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鸢坐在榻前,看着面前纸上整理差不多的奶茶品类,配方也已经快写完了。
她想快点将奶茶店开起来,这样还能蹭一波元宵节的热度。
到时候上点新品,包着甜豆沙馅的糯米团子,还有能让人微醺的酒酿圆子。
想着想着白鸢的口水都要滴下来了。
加上这两样品类,奶茶店岂不是男女老少皆宜。
世安苑小厨房。
“小姐,这也太好喝了吧。”。
“还有这黑豆子,啊,不是,这个珍珠好好吃。”。
荷儿莲儿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只是个珍珠奶茶就让她们开心成这样。
白鸢拍着胸脯洋洋得意道:“这算什么,过几天给你做更厉害的。”。
果然不管什么时代的女生,都爱喝奶茶。
幸亏白鸢小时在山里就用这种土灶炉,不至于火候拿捏不准。
炒不出茶味或者干脆就糊了。
白鸢找了一圈茶壶,最后选了一个掐丝珐琅的茶壶,不是她不想找个简约大气的,实在是丞相府没有那样的啊。
总不能用象牙或者玛瑙的吧,她怕自己会遭雷劈的。
盛了刚刚做好的普洱口味奶茶,又用掐丝珐琅配套的小碗盛了些珍珠。
看着这个茶壶配着奶茶实在是不伦不类,心想还是得重新定制一批。
白鸢提着食盒往前院书房走去,远远地就开始喊着:“爹爹,你看我带什么来了。”。
“咱府的大嗓门来了。”,相爷正在书房写着折子就听见她的声音,给观言说道。
观言笑着掀开了帘子,就闻见一股茶香夹杂着牛乳还有一丝甜甜的香气扑来。
她拿着食盒微微行礼:“鸢儿给爹爹请安。”,一路小跑过来让她的气色十分的好,不施粉黛更显得灵动活泼。
相爷越看越欢喜道:“这是拿着什么来了,风风火火的,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虽说语言听起来严厉,可眼里却显得十分开心。
她直直的冲到小茶几旁边“您尝尝看看,您尝尝就知道了。”。
打开食盒,整间屋子像是处在了一片茶园,在不远的地方有一群奶牛正低头咀嚼着茶尖最嫩的叶。
普洱味儿的奶茶底,和糯糯的微甜黑圆子。
相爷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尝了之后就赞不绝口,连连说道女儿长大了,懂事了知道孝顺爹了。
白鸢也分了一些给观言,他更是喜欢,因为年纪本来就小,喜欢甜食也很正常。
经过白鸢讲解他们知道了这叫奶茶,叫珍珠奶茶。是开店铺要卖的东西。
经过这一遭,相爷也信了,这是真的正儿八经要认真干了。笑着大手一挥,又给拨了不少钱。
白鸢回到世安苑,越想越觉得这不是去孝敬的像是去拉赞助的。
不禁噗嗤笑道,这个爹,真是大方。
书房。
相爷看着面前的奶茶,面部平静,不似刚才的畅然欢喜。
白鸢已经走了有一阵子了,壶里的奶茶也已经冷却,珍珠黏在一起粘在小碗中。
这东西是有点意思,但是大家就是尝个新鲜,又能红火多久呢。
相爷不知道的是,珍珠奶茶只是最基础的,怕是等到他见过所有的品种,就不会这么想了。
想起前天观言说地契商铺契写着白温瑜的名字,他就知道白鸢是真长大了,知道为自己谋划了。
陈氏若能安分守己,这些身外的俗物白鸢以后就算给了白温瑜也无所谓。
假如陈氏在店铺上大做文章,那么坏的也是她亲儿子的名声。
博文苑。
白温瑜看着面前大妹妹身边的贴身丫头荷儿送来的食盒十分不解。
荷儿来时是这么说的:“公子,大小姐改良的牛乳,特让我来送一份。”。
他自己沏了一杯,他先是看了一皱了皱眉,又尝了一口。
“阿莫,大妹妹可在府中,我理应去答谢。”。
白温瑜的小厮答道:“公子,荷儿送完就随大小姐出府,听府里人说大小姐要开家铺面,不知怎的相爷就答应了这样也好,省的出去给府里……”。
白鸢带着荷儿莲儿展护卫先去铺面见装修师傅,讲了整体思路。
墙面要白色,桌椅要刷成浅红色,楼梯做成悬浮感觉的,柜台用红木的台前雕成一个木匠师傅看不懂的图案。
这个纸上画着一个圆,说像个馒头吧还有个尖,有鼻子有眼睛有嘴巴。
师傅心想这不是妖怪吗?旁边还有个大棒子插着个细条子,这难不成是在做法。
这个画倒是很具体,就是这上面的东西让师傅摸不清头脑。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即又用一种同情又欣赏的眼神看着她。
穿着不俗定是个贵人家,看着气质不凡更不像是个傻子。
莫不是这个女子中了邪,孩子不容易身残志坚,中了邪还要开铺子。
交代完毕后,白鸢转身去了瓷窑场,她自是不知道装修师傅的一番心声,怕是知道了,她自己也要笑掉大牙。
订了五十套骨瓷绘雕囍的壶,又配了二百套茶盖,茶杯,茶托和茶点盘。
最后去了木匠铺定做了一些沙克杯,超大的盛奶茶的直筒带盖壶,搅拌棒,捣棒等等需要用到的使用工具。
回到世安苑的白鸢摘下斗笠,已是未时。忙活了一上午早已前胸贴后背,立马让膳房传了午膳。
她一甩鞋子,斜躺在榻上闭目想着还有什么没想到的地方。
刚缓了一口气,小厮就来报,白温瑜在院外等候说是送去的牛乳好喝特来答谢。
白鸢心想我都快累死了,来的真是时候,一壶奶茶也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吧,还要来答谢。
又不能说不见,送去的时候就是想着让人尝个鲜,毕竟人家又没有得罪过我。
整理了一下衣裳没有不妥之后就请了白温瑜进来。
这是他第一次进白鸢的院子,有些惴惴不安,更是因为。
阿莫掀起帘子,白温瑜一步跨进。
一阵淡淡的茉莉又夹杂着玫瑰的味儿扑面而来,好香的屋子。
屋里的暖炉烧的热热的,让他一进来竟有些微微冒汗。
四处的摆设陈列,跟他这个嫡子有的一拼,甚至更胜一筹。
透过镂空雕花推月窗射入点点细碎如钻的阳光打在降香黄檀的地板上,中堂挂了一张巨幅五行牡丹图。
白鸢也曾觉得土,不过看着大气也就没再换。
中堂右侧黄花梨的罗汉榻擦得光亮无尘,对面的铜镜置于红木梳妆台上,再里面有一面紫竹屏风挡住了闺床。
中堂左侧一把凤尾古琴随意摆放角落,大官窑的浅缸放在紫檀多宝阁的正中间,里面大约摸是养了几条鱼。
周围的阁子里放了各种小玩意,小摆件,唐三彩的骆驼,青花瓷的茶壶,白玉雕的拨浪鼓……
看了一眼室内便清楚他出门求学的这几月里,父亲对她的溺爱更甚。
他移步到罗汉榻坐定后,两人屏退左右长谈许久。
自此丞相府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