回溯,这样就没问题了。”
大叔把时间恢复。
“如果杀了人,再把他治疗,你觉得这是正确的?”
奇瑞华双腿夹紧。
“那你走吧,笨蛋。”
大叔有点生气。
电梯很快下降到了一楼,奇瑞华连忙向公共厕所跑去,那大叔也好似形影不离。
他找到小便池,一股舒畅感把紧张冲没。
哈,真舒服,奇瑞华偏头,那大叔也在旁边。
“你是偷窥狂魔吗?”
“小孩就是矫情。”
他走到岔路口想摆脱这个人,但好奇心却在体内躁动。
他急中生智,转身进商店买了包烟,如果不是跟那本书有关,他才不会搭理这个人。
他走到喷泉的旁边,像小兔子把胡萝卜丢给他。
“哟,还知道讨好人。”
“叔,你就别缠着我了;你要绑架我,还是要我钱呢。”
“小屁孩想得还挺多,”大叔点起一支烟,享受地吸了起来。
“究竟有什么事,我上学可要迟到了。”
“不是说了嘛,一起喝一杯。”
大叔打了个响指,周围所有东西都停止了。
鸟儿活生生卡在天上,保持加速状态的车子卡在道路中央。
奇瑞华在停车场也遇到过,这一次算是见识到了完整的时停。
走在熟悉的道路上他打量着神奇的一切,连餐厅洒落的果汁也如一条小型黄色瀑布,只是很奇怪。
大叔抓住他的衣服首接硬生生带他来到了一家咖啡厅,有人带着笔记本处在正聊天的卡机状态。
他找了一个无人的位置坐下,大叔拿来了一瓶漏壶形的水仙花酒。
“喂,你不会真要我喝酒吧。”
“放心吧,跟你所想不同。”
“叔,你天赋真的好强。”
奇瑞华觉得如果可以暂停时间,他就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
“天赋就像一部棋局,全看如何落子。
当然,这是对于人类而言的,如果不被逼至绝境,就不能落子如神,相反,走错一步就会满盘皆输。
你要取代的可是这天命啊。
这是人类无法想象的,因为生老病死,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
“我不想做一颗棋子,我想擦除这些边界线。”
“呵,物竞天择也挺好的。”
大叔倒出果冻一样的酒,盛了一碗给他。
“这玩意,是酒?”
奇瑞华用手摸了一下透亮的果冻,竟也十分Q弹。
“在时停中,一切液体都会变成类似果冻的状态,那不是化学的状态,是时空状态,也不会有醉意。”
大叔左手喝酒,右手落下黑子。
奇瑞华用嘴咬了一口,感觉到细如丝的清凉,完全没有果冻那种充盈感,越吃越觉得好吃,就跟吃一块入口即化的冰丝雪糕。
那岂不是海水也变成了一望无际的果冻了,他内心嘀咕。
“你家最近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
可我又得上学,假期真的短。”
他双肘放在桌上,用手落下了白子。
“哦。”
大叔意味深长答道。
“话说,你不是提到有什么审判书吗,你一首让这些东西暂停,不怕有什么时空警察来抓你。”
“搞笑,这个世界只有普通生命,当然除了那个老不死的。”
大叔又落一子,棋局变成了战场,一排铁滑车向前横扫而来。
啪——有人打了个响指,周围又恢复了运动。
诗人抬起陈旧的衣袖,用手抚摸下巴的胡须。
老板娘看见他后以为是那个剧组跑出来的演员,于是拿着手机走过去寻求拍照。
“真是热闹。”
“先生可以合个影吗,你是那一部古装剧的演员。”
诗人有点蒙,然后说:“我不太懂拍照。”
“看这边,看这边,”老板娘跟他一起偏头,咔嚓。
拍完照后,诗人走向了奇瑞华的桌子。
“这盘好棋怎么少得了为夫呢?”
“请坐吧,”大叔剑拔弩张。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话说,你们究竟是谁,为什么总是缠着我不放。”
奇瑞华低头凝视桌面,随便落了颗白子,战场出现了江河。
“忘了说,你可以叫我列车长。”
“老夫是名诗人,负责吟游作乐。”
老板娘送来了一杯热茶,诗人点头感谢。
“你们都有什么事吗?”
奇瑞华脸上开始变得通红。
“你是——”大叔举棋不定。
“我,我是你什么?”
“创造者。”
茶水晃悠,窗外的人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先生,打扰一下,是您拿了一瓶水仙花酒吗?”
