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实力派！
门没关严，留着一条缝。
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一阵流畅悦耳的钢琴声。
听起来……还挺专业的。
秦风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琴声停了。
一个清脆的女声传出来：“请进。”
秦风推门进去。
练习室不大，但设备看着挺齐全。
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摆在房间中央，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生正坐在钢琴前，刚刚抬起头看他。
女生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纪，长发披肩，气质温婉，眉眼间带着几分恬静。
通过原主的记忆，秦风认得她。
周涵韵，YOY公司目前正当红的小花，主打的就是一个清纯才女人设，听说钢琴弹得特别好，还发过几首原创歌曲。
没想到凯利说安排老师，居然是把这位给请来了？
他心里有点儿意外，面上还是保持着礼貌。
“你好，我是秦风。”
他简单地自我介绍。
“凯利姐让我过来的，说是……学习声乐。”
周涵韵打量了他几眼，眼神里带着一丝好奇。
眼前这个男生，身姿挺拔，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同于普通练习生的英气。
五官轮廓分明，确实很上镜。
只是这气质，好像跟“偶像”这两个字有点微妙的距离感。
她站起身，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你好，我是周涵韵。”
“凯利姐跟我打过招呼了。”
她指了指旁边的空地：“你先……随便唱几句给我听听？”
“嗯？”
秦风愣了一下。
又来？
刚才在凯利办公室刚嚎了一嗓子军歌，差点把人家送走。
现在对着正牌歌手，他有点儿……心里没底。
“唱、唱什么？”
他问道。
“什么都行，你拿手的，或者刚才唱给凯利姐听的？”
周涵韵语气温和。
秦风想了想，军歌就算了，别再把这位吓着。
那就……还是刚才那首流行歌吧。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回忆着旋律和歌词，尝试着唱了起来。
依旧是没什么感情的“念经式”唱法。
技巧？
不存在的。
情感？
好像也体会不到。
就是干巴巴地把调子哼出来了。
周涵韵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
等他唱完，她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嗯……”她沉吟片刻。
“你的嗓音条件其实很特别。”
周涵韵走到钢琴前坐下，手指随意地在琴键上按了几个音。
“音域宽，爆发力也够，刚才凯利姐在电话里都跟我说了，说你唱军歌特别有气势。”
她说到“军歌”的时候，嘴角似乎弯了一下，带着点笑意。
秦风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但是，”周涵韵话锋一转，“流行歌曲的技巧和情感表达，你还需要系统地学习。”
“不过没关系，你的底子是好的，只是没经过雕琢。”
她看着秦风，眼神里带着鼓励。
“这样吧，接下来这段时间，我带你练练。”
秦风有些惊讶：“你……亲自教我？”
他以为最多就是公司安排个普通的声乐老师。
周涵韵笑了笑：“凯利姐拜托我了嘛，而且，我也觉得你的声音挺有意思的，说不定能碰撞出点不一样的东西。”
“那……麻烦你了。”
秦风诚恳地道谢。
虽然不知道这位大小姐是真心还是客气，但有人愿意教总是好的。
接下来的时间，周涵韵便开始耐心地指导秦风。
从最基础的呼吸方法、发声位置，到音准、节奏的把握，再到如何理解歌词，代入情感。
周涵韵讲得很细致，也很有耐心。
秦风虽然对这些一窍不通，但他有个优点——听话，而且专注力极强。
这都是在部队里练出来的。
周涵韵教什么，他就一丝不苟地学什么，练什么。
