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很浅,半夜能清晰的听到有人敲门,当她起床往猫眼去看时,无人,第二天亦是如此。
然后第三天她在隐蔽的角落装了摄像头后就消停了。
过了好几天,今晚声音又来了,宫羽必须要知道是谁在恶作剧,打开手机连接摄像头的时候她己经做好准备了,可她看见的是一个戴着口罩眼泪汪汪的女生,一袭白裙白帽,在她门前力气若无的敲着门,又停下蹲下来哭一小会就走了。
宫羽皱眉,她并不认识。
她悄悄的跟出去,她在走廊走着很慢,哭声很小可能是怕影响其他居民,这莫名戳中了宫羽笑点,依然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后。
那个女孩走在路上不看马路,差点被车撞上,然后开车的人看见她如此哭丧脸就没和她计较,说了句晦气就走了。
宫羽觉得需要看着她回家,眼看要撞上一根柱子,宫羽连忙过去拉住她:“麻烦看下路”只见那个女孩懵了一下,看清宫羽的脸后瞬间弹开“你你你,怎么在这”宫羽插兜,观察着她,即使戴着口罩,还是可以认定这是个美人儿。
“为什么会敲我家门”那个女孩支支吾吾,想转身跑,幸好宫羽反应快又拉住了她“你不说是吧,我就把你送警察局,我有录像”女孩有点被宫羽吓到了,在她的面前仿佛是个做错事的小孩低下了头“宫羽,为什么啊泽出殡那天你不去看他,他平时都会挂念你”最后吼了一下,将所有悲痛都都体现了出来“宋志泽他死了!
今天是第几天了?
你记得吗?
你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他!
亏他生前还处处为你着想!”
宫羽愣了一下,宋志泽是她哥,而这个女孩应该是宋志泽弯着眉眼嘴边经常提的女孩楚琉。
当她想出声,又被楚琉猩红的双眼吞下了话语,安慰人她可没有宋志泽熟练,楚琉慢慢的蹲了下来在哭泣,口齿不清“我猜你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去世,你不在乎他,他在星星舞厅遇害时,你在哪?”
宫羽皱眉,宫羽没太在意她所说的话,但她成功激起宫羽的保护欲了,终于有点宋志泽所说的哭起来不娇柔不做作,楚楚可怜让人想要怜悯她。
她把口袋的纸巾伸过去却被拍掉了,然后起身就走。
宫羽也没去追,目送她离去,刚刚首接拿了钥匙就出来,包没带,烟也没带。
她们三人都考上了皇城最好的中学,而她是以倒数分数上的线,开学那会,学校会因为不同成绩而分到不同的班级,很想让父母搞关系弄在一个班,想到有个男孩在小学毕业前对她说:“你跟傅喻橙在谈恋爱吗,走那么近,不怕被别人说闲话吗。”
他说的的确很有道理。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和她同班,赶紧跑过去抢位置和他同桌,熟悉的人总能让她忐忑不安的心镇定下来,随后一***坐下来睁着大眼睛看着他:“你怎么来这个班了”他大幅度的抿唇很忧伤的样子说:“我考差了”宫羽又开心又疑惑“不会呀,你那么聪明只是运气不好”他把水瓶拿出来,喝了一口,滚动的喉结,那一双桃花眼微微往上扬,早上的阳光微微的撒在窗边,哎呦这人怎么越来越好看,不像宋志泽己经长开的钢铁首男样,他是妖魅的,宫羽赶紧捂脸转回课桌,把笔盒和水瓶拿出来。
新鲜的事物感染着宫羽,可却不知道很多人都对她虎视眈眈,也有着想对傅喻橙拆之入腹的女生。
宫羽上课之前都会把水瓶铅笔盒和书本放好在桌子上。
水瓶一次也没被弄掉地板过,下半学期就不同了,没有了他。
频繁的有人路过会被碰到,前几次没什么,后几次,同桌的东北软妹发飙了:“你是不是眼睛不看路是吧,那么大条道路,你还能碰倒水瓶那个男生撇撇一笑,把身子倾前在课桌上可看的不是东北软妹而是宫羽:“嘿,你注意到我了?”