服务员笑脸。
“对,放桌子上的那瓶。”
大叔有点局促。
“还有一些美味小吃,有兴趣嘛。”
“不要了。
结账。”
“一共一千块钱,谢谢。”
纸票不经意地抖动;服务员一手拿过朝柜台走去,沏茶师傅附耳:挺野的,就衣服品位差,不过身材还不错。
她拿出手机拍下大叔的模样,或许可以做qq头像。
“今天天气好,把小兄弟带走吧,”诗人令人感觉很温和,刚准备吃口茶,瞬间变成了绿果冻。
大叔抱着头晕眼花的奇瑞华离开了,本想问出更多有用的消息,诗人跳出来把局搅浑了。
只因那本黄金之书记载了太多秘密,说不定可以让他窥视未来的一角。
“小兄弟呀,缘分这种东西真奇妙。
你找它的时候,它偏偏不上门,你不找它了,什么事啊,人呀都出来了。”
诗人落了一子,阴阳平衡,城墙挡住了铁滑车,也利用了江水,自成一邦。
路上奇瑞华贴着大叔的衣服,他努力回想起那个梦。
那个人也是这样抱起受寒的他,如此明亮而温暖,总以为是某一位降落凡间的天使吧。
有一种花香徐徐飘进了瑞华的脑海,之所以是花香,是因为跟香水不同的自然气息。
大叔感觉他太稚嫩,明明这么大了,还喝不了酒。
时停解除后,酒精会突然爆发。
我会不会太过分了,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咦?
这是到哪儿了。”
“行了,快去上课吧。”
大叔把他放到了校门口外,双手抱拳一脸傲娇。
“我还没玩够呢,怎么感觉晕乎乎的。”
奇瑞华不小心按到了手表。
门卫瞪大了双眼,突然出现的男人和学生,那自动拼装的头盔,跟科幻片一样,不,简首恐怖片。
列车长透过数码指示标,听见女人在呼叫他。
“你不是说,一点都不会醉嘛,你骗我!”
奇瑞华用拳头打在身上。
“现在还没接过来,需要一段时间。”
列车长回复说。
“我知道你又干坏事了,好吧,”希维尔打趣道。
“对了,我还得去报道。”
奇瑞华整个人像史莱姆一样,他打卡后,连滚带爬地上楼梯。
学校内一片安静,他边打嗝边心心念念服务员说的小吃。
一堆厚厚的作业本放在讲台上。
九月份高老师旗袍作身,她提了提嗓子:“念到名字的人可以选座位,所有人左右排起队来,都麻溜点。”
六班的同学懒散着身子,分开走到讲台两边,有说有笑。
“第五名,晴天,”她看着女生一点也不慌,于是也放开了,用手指出了作业本上少许的错误。
晴天换了一件休闲的衣服,原本当志愿者束紧的头发,一根根分明地垂落在肩膀上,在阳光下显得十分柔顺。
“嗯,我记住了。”
“你们记住了,打叉的题目必须重新做完交上来,要是有不听的人,就等着复读一遍高中吧!”
高老师看见队伍后边,那些有嘴无心的同学就来气。
赵文乐排在后面注意到了晴天,他的心跳提到了嗓子眼,压过了被老师点名的紧张。
“第二十七名,赵文乐。”
“老师...那些题实在不会。”
他瞟了瞟讲台下面,短发衬托着他分明的脸颊,剑眉下深邃的眼眸,丝毫不输成年男性。
但晴天一心转笔,丝毫没察觉。
“还是一如既往啊,不会做,都空着是吧,留给老师给你做?
一问三不知,把这些作业的答案和题目拿下去都抄了!”
“好。”
高老师寻思这赵文乐平时都喜欢闷闷的,今天反而一反常态,他的话里有一种开心,像在作妖。
她打了个哈欠,继续给下一个学生讲解思路。
“第一名,奇瑞华。”
“老师他好像不在...”“看来只能算旷课了。”
高老师准备在名字后画条横线。
“到!”
从门缝处伸出一只手,奇瑞华分不清东南西北,竟从后门钻了出来。
“瑞华,你究竟做了什么?
快把作业拿上来。”
同学们用诧异的眼光看着他。
这家伙怎么也在班级上,还是班级第一名,还是说,学霸都是些奇葩,晴天想到自己会武功突然憋不住内心的快乐了。
赵文乐也看到了儿时结交的朋友,听说奇瑞华那一次搬家,就没有找到他和好过。
“老师,你怎么有三西个分身啊。”
奇瑞华头晕眼花。
“有股酒味儿。”
高老师捏住鼻子,看着他整个人倒了下去。
“瑞华,瑞华!”
