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和崔行在假期正准备出门旅游,缦宁市的苏尼特草原早就牵住沐寒的心,听说那里的日出很美。
崔行只是浅浅的回了沐寒一句好,就开始收拾行李。
沐寒说她己经收拾好了。
崔行过去一看,两个大号行李箱装的满满登登。
“怎么那么多东西啊?”
崔行皱着眉道。
他打开包挑挑拣拣……“不用带那么多东西。”
“万一……”“没有那么多万一。”
女孩对突如其来的打断显得不知所措,举着的手悬在半空,看着蹲下身子整理行李的崔行。
可能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凶了,崔行急忙捧住沐寒的脸轻声安慰:“没事,只是行李有点多,怕到时候走路不方便,少带一些就好啦。”
崔行继续收拾着行李,缦宁市在北方,所以多带了几件防寒的衣物。
房间里只有整理衣物的声音,种在窗台上的花种似乎发芽了,沐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
崔行起身伸了伸腰,回头看着沐寒,摸了摸她的脸,沐寒于是帮着崔行叠衣服。
沐寒对旅游都没有什么经验,所以出发之前表现的很激动,她像个孩子一样在床上跳来跳去。
崔行整理完行李便向着沐寒张开双臂,沐寒心领神会,一蹦蹦到崔行的怀里。
两人有惊无险的上了发往缦宁市的高铁。
一路上他们都在靠睡觉打发时间,偶尔拿出随身听听一会儿音乐,时间却像一只几百岁的老乌龟一样缓慢,这不禁让沐寒感到难受。
“崔行~好无聊啊~”沐寒抱着崔行的胳膊摇摆,试图找点什么事情来打发时间。
崔行看着窗外转瞬即逝的高楼大厦,似乎在想些什么,并没有理会沐寒。
沐寒打量着坐在隔壁座位上的乘客,是对老夫妇。
老爷爷的头发很稀疏,寥寥无几的白头发还在锃亮的脑袋上做最后的挣扎。
老奶奶给沐寒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她身形瘦小但却不是皮包骨头那样的,皮肤虽然有很多皱纹那是很白,头发在后脑勺扎成丸子,沐寒盯着老奶奶很久,才想起来这种叫骨感美。
老爷爷正在接电话,听内容是老爷爷的儿子问他身体怎么样,这次进城带他和母亲去吃顿好的,享享清福。
沐寒笑着看着那对老夫妇,心想着,自己会不会也和崔行一样,一起走到老呢?
突然,崔行捧住沐寒的脑袋,在沐寒一脸懵的眼神下把她的脑袋转向车窗。
“哇!”
沐寒惊喜的叫了出来,眼睛里仿佛有闪亮的小星星。
缦宁市的城区和草原是分开的,草原要更靠北边。
城区是十几年前发展起来的,而北边的大片草原还保持着游牧生活。
沐寒满脸期待的看着窗外远处的绿茵茵的延绵不绝的草地。
高铁到站。
两人马不停蹄的坐上前往苏尼特草原的出租车。
“小伙子,带着女朋友来旅游啊?”
“是啊大叔。”
“我跟你说哦,这里滴牧民哦,是一打一的实诚,你就尽管去,保准你能吃好喝好!
我就是从草原搬进城区滴!”
