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舟靠着灶台,姿势松懈,眼眸微闭,看起来像是在打盹。
但那只靠近火盆的手指,依旧时不时拨动火势,掌控火候精准,炉火既不熄灭,也不外涌。
他不是在等病人醒来,也不是怕出事。
他只是在“看”。
系统面板浮现于脑海,冷静如常:支线·观星命格:进度3.5%因触碰稀有命格体,您对“命格波动”产生感悟命理+2,灵识+1,观心点+3当前修为:引气一层(1.6%)谢安舟睁开眼,看着浮现的“命理”两个字,微微挑了挑眉。
“倒是头一回见这种感悟类型。”
他想起前世曾在某本志怪手札中读到一则:‘命格有异者,生来与星辰呼应,祸福无常,常不为人解。
’那时候他不信这些,只当是迷信故事。
可现在,他只用眼看了看——那女子额心的斑印、气息的波动、体内的“星光”律动,便知道那不是虚妄。
她不是病重,也不是中毒,而是一种——天赋秉异的命理失衡。
不是所有人都能活得久,但命硬如她,却能在气息错乱中保持灵魂清明。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星命”。
**天色将明。
榻上的女子缓缓睁开眼。
她的眼睫如羽,颤了两下,目光便在屋顶梁木上扫过。
不是迷茫,也不是惶恐,像是刚刚从一场深梦中醒来,对一切早己有所预感。
下一瞬,她望向了角落那边的灶火。
谢安舟正闭目坐在木墩上,双手搭膝,像是入定沉思。
她的视线,静静地落在他身上,仿佛看了很久。
谢安舟缓缓睁开眼。
西目相对那一刻,没有火光明灭,没有风声穿堂,世界仿佛一片寂静。
那眼神里,没有谢意,没有试探,没有恐慌——只有一丝莫名的“确认”。
好像她不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而是在核对:你是否……真的存在。
然后,她闭上了眼,再次沉入半梦半醒的状态。
谢安舟收回视线,轻轻吐出一口气。
**掌柜起得晚,踩着晌午的光才从内堂出来,一见那女子还活着,脸色先是一变,然后立马冷笑。
“命倒是硬。”
他说。
他走进屋里,看见谢安舟正低头翻看一本《药理录》,脸色更不好看了。
“你昨晚,真是乱抓药了?”
谢安舟翻了一页:“药钱你收了?”
“哼,收了。
那男的走之前扔了三十文。”
“那就不是乱抓。”
“我给你留三文,买馒头。”
掌柜语气酸溜溜地加了一句。
谢安舟摇头:“不饿。”
掌柜咂了咂嘴,叹了口气,忽然弯腰凑近一点,低声问:“你小子到底哪学的医术?
不会真有师门背景吧?”
谢安舟合上书,神情平淡:“山后抄书抄多了。”
掌柜盯着他看了半天,最终甩了甩袖子,走了。
**午后,药童进来倒水,眼神偷偷往榻上瞟了一眼,然后凑近谢安舟,小声道:“她昨晚额头那印子,我小时候也见过一回……那人后来疯了。”
谢安舟没应。
药童迟疑了一下,又压低声音:“我娘说,谁要是天生带星印,八成是妖命,身上不干净。”
谢安舟翻了一页书,语气不急不缓:“那是你娘信的,不是你要信的。”
药童愣了一下,挠了挠头,有点不知所措地走了出去。
**谢安舟合上书,出了院子。
天色微阴,日光被云雾挡住,只露出一点灰白的光圈。
风吹过后院的柴垛,两只麻雀扑棱着飞了出来,在地上叽叽喳喳地啄食。
忽然一只小雀扑棱一声撞到了墙根,翅膀打结,在地上滚了两圈。
但它没有放弃,反而踉踉跄跄地再次飞起,颤巍巍地扑进半空,重新与同伴汇合。
谢安舟默默看着。
系统轻声响起:您观自然生机,于心有感观心点+1观心点达100,是否开启“观星术·初识”谢安舟没有犹豫。
“开。”
下一瞬,脑海中一股清流穿过灵识,一幅陌生却清晰的星图浮现,随之而来的,还有无数细微丝线,如梦似幻,在他眼前一点点展开——有的系于人身,有的飘在空中,有的似线,似光,似命。
他心中微震。
这是他第一次,不通过言语、也不靠脉诊,而是“看到”了一个人的命运走向残影。
不是推理,而是“观”。
他低声呢喃:“观星术……”这是新阶段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