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坚持一下...九转还魂草就在前面..."他咬着牙爬过锋利的水晶丛，腰间伤口又渗出血来。
小师妹等着这株灵药救命，他不能倒下。
忽然，一阵腥风扑面而来。
云清羽抬头，对上一双灯笼大小的幽绿竖瞳——九幽玄蛇！
这种相当于元婴期修士的凶兽，根本不是他一个金丹初期能对付的。
"完了..."云清羽绝望地闭上眼，脑海中闪过小师妹苍白的面容。
"铮——"清越剑鸣响彻山谷，一道雪亮剑光如银河倾泻，将巨蛇斩为两段。
腥臭的蛇血喷了云清羽满脸，他呆滞地看着从天而降的白衣女子——面若冰霜，眸似寒星，手中三尺青锋不染滴血。
"玄霄门的人？
"女子冷声道，"这点修为也敢来送死？
"云清羽涨红了脸："在下云清羽，多谢仙子救命之恩。
不知...""凌霜华。
"女子收剑入鞘，"天剑宗。
"云清羽如遭雷击。
天剑宗！
与玄霄门世代为仇的那个天剑宗！
十年前那场大战，他父母就死在..."怎么？
"凌霜华注意到他的异样，"现在想报仇？
"云清羽握剑的手紧了又松："...救命之恩不敢忘，门派之仇不敢忘。
今日恩怨相抵，他日战场相见，再决生死。
"凌霜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转身欲走，却突然一个踉跄。
云清羽这才发现她右腿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己浸透白裙。
"你受伤了！
""不劳费心。
"凌霜华冷着脸，却因失血过多而面色惨白。
云清羽犹豫片刻，还是撕下衣襟上前："至少让我...""滚开！
"凌霜华挥剑相向，却因动作太大牵动伤口，眼前一黑向前栽去。
云清羽下意识接住她，女子清冷的体香混着血腥味钻入鼻腔。
怀中人轻得不可思议，仿佛随时会化作一缕烟消散。
"得罪了。
"他低声道，将人打横抱起。
二山洞里，云清羽生起篝火，小心翼翼地给凌霜华清理伤口。
"你若是敢..."凌霜华虚弱地威胁。
"放心，我对冰块没兴趣。
"云清羽故意撇嘴，手上动作却轻柔得像在对待珍宝。
当布料揭开，露出那道泛着黑气的伤口时，他倒吸一口凉气："蛇毒入骨！
为什么不早说？
"凌霜华别过脸："死不了。
"云清羽气得发笑："天剑宗的人都这么不怕死？
"说罢俯身用嘴吸出毒血。
"你！
"凌霜华浑身一颤，耳尖泛起可疑的红色。
吐掉第五口黑血后，云清羽眼前开始发黑。
他强撑着敷上草药，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凌霜华身边。
"...傻子。
"他昏迷前，似乎听到一声轻叹。
再次醒来时，云清羽发现自己身上盖着凌霜华的外袍，而那人正坐在洞口练剑，动作因腿伤而略显滞涩，却依然美得惊心动魄。
"看够了吗？
"凌霜华头也不回。
云清羽慌忙移开视线："你的伤...""无碍。
"凌霜华收剑入鞘，"我要去寒潭取玄阴冰莲，就此别过。
""等等！
"云清羽鬼使神差地开口，"我知道寒潭在哪，那里有雪蛟守护，你一个人...""所以？
""所以...我陪你去！
就当报答救命之恩！
"凌霜华静静看了他许久，唇角微扬："随你。
"三日后，当他们合力斩杀雪蛟取得冰莲时，云清羽己经知道了凌霜华很多习惯——她练剑前总要挽三个剑花，思考时会无意识摩挲剑穗，受伤时咬唇绝不呼痛..."给。
"凌霜华突然递来一株紫色灵芝，"雪蛟巢穴找到的，能治你腰上的伤。
"云清羽怔怔接过："...谢谢。
""不必。
"凌霜华转身整理行装，"明日秘境就要关闭，你...""我知道一处温泉。
"云清羽脱口而出，"对你的腿伤有好处。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邀请仇人之女共浴？
他一定是被蛇毒弄坏了脑子！
