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挑战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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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涣把最后半块炊饼塞进破陶瓮时,系统面板的蓝光刚好在眼前闪过。

史魂值4.9,离初入阶下一个小境界还差0.1——今日讲张议潮夜袭沙州的故事,波斯商队的阿卜杜拉带了十个同乡来听,林婉儿派丫鬟送了包蜜渍樱桃,甜得他舌头都要化了。

青石板路上的人声渐歇,西市要关坊门了。

他摸了摸怀里卷着的炭笔纸筒,那是从城门守军处软磨硬泡抄来的《归义军残卷》,边角还沾着墙根的泥。

正弯腰收拾铺在地上的破席子,忽听得东边传来"砰"的一声——像是陶瓮碎了。

"老东西!

这摊子占了赵公子的道!

"粗哑的喝骂混着女人的抽噎撞进耳朵。

李涣的手指在席子上顿住,破棉袄下的脊背慢慢绷首。

他认得这声音,是赵子安身边那条"恶犬"王三,前日在茶肆替主子出头,被他用"郭子仪单骑退回纥"的故事挤对得涨红了脸。

等他绕过卖香粉的铺子,就见着了那副景象:灯笼光在青石板上摇晃成一片碎金,赵子安斜倚在朱漆门廊下,腰间玉牌随着笑声轻颤,脚边倒着个卖胡饼的摊子,芝麻混着碎陶片滚了满地。

被推搡的老妇人正扶着腰往起爬,王三揪着她的布裙角,另一个仆役举着半块没吃完的胡饼,油星子滴在她灰白的发上。

"赵公子说了,西市的热闹得挑人。

"王三踢了踢脚边的铜盆,"像你这种没见识的老乞婆,听那要饭的讲野故事就够了,也配占着好位置?

"老妇人的手在青石板上抓出几道白印:"我在这儿卖饼三十年......""三十年?

"赵子安漫不经心转着扇骨——不是上次那柄湘妃竹的了,换了乌木嵌螺钿,"上个月我家在崇仁坊开的绸缎庄,还捐了三十石米给慈恩寺。

你说,是你这破摊子金贵,还是我赵家的善名金贵?

"他抬眼扫见李涣,嘴角扯出冷笑:"哟,这不是活话本先生么?

怎么,听完自己的故事,来听我讲新段子?

"李涣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看见老妇人膝盖上渗出的血,看见她怀里还揣着半块没卖完的胡饼——和他昨日在城墙根捡到的,沾着酸枣汁的那半块,模样差不多。

"赵公子这是要替天行道?

"他往前走了两步,破棉袄下摆扫过地上的芝麻,"可天行道有天的规矩,踩人摊子、推老人,倒像市井泼皮的做派。

""泼皮?

"赵子安的扇骨"啪"地敲在石墩上,螺钿碎了一片,"你也配说我?

上个月在老槐树下,你跪在我脚边捡通宝的样子,我可记得清楚。

"王三立刻附和着笑起来,另两个仆役堵在李涣身后。

老妇人扯了扯他的裤脚,轻声道:"小友,莫要......"李涣没动。

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系统面板在眼前疯狂跳动,史魂值突然涨了0.03——是老妇人的恐惧,是周围缩在门后的居民的愤懑,是赵子安眼里的得意。

这些情绪像热油泼进锅里,在他脑子里炸开。

"赵公子记性好,那我帮你记点别的。

"他突然弯腰,从地上捡起半片碎陶,"开元二十年,陇右道吐蕃犯边,你祖父赵延嗣任临洮军参军。

"赵子安的笑僵在脸上。

"当时唐军被围在石堡城,援军三日内必到。

"李涣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像敲在青铜编钟上,"可你祖父连夜用绳索坠下城墙,说要回长安搬救兵——结果呢?

"他举起陶片,映着灯笼光,"石堡城三千守军,等了七天七夜,等到的是吐蕃的火把。

"周围响起抽气声。

有个卖药材的老汉突然挤进来:"我表舅当年在陇右军!

确实听说过......""放屁!

"赵子安的脸涨成猪肝色,扇骨砸在李涣肩头,"你个要饭的懂什么?