他的学习能力和领悟力也确实不错，很多技巧一点就通。
虽然离唱得多好还有很远距离，但至少不再是之前那种“念经”的感觉了。
两人正练着，练习室的门被推开了。
凯利走了进来。
她先是看了一眼认真练习的秦风，又看了看旁边耐心指导的周涵韵。
“哟，练着呢？”
她脸上带着笑意，显然心情不错。
“怎么样了涵韵？
这块璞玉还好雕琢吧？”
周涵韵停下钢琴，笑着说：“秦风学得很快，也很认真，是个好苗子。”
“是吗？
那我可得检验检验成果。”
凯利饶有兴致地说道，“秦风，来，唱两句我听听。”
周涵韵想了想，对秦风说：“要不……试试我那首《唯一》？”
《唯一》是周涵韵的成名曲之一，一首旋律优美、情感细腻的抒情歌。
秦风点了点头。
刚才周涵韵带着他练过这首歌的片段。
周涵韵重新坐回钢琴前，手指落在琴键上，弹出了歌曲的前奏。
她特意放慢了速度，并且根据秦风的音域，调整了歌曲的调性。
秦风深吸一口气，看着周涵韵的提示，跟着伴奏唱了起来。
“你真的懂唯一的定义……”他的声音依旧带着一种独特的质感，低沉时略带沙哑，高音时却又清亮有力。
或许是刚刚经过指导，又或许是周涵韵的钢琴伴奏恰到好处，这一次，他的歌声里明显多了一些东西。
不再是干巴巴的模仿，而是带上了一点点他自己的理解。
那种感觉很奇妙，不同于原唱的温柔缱绻，秦风唱出的《唯一》，带着一种更深沉、更执着的味道。
像是在诉说一份不容置疑的守护。
一曲唱毕，练习室里安静了几秒。
凯利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可以啊！”
她忍不住鼓了鼓掌，“有那个味儿了！
真的，比刚才在办公室里强太多了！”
她看向周涵韵：“涵韵，你这指导能力可以啊，这么快就有效果了。”
周涵韵谦虚地笑了笑：“是秦风自己悟性高。”
凯利走到秦风面前，满意地点点头：“唱功这块，有涵韵帮你特训，再加上你的天赋，我相信很快能提上来。”
“但是……”她话锋一转，又开始上下打量秦风。
“你的形象，还是得调整调整。”
秦风：“？”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T恤牛仔裤，很正常啊。
凯利摆摆手：“不是说长相，你的脸和身材都没问题，标准的帅哥模板。”
“我说的是……气质。”
她斟酌着用词。
“你身上那股劲儿，太……太硬了。”
“咱们是偶像练习生节目，需要的是什么？
亲和力！
少年感！
要让粉丝觉得你可爱、想靠近，明白吗？”
“你现在这样，往那一站，就差喊‘向右看齐’了。”
秦风：“……”他觉得这形容有点伤人，但好像又无法反驳。
周涵韵在一旁适时开口：“凯利姐，其实我觉得，秦风的气质很独特，不一定非要往柔和了拗。”
“他的声音条件和现在的感觉，走实力派路线也许更合适？”
实力派歌手？
秦风对这些名词没什么概念。
凯利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
“实力派……也不是不行。”
“现在市场上确实也缺这种硬朗风格的实力新人。”
“不过路线的事，咱们之后再细讨论。”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两份乐谱。
“对了，我从公司曲库里，先给你挑了两首歌，你抓紧时间练起来。”
“都是比较符合大众口味，传唱度也容易上去的类型。”
她把乐谱递给秦风。
旁边的周涵韵也凑过来看了一眼。
她拿起其中一份，仔细看了看词曲，又看了看另一份。
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
“凯利姐……”她有些犹豫地开口。
“这两首歌……是不是太平了点？”
“旋律和歌词都比较普通，没什么记忆点，感觉……不太能发挥秦风的优势。”
秦风也快速浏览了一下两首歌。
一首是节奏轻快的口水歌，歌词就是些“爱你爱我”之类的。
另一首是稍微深情点的慢歌，但旋律走向也很平淡，没什么起伏。
他确实……没什么感觉。
甚至觉得，还不如刚才唱《唯一》来得有劲儿。
他想了想，抬头看向凯利，认真地说道：“凯利姐，我也觉得……这两首歌好像不太适合我。”
“能不能……换两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