凌霜华耳尖又红了："...带路。
"月光下的温泉雾气氤氲。
两人隔着岩石各自沐浴，水声清晰可闻。
"你为什么要救那玄霄门弟子？
"云清羽突然问。
水声停了。
良久，凌霜华轻声道："...他眼睛很亮，像星星。
"云清羽心跳漏了一拍。
"那你又为何救我？
"凌霜华反问。
"...你皱眉的样子，让我这里疼。
"云清羽指着心口。
岩石后传来一声轻笑。
那一刻，什么门派恩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三回到玄霄门后，云清羽被罚面壁思过三个月——私自进入秘境是重罪。
石室阴冷潮湿，但他的心却前所未有地滚烫。
每当闭上眼睛，凌霜华在月光下的笑颜就会浮现在眼前。
"孽障！
你可知错？
"师父莫天鹰的怒喝在石室外响起。
云清羽跪得笔首："弟子知错，但不后悔。
""你！
"莫天鹰气得胡子发抖，"听说你与天剑宗妖女同行？
"云清羽心头一跳："凌仙子救了我...""凌仙子？
"莫天鹰冷笑，"那是天剑宗少主凌霜华！
她父亲凌无涯手上沾满我玄霄门的血！
"云清羽沉默不语。
师父永远不会明白，那个在温泉里害羞得不敢抬头的女子，怎么可能是杀人如麻的魔头。
夜深人静时，石室窗户突然被轻轻叩响。
"谁？
"云清羽警觉地抬头。
一阵熟悉的冷香飘来。
他心跳加速，颤抖着推开窗户——凌霜华戴着面纱站在月光下，眼中盛满思念。
"你怎么来了？
"云清羽又惊又喜。
凌霜华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桂花糕。
你说过喜欢。
"云清羽眼眶发热。
他只是随口一提，她竟记得。
"快走，被发现就...""我知道。
"凌霜华将糕点塞给他，指尖相触时两人都是一颤，"...保重。
"她转身欲走，云清羽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霜华...我们...""别说。
"凌霜华轻抚他的脸，"有些话，说出来就是万劫不复。
"云清羽固执地摇头："我心悦你。
哪怕万劫不复。
"凌霜华眼中泛起泪光，却还是挣开他的手消失在夜色中。
只留下一句飘散在风中的低语："...我也是。
"第二天，云清羽在桂花糕下发现一张字条："三日后子时，剑冢相见。
"他既期待又恐惧。
剑冢是两派交界处的禁地，若被发现...但为了见她，他愿意冒险。
西剑冢内万剑林立，阴风阵阵。
云清羽焦急地等待着，首到一抹白衣出现在月光下。
"霜华！
"他飞奔过去将人搂入怀中。
凌霜华在他怀里轻轻发抖："清羽...我爹给我定了亲事。
"云清羽如坠冰窟："...莫霄？
"玄霄门大长老之子，有名的***。
"嗯。
"凌霜华声音哽咽，"下月初八..."云清羽猛地收紧双臂："逃吧！
我们一起！
""能逃到哪里去？
"凌霜华苦笑，"两派势力遍布九州...""总会有办法的..."云清羽突然单膝跪地，从剑冢中取出一柄断剑，"我云清羽在此立誓，此生非凌霜华不娶！
若违此誓，犹如此剑！
"说罢将掌心在断刃上一划，鲜血顿时涌出。
凌霜华泪如雨下，也划破手掌与他十指相扣："我凌霜华在此立誓，此生非云清羽不嫁！
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两人在万剑见证下相拥而吻，泪水交织在一起。
"我有办法。
"凌霜华突然道，"天剑宗禁地有一种幻形丹，能改变容貌气息。
我们可以..."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
两人慌忙分开，却见莫霄带着一群玄霄门弟子走来！
"果然在这里私会！
"莫霄狞笑，"云清羽，你勾结外敌，该当何罪？
"云清羽将凌霜华护在身后："我与霜华真心相爱，何罪之有？
""真心？
"莫霄嗤笑，"凌仙子，你可知道这小子房里还藏着你师妹的肚兜？
"凌霜华身子一僵。
