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月穿着月白绣玉兰的宫装,捧着温玉手炉往慈宁宫去,突然听见身后传来铠甲相撞的脆响。
"柔贵妃,别来无恙。
"熟悉的声音像北疆的风,卷着松木香撞进耳朵。
灵月的脚步顿住,转身时,看见霍明渊穿着玄色铠甲站在桃树下,左眉尾的箭疤比从前更深了,像道刻进骨头里的勋章。
"将军,别来无恙。
"灵月福了福身,目光扫过他铠甲内袋——那里还装着她的平安结,鼓出个小小的包。
霍明渊望着她鬓角的银簪,突然笑了:"这簪子...和当年的木簪,倒有几分像。
"灵月摸着银簪,想起熔铸木簪时的场景:"是用当年那支断簪熔的,刻着灵月二字。
"霍明渊的手指动了动,像要触碰她的发簪,却又放下了。
他望着她腕间的温玉手炉,轻声说:"手还凉吗?
"灵月的心跳漏了半拍。
她想起小桃临终前的话,想起霍明渊救她时的体温,突然笑了:"有这手炉...好多了。
"霍明渊望着她,眼里的光像北疆的星子:"南疆的蓝花楹...开得正盛。
"灵月摸着凤袍内衬的"等"字帕子,想起他从南疆送来的帕子,轻声说:"我知道。
"两人相对而立,桃花落在霍明渊的铠甲上,落在灵月的发间。
灵月望着他铠甲上的鳞片,想起自己绣的蓝花楹铠甲——那是她准备送他的,却一直没机会。
"将军此次回京...是?
"灵月问。
"南疆平定了。
"霍明渊说,"陛下召我回朝,任镇北将军。
"灵月的眼睛亮了:"那...你不用再去北疆了?
"霍明渊望着她,突然笑了:"除非...有人要我去。
"灵月的脸微微发烫。
她望着桃树下的落英,想起当年遗落的平安结,想起他说"这命是你的"。
原来有些话,不用明说,彼此都懂。
"将军,"灵月说,"太后今日在慈宁宫设宴,你...可愿同去?
"霍明渊摇头:"末将还有军务要奏。
"他望着她,"不过...若贵妃娘娘赏脸,末将明日...陪您去御花园看桃花。
"灵月笑了:"好。
"霍明渊行了个军礼,转身离去时,铠甲上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着光,像她绣的金蝶——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