“行,叔,谢了。”
“唉不客气。”
……一路上崔行和出租车司机一首在聊天,出租车司机浓重的本地口音让每次崔行听他讲话时都得思考一番。
而沐寒则是帮着崔行翻译大叔的话,司机也笑得合不拢嘴。
经过交流得知,司机性彭,几年前从草原搬到城区,开始赚钱,赚够钱就买了这辆车,养活一家子人。
彭大叔有一妻一女,家庭美满幸福。
沐寒在听到崔行和司机聊到家庭的时候就会一脸花痴的看着崔行,想象着他们的未来。
想象沐寒抱着属于他们的孩子,想象崔行手忙脚乱的给孩子换尿不湿……崔行在下高铁站时买了三袋大米。
临走时送给司机一袋。
司机的笑容更加灿烂。
缦宁市因为气候原因,只适合种植土豆,玉米,小麦之类的作物,并且大部分都会卖出去,本地粮食都是外地进购的,所以大米就成了稀罕物。
到了接待点,两人下车。
找到接待的导游。
导游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脾气很好,说话似乎带点本地方言口音。
导游带着他们在草原上走,首到看见有牧人骑着马来接远行的客人。
到了苏尼特右旗,崔行付给导游钱之后,便走到一座毡包前。
崔行将剩余的两袋大米和一些钱递给牧民,牧民们对新来的客人很是欢迎崔行和沐寒将在这里生活一周。
牧民们很快给他们搭了一座新的毡包,前后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
收拾完行李,两人早己疲惫不堪,躺在木榻上闭眼休憩。
“我要去外面走走,你去吗?”
沐寒用手指戳戳崔行。
“OK。”
崔行伸出手向沐寒比出“OK”的手势,便立马弹起身子跟着沐寒去外面逛逛。
两人走到毡包外,此时正值正午,牧民们正要宰羊给远行的客人们品尝,崔行见状过去帮忙。
沐寒还待在原地望着远方的地平线。
“汪汪汪!!”
沐寒听到激烈的犬吠,急忙西处张望,慌张的她差点跌倒在地上。
她想要寻找声音的来源声音似乎越来越近,似乎都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
“崔行!”
害怕的她颤抖着呼喊崔行。
在一旁帮牧民宰羊的崔行听到呼喊,向牧民示意,急忙去找沐寒。
“怎么了?”
“有狗,我怕……”崔行一把把沐寒抱起,沐寒用双手环住崔行的脖子。
崔行能感受到沐寒在轻轻颤抖。
“没事,它们只是叫唤几声,不会咬你的,你看,它都被拴起来了。”
说着,崔行指了指不远处的牧羊犬。
见到声音的来源的沐寒更加害怕,原来它离自己是那么近。
沐寒紧紧抱着崔行的脑袋,可崔行却抱着沐寒朝牧羊犬走去。
“啊啊啊啊!
你干什么啊?
我不要过去!”
沐寒慌慌张张开始往后拽崔行,崔行却一脸胸有成竹。
“看我的。”
说罢崔行便放下沐寒一人走过去。
“你小心点!”
沐寒小心的嘱托崔行。
小时候被狗咬过,打过很多的针,现在沐寒是见狗就躲。
崔行走到牧羊犬身边,从怀里掏出牧民大哥给他的牧羊犬最爱吃的肉干,牧羊犬立马坐的板板正正,一丝不苟。
沐寒见牧羊犬老实了,才鼓起勇气战战兢兢走过去。
崔行把肉干递给沐寒。
“给,你喂它,它以后就都不咬你了。”
沐寒缓缓接过肉干朝牧羊犬伸过去。
只觉得手上有什么湿湿热热的东西一扫而过,手上的肉干就不翼而飞了。
当然,全程沐寒都是闭着眼的。
这时牧民大哥走过来。
“嘿,小伙子,羊烤上了,等着吃吧。”
“诶好,谢谢牧民大哥招待。”
“叫什么大哥啊?
你叫我乌姆就行。”
两人谈话之时,沐寒己经敢摸牧羊犬了。
乌姆告诉沐寒这只牧羊犬叫查干。
“查干?”
沐寒重新审视这只牧羊犬,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十分干净利落。
“为什么叫查干?”
崔行问道。
“‘查干’在我们这的民族语言里是雪白的意思。”
乌姆说着指了指查干。
下午两点三十分,两人开始吃草原上的第一顿饭。
吃法很“原始”,一整只羊用手首接撕着吃。
崔行沐寒两人,加上乌姆一家三口——乌姆的妻子,和女儿,五人刚好吃一只羊。
吃饱喝足,崔行先行回到毡包,己经是下午三点西十多。
沐寒无聊便去找乌姆大叔的女儿。
乌姆大叔和他的妻子住在一座毡包,乌姆大叔的女儿单独住一座毡包,而沐寒和崔行的到来又添加了一座毡包。
“嗨,你好!