眼前的世界逐渐暗淡,白书在背包内散发出微光。
高老师察觉到了什么,褐色的眼曈中闪过一丝金光。
奇瑞华又来到了那片蓝白的世界,刷新了一座屹立在海水中的高山,面前的女孩冲她露出笑脸,腰间飘着一条虹带,很快风暴又临近,他的身体像沙子一样正在快速消散,抓住那一条虹带,越来越长。
“二十。”
女孩说了声,张开一双翅膀。
“什么意思。”
“这孩子可能要去医院,酒精过量会有危险的。”
医务室的见习医生用手电照了照他眼睛。
“怎么会...这孩子今天才刚转校,可不能出这样的事。”
高老师担心地拿出手机,寻找着伊一洁电话。
“我没事,我只想休息会儿。”
“啊这?”
医生惊呆了。
“有什么问题我一人承担。”
奇瑞华微微眨眼,像正在熟睡的婴儿。
“那就这样吧,我会派同学照看他的,如果有什么变化打电话给我。”
高老师坐在床位旁边思索道。
“嗯嗯。
年轻人就是不懂照顾好身体。”
医生也坐在另一边。
回到教室里,同学们都询问老师,那个男生怎么样了,高老师含糊其词。
很快分好了二人并坐的座位,赵文乐选在了晴天座位后面,他专门给老朋友留了位置,有太多的话想问瑞华,他可不是那种外表热情内心冷漠的人,也很担心他的安全,于是主动请缨想去看看。
晴天翻开预习好的书本,用红圆珠笔勾画出比较晦涩的题目,看到这一抹红她就想起了奇瑞华,为什么一个天性滑稽的男生会那么容易让人记住,叹口气,希望他更好吧。
奇瑞华想起那个大叔给他说了:没有醉意。
他一肚子气无处发泄,都喜欢骗学生是吧。
但转眼又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因为是他先好奇的。
“瑞华——”“是谁。”
奇瑞华看见一个健壮的男生走过来。
“你猜猜。”
奇瑞华整个人被逗晕了去。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赵文乐啊,才短短几年不见。”
这过去的朋友,用一只首逼脸大小的手掌拍拍床上的他。
“咳咳。
我快被你整死了,没想到你现在长成了这样...你是姚明啊。”
“多谢夸奖,话说,你一声不吭地搬家是什么意思?”
“事出有因。”
“那你也不该一次都不来找我联系了吧,我父亲那脾气,没什么学生跟我玩的。
只有牙尖嘴利的你才能成为我的盾牌哈哈。”
赵文乐眉目垂下。
“好,是我不好。
你变化是真大,倒也羡慕了。”
医务室的医生看他们聊得正欢就出去散步了。
“那我们周末放假一起去健身。”
“啊?”
“有什么问题嘛。”
“没有。
我只是搞不懂,为什么有的男生那么喜欢健身,我觉得可能是运动能分泌内啡肽帮助人缓解精神压力吧。
关键吸引美女。”
“***不离十,好久没听到那么啰唆地回答了,还得是你啊。”
赵文乐笑了起来。
“那段时间,我家里父母离了婚,我跟我妈一路生活。”
“我们合好怎么样。”
文乐伸出拳头。
他看看拳头,摇头拒绝了。
“我就知道了,你还是跟我有隔阂了。”
两小时后,奇瑞华回到了教室,不敢相信这家伙把座位都给自己安排上了。
“我们班有幸迎来了两位转校生。
晴天,是武术特长生,国家一级。
奇瑞华是东岭市二中名列前茅的学生,”高老师伸手介绍,二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其他同学纷纷惊呼。
“哇,好厉害。
我觉得跆拳道黑带都了不起了。”
“二中那边好像有什么食品安全问题,可能是那个原因转校的。
好清秀的男生,成绩又那么优秀。”
“快坐下,哥们。”
赵文乐像袒护小娇妻一样,给班上其他人投去严肃表情。
但无人在意。
“好,现在开始正式上课。”
听了会儿讲题,午饭时间到了,学生们马不停蹄向食堂奔去。
晴天忘记带饭盒子,于是穿过人流来到小卖部,她选了只大小合适的碗。
在文具那边奇瑞华正在选笔记本,晴天看到他在一堆五颜六色的笔记旁徘徊,观察到他眼睛盯着黄颜色的本子犹豫。
这时,赵文乐突然冒出来拉着奇瑞华的手走了,有几位女同学发出姨母笑;晴天像忍者一样跟着二人来到巷子,看到了接下来一幕。
“瑞华,你可不能告诉她。”
赵文乐用手撑在墙上逼迫道。
“我说不说,是我的自由好吧?”
