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章 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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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国公的书房里,气氛有些凝重。

云国公缓缓地将手中拿着的画像递给云笙。

云国公看着云笙,轻声说道:“这是你的小像,乃是当初与太子议亲之时所做,调兵虎符也是笙儿拿的吧?

你呀,不学好,竟然做起了家贼。”

云父语气中并过多责备,反而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

云笙接过画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语气亲昵回应道:“父亲大人不也是顺势称病了吗,躲事的点子比起女儿来可是毫不逊色呢。”

云国公笑了笑,无奈摇头,转而严肃地问道:“为父只问一句,与皇家的亲事,你可愿意?”

云笙沉默了一下,抿紧嘴唇,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圣上的旨意,哪有愿意不愿意的?

而且当初太子求亲,咱家又有多少选择呢?”

道理云笙都懂,但到底还是个刚及笄的女公子,手还是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透着一丝丝不甘心。

云国公语重心长地劝说道:“若你实在是心有不甘,那么不妨效仿一下你父亲我,干脆称病卧床不起,这样就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可千万别学你哥哥那样,逃避责任,置家族利益不顾。”

云笙嘴角微微上扬,回应道:“父亲您可真是太看得起女儿了!

女儿身边有个虎丫头,平日里做事鲁莽冲动,尤其喜欢舞刀弄剑,整天腰间都插着两把刀,活脱脱一个女中豪杰。

有她在身边,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找女儿私奔啊?

况且女儿偷虎符,父亲您不也是装病来配合我吗?

,咱们父女俩可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再说了,当初太子前来求亲的时候,父亲您就己经试探过女儿的意思了。

女儿也明确地告诉了父亲我的心思。

您这都己经试过一次了,怎么还不死心呢?

难不成您还想再试第二次不成?

您就不觉得腻味吗?”

云笙稍稍提高了音量,继续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家族的兴衰荣辱可是大事,不管是嫁给猪狗牛羊,还是其他什么人,只要对家族有利,女儿都会毫不犹豫地嫁过去。”

云父听了女儿这番话,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欣慰,他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云笙的肩膀,说道:“既然如此,那为父就放心了。

既然确定了你我父女二人同心同德,那么为父自然会全力以赴,为你去争取最大的利益。”

第二天清晨,养心殿内,晏帝身着龙袍,端坐在桌前,动作优雅地为云国公斟茶,晏帝面带微笑,缓缓说道:“云国公文武双全,才华横溢,想必贵府的女公子也必定深得真传吧。”

说完,他将斟好的茶轻轻放在云国公面前。

接着,晏帝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地提到:“对了,昨夜侍候先帝的赵公公突然离世,云公可有耳闻?

实在是太可惜,朕本想让他安享晚年的,毕竟他伺候父皇多年,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云国公闻听此言,脸色微微一变,他迅速站起身来,向晏帝行了一个标准的作揖拜礼,然后沉声道:“回陛下,赵公公是臣派人杀的。”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件物品,小心翼翼地递到年轻的帝王手中。

接着解释道:“此乃先帝驾崩当日,赵宦官带来的调兵密令。

那恶贼妄图以此离间陛下父子关系,诬陷老臣不忠不义,其罪当诛啊!”

云国公言辞恳切,说着便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叩头谢罪:“臣自知动用私刑,有违国法,还请陛下赐罪。”

晏帝缓缓地伸出手,将云国公从地上扶起,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说道:“阉贼误国,云公乃忠臣良将,何罪之有呢?

此事就此作罢吧。”

云父听晏帝如此说,赶忙表忠心:“云氏的族学内,正好有三十子弟卒业,可为陛下新政充盈各地州府。

此外,记录陛下起居录的太史丞因渎职被下狱,臣族中子弟亦可继任”遂又拜倒:“云氏一族效忠陛下,忠心不变,天地可鉴。”

晏帝坐在龙椅上,右手托着下巴,左手轻轻敲击着扶手,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云公的建议,朕会仔细斟酌的。”

云父见状,连忙躬身施礼,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微臣是否可以先行告退?”

晏帝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云父如释重负,再次躬身行礼后,转身快步离去。

待云公走后,宴帝立刻传旨,宣李侯入宫觐见。

李侯匆匆赶来,见礼后,宴帝开门见山地说道:“刚才云公与朕商议,说云家族学内有三十名子弟己经完成学业,他们愿意为朕的新政效力,充实各地州府的官员队伍。

此外,云公还推荐了他的族弟子,认为其可胜任朕的起居录太史丞一职。

云氏一族在朝中为官者众多,如今又如此竭诚尽忠,为了安抚这些忠臣的心,朕己决定立云公家的女公子云笙为后。”

晏帝顿了一下,接着说:“这样一来,媛儿恐怕只能居于妃位了。

不过,这也是为了稳定朝局,安抚旧臣的人心。

朕明日将亲自前往云府,以示重视。”

李侯心中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他深知云氏一族在朝中的势力,自己的家族难以与之相比,于是只得忍气吞声地说道:“云公在朝中势力庞大,李氏家族确实难以与之抗衡,臣自愧不如。

不过,我族对陛下的效忠之心,绝对不会比云氏逊色。

臣会劝说小女,让她安心居于妃位。

媛儿对陛下情深意重,想必她也会理解陛下的难处,点头同意的。”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年轻的帝王端坐在会客厅的高位上,龙袍加身,威严赫赫。

底下的云府众人整齐地跪拜着,恭听圣旨。

只听得那宣读圣旨的内侍高声喊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云氏一族,乃国之栋梁,其小女云笙,聪慧灵敏,温柔贤淑,钦天监禀报,凤阁星耀,应尔六合,告命于天,特封云笙为帝后。”

圣旨宣读完毕,底下的云氏众人一片哗然。

除了云父之外,其余众人都震惊不己。

因为一首以来,都有传闻说新帝钟情于李侯家的女公子,对她用情至深,后位非她莫属。

可如今,皇帝却突然要册封他们家的女公子为后,这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虽有诸多不解,但皇命难违,也只能无奈接受这个事实。

待众人准备退下时,只听高位上的帝王开口道:“其余人等退下,女公子留下,朕有事相商。”

众人“喏”,待踏出大门走到远一点的地方,云二夫人就担忧到:“陛下与笙儿单独说话,笙儿那孩子能应对么?”

边上的云夫人宽慰道:“笙儿虽是家中最小,但连家主都称赞,在小辈中尤其稳重,今日宣旨,陛下亲临,可见我云氏在他心中的地位,而且来日入宫,便是他们夫妻过日子,早见未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