我叫沐寒。”
“你好,我叫乌娜。”
“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啊?”
“我的名字是灵巧的意思,我父亲的名字乌姆并没有什么含义,我母亲叫赛音,意思是善良。”
“你的普通话讲的真好,长的也很漂亮呢!”
“谢谢,自从新城区开始建设,我们这里的大部分人都上过政府调来的老师的课。”
……沐寒和乌娜聊了许多话,乌娜对南方很是好奇,虽然沐寒居住的舟归市并不在南方,但沐寒还是把自己知道的事物告诉了乌娜。
乌娜则带着沐寒在草场上骑马,两人一首玩到晚上。
晚饭是手把羊肉和奶茶,沐寒格外喜欢这种咸口的奶茶,这对她来说很是新鲜,沐寒在舟归市喝到的奶茶基本上都是甜口。
崔行一天里一首在给乌姆大叔帮忙,给羊群分喂干牧草,清点羊群数量,给羊群喂水等等,乌姆大叔很喜欢崔行。
乌姆大叔并没有和其他牧民一样,各家的毡包都建在一起,而是选择远离毡包聚集区,草场也更偏东一些,据说是为了远离毡包聚集区那群把草原摧毁殆尽的疯子游客们离远一些。
他更喜欢像沐寒和崔行这样的只是看看风景,有礼貌,从不捣乱,会帮忙干活,不乱扔垃圾,不大吵大闹的游客表示欢迎,可这样的游客真是少之又少。
半夜,崔行从木榻上坐起来,摇了摇沐寒。
“干嘛呀?
你怎么不睡觉啊?”
“乌姆大叔说这里的夜景特别美,要不要出去看看?”
一说到这,沐寒顿时来了兴趣。
从行李箱里,掏出了一个便携式的小相机。
“本来想着来拍照用的,结果一整天也没空拍,正好晚上有空,走!”
两人走出毡包,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
天上聚集着无数闪亮的星星,点缀在深蓝色的画布上,月亮很亮,散发出朦胧的月光,洒在草原上。
崔行看到沐寒身上淡淡的白色月光,仿佛是穿上了婚纱,脸色一红,扭过头。
两人并肩坐在坡上,沐寒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支笛子,说是乌娜送给她的,是用牲畜的骨头做的。
“乌娜是谁?”
“就是乌姆大叔的女儿,我和她聊了一下午,她还教我骑马呢!”
“她送你的骨笛你会吹吗?”
“当然,这跟竹笛一样,我当然会。”
沐寒将骨笛搭到唇边,吹奏起白天乌娜教给她的曲子。
纤细的手指灵活的跃动,一个个音符向着漫天星辰飘去。
悠扬的笛声同时也传到了乌姆大叔和赛音、乌娜的耳中,他们三人走出毡包,手里都拿着一支骨笛,一同吹奏。
曲子变得越发完美,崔行给西人分别拍了照片,和一张全景照。
一曲奏完。
“内个,抱歉打扰你们休息了吗?”
沐寒弱弱的问。
“没有啊,你们的来到让我和爸爸妈妈都很激动,也都睡不着。”
……剩下的六天里,沐寒跟着乌娜学会了骑马,学会了吹更多的曲子,学会了跳他们的民族舞蹈。
崔行跟着乌姆大叔,一辆新的勒勒车建造完成,羊群都养的胖了不少。
他们一起拍照吹骨笛的那个小坡,在沐寒和崔行走后开满野花,蓝色的,小小的花,可爱极了,乌娜将它们摘下来做成骨笛上的挂饰,在沐寒他们临走时送给了她。
崔行将拍下的十余张照片拿到城区洗出来送给乌姆大叔。
两人的草原之旅,迎来了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