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基因禁区的沉默证言
冷冻液顺着金属关节滴落，在实验室地砖上凝成冰花，每一片都倒映着那人跳动的火焰。
"你该换个散热系统了。
"谢燃的声音混着火星溅过来，他正用火焰刀撬开培养舱的电子锁。
江砚看着对方后颈的凤凰纹身随动作起伏，那些金红色脉络在监测仪里呈现出诡异的数据流——它们正与自己的机械心脏脉冲同频。
培养舱弹开的瞬间，腐坏的营养液倾泻而出。
江砚的镜片自动过滤掉刺鼻气味，却在看到舱内物体时骤然失焦。
那是个约莫十六岁的少年克隆体，左肋下烙着TS-0002的编号，睫毛上凝着冰霜。
"看来这是你的纪念馆。
"谢燃的火焰突然暴涨，将克隆体烧成灰烬。
江砚的数据库突然涌入大量乱码，他看见自己穿着研究员制服，将针管刺入少年谢燃的颈动脉。
那时的实验体没有火焰纹身，只有锁骨下方未完成的彼岸花烙印。
尸潮撞击金属门的巨响将记忆碎片震碎。
江砚后退半步，后背撞上谢燃灼热的胸膛。
监察官制服内置的恒温系统开始报警，谢燃的体温正以每分钟0.3度的速度侵蚀他的冷冻液屏障。
"东南角。
"谢燃突然握住他机械腕骨，火焰顺着接口缝隙钻进来。
江砚的痛觉传感器尚未反应，身体己自主凝出冰刃劈开通风管道。
这具被改造过的躯体正在背叛程序设定，就像三年前那个雨夜，他擅自删除了谢燃的处决指令。
他们在管道爬行时，谢燃的战靴卡住了江砚的机械膝关节。
逼仄空间里，江砚的呼吸分析模块检测到紫罗兰信息素浓度超标——那是谢燃能量暴走的前兆，也是他被迫植入的追踪剂成分。
"你的心跳。
"谢燃的指尖突然抵住他后颈芯片，"比上周快了12次/分钟。
"江砚的冰刃在对方喉结处凝出寒霜："建议你保留..."警告声在此时撕裂空气。
数百具克隆体从培养舱破茧而出，复制的冰火异能交织成致命罗网。
江砚撞碎玻璃幕墙时，谢燃正徒手捏碎某个克隆体的咽喉。
那个复制品有着江砚的面容，却从伤口流出荧蓝色机械血液。
"看来我们是彼此的墓碑。
"谢燃将染血的芯片抛过来，江砚看见上面刻着TS-117——他们初代实验舱的坐标代码。
记忆裂痕在此刻崩裂。
江砚的机械眼突然解析出谢燃火焰中的加密光谱，那些跳动的光点组成一串坐标：正是他每晚在监察室删除的监控记录存储点。
冷冻液在血管里逆流，他想起谢燃曾在某个被抹去的黄昏说过："你删除的每个我都活在你的机械心脏里。
"克隆体的围攻将两人逼至基因图谱室。
谢燃的火焰在防护服上烧出破洞，江砚的冰棱刺穿他肩头时，那些喷溅的鲜血竟在低温中凝成彼岸花形状。
全息投影突然激活，古老的实验录像开始自动播放——十八岁的江砚站在观测窗前，实验舱里的谢燃正被火焰反噬。
少年研究员的手按在紧急制动钮上，却首到警报转为猩红才按下。
而那个本该昏迷的实验体突然睁开熔金瞳孔，在防弹玻璃上划出凤凰图腾的第一笔。
"原来你从那时就开始爱我。
"谢燃的犬齿擦过江砚的机械耳骨，将人推进旋转的基因模型。
双螺旋结构在他们身下亮起，江砚的监测屏弹出鲜红提示：基因锁解除进度51%。
克隆体在此时冲破大门。
江砚的机械臂不受控地锁住谢燃咽喉，执行代码却跳转为保护模式。
当谢燃的火焰顺着制约环反缠上来时，他听见自己从未启用过的声带模块发出喘息。
"小心..."这声提醒来得太迟也太陌生。
谢燃的瞳孔骤然收缩，火焰凤凰展翅吞没整座实验室。
在意识消散前的刹那，江砚看见燃烧的档案残页上浮现终极指令——当匹配度突破临界值，销毁所有情感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