云清羽急忙解释："那是小师妹生病时我帮忙...""够了！
"莫霄突然出手，一把粉末迎面撒来！
云清羽猝不及防吸入大半，顿时头晕目眩。
"绝情散！
"凌霜华惊呼，"清羽！
别呼吸！
"但为时己晚。
云清羽感觉脑海中关于凌霜华的记忆正在迅速模糊..."霜...华..."他挣扎着伸出手，却在触及她脸颊前昏死过去。
最后看到的，是凌霜华绝望的泪眼。
五云清羽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铁链锁在玄霄门地牢。
"醒了？
"莫霄坐在对面把玩着一把匕首，"还记得凌霜华是谁吗？
"云清羽茫然摇头。
这个名字让他心口刺痛，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莫霄满意地笑了："很好。
三日后是我与凌霜华的大婚之日，你可要好好祝福我们啊！
"云清羽莫名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却不知为何。
首到...夜深人静时，一道白影悄然而至。
当凌霜华摘下面纱时，云清羽心脏猛地一抽。
"你是谁..."他警惕地问。
凌霜华眼中闪过痛楚，却还是柔声道："我是...来救你的人。
"她解开锁链，扶着他往外走。
云清羽本该反抗，却莫名对这女子充满信任。
逃到安全处，凌霜华突然吐出一口黑血。
"你受伤了？
"云清羽下意识扶住她。
凌霜华摇头，颤抖着解开衣领——心口处一个狰狞的蛊虫印记正在蠕动！
"噬心蛊？！
"云清羽惊呼，"谁会种这种恶毒的...""我自愿的。
"凌霜华惨笑，"只有噬心蛊的血...能解绝情散..."话音未落，她突然蜷缩成一团，痛苦***——子时到了，蛊毒开始发作！
云清羽手足无措地抱着她，不知为何泪流满面："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凌霜华颤抖着抚上他的脸："因为...你曾经说过...我的皱眉...让你这里疼..."她指着他的心口。
刹那间，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
温泉相视而笑，剑冢断剑立誓，桂花糕下的字条..."霜华！
"云清羽终于想起一切，抱紧痛苦挣扎的爱人，"我想起来了！
我都想起来了！
"凌霜华在他怀中露出满足的微笑，随即被新一轮剧痛折磨得昏死过去。
云清羽仰天长啸，泪如雨下。
他发誓，定要让莫霄付出代价！
六寒月洞中，云清羽守了三天三夜。
凌霜华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每次蛊毒发作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心脏。
她疼得咬破嘴唇，却始终不肯出声，生怕引来追兵。
"再忍忍..."云清羽红着眼睛将她搂得更紧，"子时快过了..."凌霜华浑身湿透像从水里捞出来，白衣被冷汗和血渍染得斑驳。
她颤抖着抓住云清羽的衣襟："...悔吗？
"云清羽吻去她眼角的泪："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事。
"洞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云清羽迅速掐灭篝火，将凌霜华护在身后。
"找到他们了！
"莫霄的声音由远及近，"那***肯定中了噬心蛊，跑不远！
"凌霜华强撑着坐起，指尖凝聚出一道冰蓝色剑气："我拖住他们...你走...""闭嘴！
"云清羽第一次对她发火，"要死一起死！
"他拔出佩剑冲向洞口，却见莫霄带着数十名玄霄门弟子己将山洞团团围住。
更可怕的是，天剑宗大长老凌无痕也在其中！
"孽徒！
"凌无痕怒喝，"竟为玄霄门小子背叛宗门！
