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是土匪也不是杀手,而是一名老道士。
“小伙子,近来山里有狐妖作祟,你这里可曾有异常?”
“妖?
这世上竟真的有妖?!”
瞿麦没想到,世间少有听闻,只在画本里出现的妖,有朝一日会跟他在一座山上。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抹雪白,和那一对狡黠的碧眸。
会开栅栏门的狐狸……它会是妖么?
他想了想,把小时候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讲给了老道听。
老道听罢,皱起眉头来,“若真如此,这狐妖怕是早就开了灵智,修为应该也……”“什么?”
“小伙子,我劝你还是尽快搬走吧。”
瞿麦犹豫了一下,“可是,这么多年都没出什么事……”“确实如此,但年轻人,妖不可不防啊。”
瞿麦垂眸,他又如何不知妖不可不防,可是这里毕竟是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让他时常能想起母亲。
况且家里的积蓄,在救下白芷姑娘后,己经花了不少了,再搬家又能搬到哪去呢……“道长……我此时搬家确有困难,您可还有其他法子,能暂时防一防那妖?”
老道皱了皱花白的眉毛,从衣袖里取出一张皱巴的符纸。
“只此一张,用时撕毁,也许能伤它一伤,届时我会赶来。”
瞿麦双手接下,“多谢道长!”
老道前脚刚走,瞿麦就听到身后房门发出动静。
他回头一看,面色有些苍白的姑娘正轻轻倚靠在门上,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院里雪还没化,她攥着衣领,柔弱的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白芷!
……你怎么出来了?”
他快步走过去。
“没什么事吧?”
白芷扬头看了看老道离开的方向。
“没事的,不是坏人。
外面冷,进屋再说……”……“妖?!”
白芷靠在床头,美眸中尽是紧张。
瞿麦低头,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她抓着自己袖子的手,脸颊不禁有些发烫。
“白芷,我想办法送你回家。”
白芷怔了怔,轻轻开口。
“想杀我的,就是家里人……”她垂眸,有些落寞。
瞿麦愣了愣,“抱歉……”白芷无奈地勾了勾唇角,“瞿麦,你永远不必对我说抱歉。”
“山里有妖患,你总是得找个地方安身。”
“那你呢?”
“我?
……我再想想吧。”
“为什么?”
瞿麦不语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在女孩面前掩饰自己的窘迫。
“我娘是妾室,被我所谓的‘母亲’害死了……我才逃出来。”
她语气似是平淡,可眼神却并不平静。
正如瞿麦的内心。
两人的经历,竟然出奇的相似?
一阵沉默后,她反而微笑着摇摇头,“让你见笑了。”
他不会安慰人,于是他拿来纱布和药膏递给白芷,“你的伤该换药了。”
但她却有些茫然地盯着自己,眼神中带着一点儿疑惑,好像在问你觉得我自己能换了吗。
瞿麦红了脸,“之前是郎中换的,那、那我再去找他……”“哎……”白芷轻轻叫住他,低着头小声说,“天色不早了,瞿麦你要是不嫌弃,就……劳烦你帮忙吧?”
瞿麦吞了一口唾液,拿着纱布和药碗的手有些颤抖,“那、那那倒是也、也行……”白芷白皙的脸颊透着淡粉,扭过头去,把衣裙解开一点,露出左边裹着纱布的肩膀。
“多、多有得罪……”瞿麦俯下身子去解开纱布,难免有些身体的触碰时,他总能感受到她的轻颤。
雪白的肩上狰狞的伤口露出来,从肩头一首到胸口,药香和一股好闻的花香弥漫着,让他一阵阵恍惚。
他用勺子沾了药膏,轻轻涂抹上去。
“痛……”白芷吃痛出声,贝齿紧咬,紧紧攥住被子。
“再、再忍一下……”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水汪汪的眸子望着他,眼尾嫣红。
“不、不要了,好痛……”瞿麦一阵紧张,“那我用手,轻轻抹。”
他用指腹沾上药膏,轻轻蘸到她身上。
肌肤之间,只隔一层清凉的药膏,却比触上还让人心痒。
遮羞的衣物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了一截,窗外,白雪中原本若隐若现的一抹粉红现了出来。
她没注意,他却心乱了。
急促又炽热的呼吸打在她身上。
她抓住他的衣襟,眼神迷蒙。
“瞿麦……”气氛旖旎之时,突然风声呼啸,随着一声闷响,窗户纸处飞入一柄短剑,首冲床榻而去!
只是须臾之间,刚刚还在床上病恹恹的少女突然翻身,转眼间闪转屋角处。
她看了眼***床板的短剑,神色如临大敌,哪还有一点刚刚的娇柔。
屋门忽的被推开,一个身影不慌不忙地走进来。
“你果然是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