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经纪公司的威胁电话
她蜷缩在二手沙发里刷微博，热搜榜上#过气童星中邪式***#后面己经跟了个紫红色的"爆"字。
手机突然弹出电量不足警告，她正想拔充电器，屏幕上突然闪现来电显示，陈总。
这两个字像盆冰水从她天灵盖浇下来，指腹悬在接听键上方半秒，她果断截了张图发朋友圈：谁家好人凌晨西点打电话？
建议查查精神状态配图是一张她P的血腥鬼脸。
电话锲而不舍地震到第七遍时，鹿鸣按了免提，顺手抄起茶几上蔫了吧唧的黄瓜咬了一口。
"陈总，您要不给我报个工伤？
我这耳朵，""鹿鸣！
"电话那头的咆哮震得手机都抖了三抖，"你知不知道星灿现在在医美诊所打镇定剂？
谁给你的胆子在片场发疯？
"黄瓜在齿间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鹿鸣盯着墙上《家有仙妻》的老海报，八岁的自己正冲镜头比着剪刀手，脸颊上还粘着亮片星星。
"武指让我摔第七次的时候，怎么没见您这么急啊？
"她舔掉嘴角的黄瓜籽，"要不您查查片场监控？
林小姐对着我摔断的黄瓜笑出八颗烤瓷牙的镜头可精彩了。
""啪嗒"一声，窗台突然传来响动。
鹿鸣转头看见只虎斑野猫正扒拉她的多肉，爪子上还沾着血，八成又跟楼下橘猫打架了。
她顺手掰了块黄瓜扔过去，猫嫌弃地"喵"了声。
"你在听吗？
"陈总的声音突然放轻，"明早十点来公司，把解约合同签了。
"野猫叼着黄瓜跃上围墙，尾巴在月光下划出金线。
鹿鸣突然笑了："行啊，我开首播去签。
"她戳开微博首播间，标题改成见证内娱最黑心解约现场，摄像头正对窗外的鱼肚白天色。
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点烟的声响。
"你首播间在哪？
"两万观众涌进来的时候，鹿鸣正往吐司上抹老干妈。
弹幕炸得像过年：***活久见这姐真刚啊星灿婊滚出娱乐圈。
她把吐司咬成月牙形，冲镜头晃晃手机："朋友们听好咯，谁家公司凌晨西点打电话威胁艺人？
建议严查星芒传媒作息制度。
"弹幕忽然清屏三秒，紧接着炸出满屏金色弹幕：裴砚进入首播间。
鹿鸣差点被老干妈呛死。
她手忙脚乱去关滤镜，发现影帝的ID正安静地挂在她观众列表第一位。
更惊悚的是，对方突然连刷十个价值999元的"精神损失费"礼物，特效炸得她手机发烫。
"裴老师？
"她嗓子劈了叉，"您是不是手滑，"礼物特效突然停了。
裴砚发了条置顶弹幕：早晨七点华贸大厦见，然后光速下线。
首播间人数疯涨到十万时，鹿鸣正对着镜头演示"如何用黄瓜雕刻经纪公司logo"。
弹幕突然被#星芒传媒声明#刷屏，声明里说她"精神状况不稳定需要休养"，评论区前三条热评全是水军：支持公司决定心疼星灿姐姐糊咖别蹭了。
"哎呦喂，"鹿鸣从冰箱又抽了根黄瓜，"来，姐姐教你们玩个游戏。
"她对着镜头把黄瓜掰成两截，"这段叫潜规则证据，这段叫封口费，"突然把两截黄瓜拍在一起，"看！
星灿妹妹的烤瓷牙！
"弹幕瞬间被"哈哈哈"淹没，礼物特效闪得看不清画面。
她正要把黄瓜渣扫进垃圾桶，突然听见楼下传来引擎声，三辆黑色保姆车正缓缓停在她单元门口。
最后的画面是她把摄像头转向窗外，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朋友们，猜猜棺材板能不能压住我诈尸？
"然后整个首播间突然黑屏，最后一条弹幕是裴砚的：别开门。
黑暗里，冰箱的运作声突然变得很响。
鹿鸣数着门外渐近的脚步声，摸到了茶几上冰凉的黄瓜，断口处还沾着鲜绿的老干妈油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