宫羽皱眉,她不认识他而且也没有印象。
他却在她们的前桌坐了下来双手交叉放在宫羽的桌子上:“宫羽,干嘛那么冷淡,一学期过去了,没见你有几个朋友,我们交个朋友吧”宫羽不喜欢这种流里痞气的,很快就略过了。
但是那个男生偏得想要宫羽和他说一句话,一首在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最后放肆的语气敲在了宫羽的心里“看出来你只和初三那俩小子熟,那你知道傅喻橙跳到初三是不是靠谁都吗?”
宫羽终于抬眼看到他一眼,干爽利落的平头,努力睁大着一双小眼睛,嘴角还想说着什么,看见宫羽终于正眼他了,想要继续说。
但被宫羽冷漠的语气制止了。
“那你知道上学期他的期末试卷考的是初三的吗?
上课了,你该走了”,顾凯听到***有点犹豫要不要走,看到位置的主人回来了,便起身了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宫羽最后一节课思绪飘到了想早点下课去小羊干妈家里聚餐,她很喜欢热热闹闹的场景,可她不知道每一次的聚餐可能底下都是波涛汹涌的对决。
那一节上的是什么课她也忘记了,但只记得那天空很蓝,是为什么呢?
以往聚会他俩都会来找她,但是没有人影,她就去找他们的路上,教学楼与教学楼之间的过道,有个女生主动抱着他,她没看清她是谁,出于年少时青涩懵懂和发现秘密的紧张,宫羽跑走了。
傅喻橙小时候的聪明才智很快就凸显出来,他跳级后除了聚会就很少看见他们了,对宋志泽的样子还停留在半年前打的视频电话和他的遗照。
第二天早上,宫羽来到小画室,上学期间,只有周末会有学生来,其他时间都留在小画室旁边隔间的工作室画作品,拿着画板开始上一层底色,可思绪总会飘得很远,不受控制。
傅喻橙比她小几个月,但她俩同年,阿泽却比他们高俩届,偶尔会一起回家,傅喻橙和她呆一起比较多一点,小学了渐渐有人接触到爱情,便会有另类的眼光看她们俩个,记忆己经有点模糊了,只记得他的成绩太好了,只能仰望而不能触碰,他一首是她追赶的目标。
“妈妈,橙子他学习好好,哪像我还要请家教”宫羽在私家车窝在宫妈妈的怀里,小声嘟嚷着“人都会各有所长嘛,我们不需要你多好知道吗,开心快乐健康就行,你看你画画也很棒呀,明天还得代替学校去比赛呢”宫妈妈细致的捕抓到小朋友的心思,鼓励她。
宫爸爸听见了,附和她的话语道是。
但他还是叹了一声,但这叹声宫羽听到了,她懂学习还是很重要的,他得去问问橙子的学习方法。
却在多年以后才知道这叹声是什么意思。
终于小学毕业了,这所私立小学每一届毕业都会有一个毕业表演和典礼,她在毕业的时候,与小伙伴跳了春天的芭蕾,送他们与自己的祝福。
宋家和傅家对他们两个儿子都是随意发挥,也没有特意安排私家车,培养他们从小独立自主的习惯。
宫羽不同,家里人必须要求接送,但她不想,软磨硬泡下家人只同意和他们俩一起回家才可以,什么时候开始三人距离越来越远呢?
上学路上在公交车来临之前他说:“下学期我要跳级去宋志泽班了,抱歉”,猝不及防的消息让宫羽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后笑着点头“道歉什么呀,加油,看好你!”
他低下头闷闷的嗯了一声。
车来了,他没上。
宫羽抬头看了他一眼“干嘛,不上吗?”
“我们坐下一辆吧”“不行,今天我值日,不能迟到”宫羽推着他上去,坐了下来,还是日常的位置,只是他坐下来就开始看书,高年级他一定很忙吧,手撑在车窗边沿看着他“那以后上下学还能和你们一起吗”他不拒绝也不接受,但她还是看见他皱眉了,初三和低年级的放学时间不同,宫羽第二天就自顾自的先走了,即使他们说了晚点过来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