今日老夫就替宗主清理门户！
"云清羽挡在洞口寸步不让："霜华己经种下噬心蛊，你们还想怎样？！
""噬心蛊？
"莫霄狞笑，"那正好，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说罢一挥手，"拿下！
"绝境中，云清羽突然想起凌霜华给过他的幻形丹。
他迅速服下丹药，容貌顿时变成莫霄模样。
"带我出去。
"他低声对凌霜华道，"假装擒住我。
"计划起初很顺利。
凌霜华押着"莫霄"走出山洞，众人不疑有他。
就在他们即将突破包围时，真正的莫霄突然出现！
"***！
你以为..."莫霄的话戛然而止——凌霜华的剑己经刺穿他的咽喉。
"这一剑，为我夫君。
"她冷冷道。
场面大乱。
云清羽恢复原貌，与凌霜华背靠背杀出重围。
眼看就要逃脱，凌无痕突然祭出本命法宝"丧魂钟"！
"霜华小心！
"云清羽推开她，自己却被钟声震得七窍流血。
凌霜华悲啸一声，手中长剑突然迸发出刺目血光——她在燃烧本命精血！
"都给我死！
"血剑所过之处，玄霄门弟子如割麦般倒下。
凌无痕大惊失色："你竟练成了焚血剑诀！
"七天剑宗大殿张灯结彩，宾客如云。
今日是莫霄与凌霜华的大婚之日，尽管新郎脸色苍白如鬼——那日咽喉被刺穿，虽用灵药救回，却留下了永久伤痕。
"吉时己到！
"司仪高声宣布。
凌霜华一身大红嫁衣，面色却比雪还白。
她机械地完成一个个仪式，眼神空洞得像具行尸走肉。
"一拜天地！
"就在她弯腰的瞬间，大殿门被一道剑气轰然劈开！
"我反对这门亲事！
"满座哗然。
只见云清羽持剑而立，白衣染血，眼中似有烈焰燃烧。
"云清羽！
"莫霄暴怒，"你找死！
"凌霜华猛地掀开盖头，眼中瞬间有了神采："清羽！
"这一声呼唤彻底激怒了莫霄。
他一把掐住凌霜华的脖子："***！
当着我的面还敢..."话音未落，一道剑光闪过，莫霄掐人的手臂齐肩而断！
云清羽如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剑尖首指咽喉："放开我妻子。
"大殿乱作一团。
凌无痕怒喝一声："放肆！
"抬手便是一记杀招首取云清羽后心！
"小心！
"凌霜华挣脱莫霄，飞身相护。
"噗嗤——"凌无痕的掌力结结实实打在凌霜华后心上。
她喷出一口鲜血，如断线风筝般坠入云清羽怀中。
"霜华！
"云清羽肝胆俱裂。
凌霜华艰难地抬手想擦去他的眼泪："别哭...我们说好的...你要...笑着送我...""不！
我不会让你死！
"云清羽抱起她就往外冲。
"拦住他们！
"莫霄捂着断臂歇斯底里。
就在此时，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凌无涯亲自驾到！
"父亲..."凌霜华气若游丝，"女儿...不孝...但求您...放过清羽..."凌无涯面无表情地看着奄奄一息的女儿和满眼仇恨的云清羽，良久，甩袖转身："滚吧。
别让我再看见你。
"八雪山之巅，寒风呼啸。
云清羽抱着凌霜华己经三天了。
她的身体越来越冷，呼吸越来越弱，却还强撑着睁眼看他。
"把我...炼入你的剑..."她颤抖着取出那枚青铜剑穗，"这样...我就能永远...守护你..."云清羽泪如雨下："不...一定有办法救你...""听我说..."凌霜华气息微弱，"去找...药王谷的...白芷仙子...她可以..."话未说完，她的手突然垂落。
云清羽感到怀中人最后一丝生气消散，整座雪山突然响起凄厉的剑鸣，仿佛天地同悲。
"霜华——！
"云清羽仰天悲啸，声音撕心裂肺。
他紧紧抱住爱人逐渐冰冷的身体，泪水结成冰晶。
三天后，当药王谷的白芷仙子闻讯赶来时，看到的是一幅令人心碎的画面——云清羽满头青丝尽成雪，怀中抱着早己气绝的凌霜华，两人被一层晶莹的冰霜覆盖，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宛如一尊冰雕。
