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是他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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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家住的房子在丽水青城,是2000年刚修建起来的房子,开盘房价不低,当时宴叔叔为了让她妈嫁得满意,咬牙掏钱买了个西室一厅两卫。

站在熟悉的小区前。

黎夏手心湿润,她抬着脚步走进小区,保安跟她是熟悉人。

“夏夏你怎么才回来,你快回家,你们家出事了!”

听到出事,黎夏几乎是拔腿就朝着一单元跑去,她几乎是一口气爬上了儿二楼,那干净的门口,这会儿鞋子,鞋架,衣服,摔碎的杯子碗,有些东西还从楼梯滚到了下面,黎夏倒吸了口凉气,她踩着这些东西跑进了门。

“放开他!”

记忆中不可一世的男孩,这会儿被两个大汉反剪着胳膊,将脑袋摁在茶几,他腿窝还被身侧大汉的脚踩着。

这一幕看的黎夏眼眶止不住湿润,她尽量平稳着呼吸:“你们放开他,他说的都是真的,他没有钱,钱都被我妈卷跑了。”

“你是谁。”

坐在沙发上纹着花臂的光头,看着她露出让她不舒服的眼神,打量着她,饶有兴趣。

这样的眼神,黎夏太过于熟悉,她忍着胸口的反胃。

“我是他妹妹。”

“晏明修你小子嘴巴够硬啊,遭了这么多罪,也没有说你有个妹妹。”

光头手中匕首拍在晏明修那白净干净的脸上。

泛着银光的刀刃随时都能划破晏明修脸上肌肤,看得黎夏心颤。

“她不是我妹妹。”

晏明修语气冷淡。

“有意思。”

光头笑了声,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打转。

“我是他妹妹,我妈妈是他继母跟他爸领了结婚证。”

“闭嘴!”

晏明修脑袋被摁着,他视线只能看到一截白色的裙摆,裙摆下是一截白到发光的脚踝,穿着洗到发白的帆布鞋。

他的厉声呵斥没有让黎夏像是记忆中那样吓到缩脖子后退。

她挪动着脚走过来。

“我哥没有钱。”

她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光头,“你们就算把他打死在这里,他也没有钱给你们。”

“再说了,你们打死他有什么用,你们要的是钱。”

“黎夏!”

“晏明修你闭嘴!”

黎夏的厉声呵斥,让在大汉手下挣扎的男孩停住了动作,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诧异和震惊。

光头摸着下巴:“那小姑娘你说,我该怎么做?”

“欠你们的钱,我和晏明修会还。”

黎夏看不得晏明修被这样狼狈摁着,就像是案板上待宰的鱼,“你让你的人放了晏明修。”

她从包里面拿出存折,放在光头面前,“这里面有十万。”

“我知道十万不及欠下钱的十分之一,我只是想告诉你,宴叔叔欠下的债我和晏明修认,我们不会不还。”

“还有这个。”

她将房产证也拿了出来,“这是这个房子的房产证,我准备让晏明修将它卖掉,这个地段快速贱卖,也能卖一百万,到时候这笔钱也给你们。”

“现在可以将他放开吗?”

黎夏手紧握成拳,她冷静等待着眼前光头的回答。

光头看着存折和房产证,他冲着手下摆了摆手。

晏明修被放开。

“晏明修的爸一共欠五百万,房子加十万,我姑且给你们算110万,还剩390万,两年之内你们得还清,要是没有还清。”

光头盯着黎夏,“你抵债。”

要是换做曾经。

黎夏知道自己会吓破胆,还可能在这样的眼神下首接落荒而逃,此刻她抬起眼眸与光头对视,她没有任何害怕点头:“好。”

“行啊,有点东西。”

“每个月15号准备还款,要不然后果你们知道。”

要债人带着人走了。

黎夏才缓缓松开一首紧绷着的身体,她站在原地,分明外面是艳阳天,她却觉得头顶笼罩着一片乌云,让房子里面的气氛变得压抑。

晏明修坐在地上,他曲着腿,手搭在膝盖,修长的手指贴着他嘴角。

“滚。”

毫不留情驱逐字眼。

黎夏放下手中的包,她全然当没有听见晏明修驱赶,她弯腰收拾着地上的东西,抽屉什么都打开着,柜子里面的东西全部被倒在了地上,记忆中原本该温馨的家,此时一片狼藉。

她慢慢将东西归纳到原本该在的地方。

“你以为我会感激你?”

她闻声抬起头,晏明修身姿挺拔站在她面前,漆黑的碎发不知道多久没有修剪,遮挡着他眉眼,却挡不住那刺骨的冰冷。

她以前很怕晏明修。

她从来到这个家第一天起,她就知道晏明修不喜欢她。

她为了在这个家有一席之地,她主动上了晏明修的床,让回家来拿文件的宴叔叔看见,她哭着说她被晏明修逼迫。

晏明修挨了打,宴叔叔下手特别狠,一脚踹断了他肋骨,让晏明修在家躺了一个多月。

明明讨厌到她恨不得她去死,又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情。

黎夏垂下眼眸:“饿了吗?

我去给你做饭。”

“黎夏我让你滚,听不懂人话?”

晏明修没什么好脾气,他抬脚踹掉了黎夏拿在手中的纸巾盒。

黎夏看着纸巾盒滚落到茶几腿边,“我不会走。”

她慢慢抬起头,看着少年冷到极致,甚至有些暴戾狰狞的脸,“晏明修我不会走。”

晏明修俯身,他弥漫着求青筋的手在预料之中握住她脖子。

“嗯---呃---”黎夏的呼吸被剥夺,她没有任何躲闪,惊惧,只是布满眼泪的眼睛就这么一首看着掐住她脖子,要弄死她的晏明修。

晏明修逐渐收紧手,他看着这张脸在窒息中慢慢变紫,感受到她的脉搏都在发出求救的跳动,他嘴角缓缓兴奋勾起。

黎夏没有反抗,甚至可以说很平静,她在这么恐怖的气氛中,还在继续坚持着说给晏明修听。

“我,我,不,不会,走!”

她感觉胸腔快要爆炸,脑袋因为缺氧越来越晕,记忆中死亡的触感再次侵袭全身,她想,今天晏明修要不杀了她,要么就妥协让她留下来。

反正最终,晏明修必须二选一做出个选择。

这场搏斗,看似是晏明修先动手,实则被动方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