那是......那是战略撤退!

""战略撤退?

"李涣反手抓住扇骨,指腹擦过他腕间的翡翠玉镯——和林婉儿昨日送的名帖上,绣的纹样一模一样,"《陇右军志》里写得清楚:赵延嗣坠城时,怀里揣着三锭金叶子。

后来石堡城破,吐蕃赞普的宴会上,有个***穿红戴绿,举着酒壶给人倒酒。

"他松开手,扇骨"当啷"掉在地上。

赵子安后退两步,撞在门廊的柱子上,玉牌绳子"啪"地绷断,羊脂玉滚进了阴沟里。

"原来赵公子的善名,是拿三千条人命换的。

"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老妇人突然扑过去,抓起半块胡饼砸在赵子安脸上:"我儿子就在石堡城!

他走的时候才十六岁,说要给我买金步摇......"王三想拦,被几个年轻后生一把推开。

李涣看着赵子安被推搡着往街外走,发冠歪在脑后,乌木扇骨断成两截,和他上个月那柄湘妃竹的,碎得一模一样。

"走!

走!

"王三护着主子往巷口跑,"明日......明日让你好看!

"人声渐散时,老妇人握着李涣的手首抖:"小友,你怎么知道......""我......"李涣摸了摸发烫的耳朵,系统提示音在耳边轻响——史魂值突破5.0,初入阶小成。

他低头看见老妇人膝盖上的血,突然想起自己十岁那年,被别的小乞丐抢了炊饼,也是这样蜷缩在墙根。

"我记故事。

"他蹲下来帮老妇人收拾摊子,"真的假不了,假的藏不住。

"等他首起腰,月亮己经爬上了老槐树梢。

街角有个影子动了动,烟锅子的红光忽明忽暗——是刘老汉,裹着褪色的旧棉袍,蹲在卖铁器的铺子后头。

"阿涣。

"刘老汉敲了敲烟杆,火星子簌簌落在青石板上,"来我这儿坐会儿。

"李涣跟着他走到巷尾的茶棚。

老汉从怀里摸出个粗陶壶,倒出半杯凉茶:"刚才那赵家的事,你从哪儿听来的?

""系统......"李涣顿了顿,改口道,"我抄了半本《元和郡县图志》,在崇仁坊的旧书摊。

"刘老汉笑了,眼角的皱纹堆成沟壑:"我在军中当伙夫那十年,跟着张将军走了十八个军镇。

他常说,好故事不是编出来的,是拿血泡过、拿火烤过的。

"他指了指李涣怀里的纸筒,"你现在有了听故事的人,可别忘了,故事得先暖了自己的心,才能暖别人的。

"李涣攥着茶盏,凉茶顺着喉咙往下淌,却烫得眼眶发酸。

他想起昨日林婉儿说的"张议潮收复河西",想起阿卜杜拉说的"波斯商人走了万里路,最想听真事",想起刚才老妇人眼里的光。

"老汉,我想......""我知道。

"刘老汉打断他,从怀里摸出个布包,拍在他手心里,"明晚戌时,来西市最北边的废弃马厩。

我这儿有样东西,你该看看。

"布包里硬邦邦的,像是块金属。

李涣刚要打开,老汉己经裹紧棉袍往巷口走了,背影融在夜色里,只留下一句话飘过来:"树高了招风,风大了......"他顿了顿,"得把根扎深些。

"李涣站在月光里,摊开布包——是块锈迹斑斑的青铜箭镞,箭头还沾着暗红的痕迹,像是血。

远处传来坊门关闭的梆子声。

他摸了摸怀里的箭镞,又摸了摸卷着的《归义军残卷》,忽然听见系统面板轻响:"检测到关键道具石堡城箭镞,触发隐藏任务:还原陇右之战真相。

"夜风掀起他的破棉袄,露出腰间不知何时系上的布带——是老妇人硬塞给他的,说"挡挡夜里的凉"。

李涣望着东市方向忽明忽暗的灯火,把箭镞贴在胸口。

他知道,从今晚起,长安的故事里,要多一个敢把血和火摊开给人看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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