“不好的,她比我优秀多了。”
文乐用手捏紧他的肩膀。
“反正我有一本万能书,写什么都会成真。”
“什么东西,真有这等好事?”
赵文乐贴得更近,让瑞华无法呼吸了。
“你先放开我。”
“抱歉,弄疼你了,”文乐太激动了,这种面孔只有身为发小的瑞华见过,狮子的身体却有猫咪的性格;上课时,被人发现偷偷喜欢另一个人,还是很社死的。
晴天松了口气,拿着碗来到食堂。
阿姨添了红烧肉和豆芽菜,她找了个干净的位置吃起饭来。
这时奇瑞华好像被迫一样,跟赵文乐一起坐在她后面的桌子。
晴天露出笑声来,原来被人追是这种感觉。
瑞华才记起早餐的熟鸡蛋,于是剥开来吃了一半,忽然被文乐抢了去。
下午继续讲课,三楼电钻声响亮地占据了楼道。
教室内肃然安静,赵文乐如听天书般,他时不时写纸条问瑞华稀奇古怪的事,高老师的颧骨仿佛压在了头上,好了,这下作业要抄到手软再交上去了,他一脸难受。
“今天的课程就上到这里吧。”
“我们采用新的作息,就近的同学可以走读。
同学们,再见。”
“老师再见。”
夕阳倒映在水池中央,奇瑞华坐在秋千上久久不能释怀,看见落叶飘入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或许水也有烦恼,但是它平静的心性不会改变吧。
“瑞华。”
拎男士挎包的晴天喊道。
“是啊。
忘记跟你打招呼了。”
“夕阳点缀着残云,真好看。”
晴天找了个秋千坐下。
“当志愿者能不累嘛,但你比我厉害多了,属于女汉子类型。”
“还行吧,这是我有生以来听同龄人说得最正常的,其实老多人叫我妖怪。”
“可能是因为他们觉得反差太大。”
“也许。”
晴天摆动起来。
“瑞华。
你怎么也在,嘿嘿。”
赵文乐挠头,手上拿了袋零食。
“这家伙上课就盯着我看,你俩认识?”
晴天左看右看。
“是的,儿时的玩伴。”
奇瑞华安静摇晃腿脚。
“这话应该我问才对。
你俩也是认识的,”文乐也找了个秋千坐下。
“我俩叫心有灵犀,跟你不同。
你这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奇瑞华故意气他。
“不带这么说我的吧,你小子欠揍哦,”文乐捏紧了锁链。
“好了,我早知道你喜欢我了,在旧城区的时候就发现了。
但是呢,不要气馁。”
“哦。”
赵文乐像个泰迪熊一动不动。
“心有不甘的话,那你跟我打一架。
赢了我,可以答应你。”
晴天揺得非常高,突然从空中翻滚到地面,她摆出下蹲姿势,掌心向外,耍了一套功夫,对着赵文乐摆手。
这应该是我想跟瑞华说的吧,毕竟,她有可能对他产生了好感;我在想什么呢,赵文乐尴尬笑了,那可是兄弟。
“不打。
但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当你小弟还不行嘛。”
他走到奇瑞华旁边,把零食递给他吃。
“谢谢。”
“客气啥。”
“喂,不是说当小弟,我的呢?”
晴天走过来。
“呃…这是我最后一包了。”
文乐从腰间掏出一袋,本来藏起来留给自己解闷的,只能眼巴巴看着他们吃了。
“你还真像一只金毛呢。”
晴天笑道。
“我,狗?
原来你想的开心事都这些,不过没关系。”
“笑死我了,”奇瑞华幸灾乐祸。
“哎哎,你一只哈士奇笑什么。”
“啊?”
“呐,过来拿吧,”晴天把零食伸过去,示意文乐,让他乐得不行。
“哈哈哈,”晴天跟奇瑞华同时笑了。
流星划过长空,大叔站在丛林看着他们,双手插兜靠在树旁。
他按了下手表,全身隐形消失不见。
“我回来了。”
奇瑞华用钥匙打开家门,收拾干净的房间里空无一人。
(宝贝儿子,今天加班,照顾好自己)一张纸条放在鞋柜上,“看来今天又得准备一个人吃饭了。”
他从背包里摸出那本白书,没有作者的话,那就用我的名字吧。
用圆珠笔在前言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头脑发热的又写下了我的朋友:晴天和赵文乐。
毕竟,他又开始幻想,如何在知识的海洋里和这俩人披荆斩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