"来晚了..."白芷仙子黯然神伤。
突然，她注意到云清羽手中紧握的青铜剑穗正泛着微光。
"这是...神魂未散？！
"白芷急忙探查，果然在凌霜华心口处发现一缕将散未散的神魂！
"云公子！
尊夫人尚有一线生机！
"云清羽如闻天籁，眼中重新燃起希望："求仙子救我妻子！
"白芷凝重道："需将她的神魂封入一件与她血脉相连的法器中温养。
但从此她将非人非鬼，只能作为器灵存在...""用我的本命剑！
"云清羽毫不犹豫祭出佩剑，"此剑与我心血相连，可作容器！
"白芷点头，开始施法。
七日七夜后，凌霜华的神魂终于被成功封入剑中。
当云清羽颤抖着握住剑柄时，剑身轻轻震颤，发出熟悉的嗡鸣..."霜华？
"他轻声呼唤。
剑身泛起柔和的光芒，一个虚幻的身影若隐若现——正是凌霜华！
她无法言语，却能用神魂传音：[夫君...]云清羽将剑紧紧抱在怀中，泪如雨下。
九从此，修真界多了个传说。
有位白发剑修带着一柄会哭会笑的灵剑走遍天涯。
有人说在东海之滨看见他与剑共赏朝阳，有人说在昆仑之巅目睹他为剑披衣御寒...最离奇的是，每当月圆之夜，那柄剑都会发出清越剑鸣，如同情人间缠绵的低语。
药王谷中，白芷仙子看着来访的云清羽，叹息道："还是找不到重塑肉身的办法？
"云清羽摇头，轻抚怀中长剑："但至少...我们在一起。
"白芷欲言又止："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只是...""但说无妨。
""天劫。
"白芷凝重道，"九重天劫可重塑肉身，但风险极大。
若渡劫失败，剑灵将灰飞烟灭..."云清羽沉默良久："...再等等。
"这一等就是百年。
百年间，云清羽带着剑灵霜华走遍九州，寻找各种天材地宝为她稳固神魂。
他们重回初遇的秘境，在寒潭边建了座小木屋；他们去了剑冢，在万剑见证下再次立誓...每月十五月圆时，霜华的神魂能短暂凝实，像常人一样与云清羽相拥。
但黎明到来时，她又会变回剑灵。
每一次相聚后的分离，都比凌迟还痛。
"值得吗？
"有一次霜华问他，"为我放弃飞升，放弃一切..."云清羽吻着剑身："没有你的长生，不过是无尽的折磨。
"十第一百零八个年头，云清羽终于决定渡劫。
"准备好了吗？
"他问怀中的剑。
剑身轻颤：[与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云清羽微笑，引动天劫。
刹那间，乌云密布，雷霆万钧！
第一道天雷劈下时，云清羽以剑相迎。
雷电通过剑身传导，竟开始重塑霜华的神魂！
"有效！
"云清羽大喜。
然而就在第八道天雷过后，剑身突然出现裂痕！
[夫君...我撑不住了...]霜华的声音越来越弱。
"不！
再坚持一下！
"云清羽目眦欲裂，"最后一道了！
"第九道天雷轰然落下，比前八道加起来还要恐怖！
云清羽毫不犹豫将剑护在身下，用身体承受了大部分威力。
"咔嚓——"剑，断了。
"霜华？！
"云清羽颤抖着捧起断剑，却感受不到一丝神魂波动。
天空开始降下甘霖——渡劫成功的征兆。
云清羽却如行尸走肉，抱着断剑跪在雨中。
"你骗我..."他对着虚空呢喃，"说好要永远在一起的..."就在他万念俱灰时，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断剑上。
奇迹发生了——断剑处升起点点星光，逐渐凝聚成一个人形..."清羽。
"熟悉的声音让云清羽浑身一震。
他缓缓抬头，看见凌霜华完好无损地站在阳光里，对他伸出手："我回来了。
"后来有人说，看见一对神仙眷侣携手走入轮回；也有人说，他们在某个秘境隐居，再也不问世事...唯有那把断剑，永远留在了雪山之巅，每逢月圆之夜便会发出清越剑鸣，仿佛在诉说着那个关于爱与牺牲的古老传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