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
范哥,这下课时间啊!”
姚宇扬刚从厕所抽烟回来看到范仲习脸色都变了,周越则一脸淡定的越过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然后铺上外套,双手一交叉,开睡。
陈衍池看到那个淡定的身影,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看上去身高足足有185了,校服上的两颗扣子张扬地敞开着,像是张牙舞爪的小恶魔。
从衣襟露出脖子上的一根红绳和健康的小麦肤色。
样子倒是看不太清,只记得下颌线蛮优越的,估计是个帅哥。
“滚滚滚。
等一下,你小子身上怎么这么大股烟味?
等一下下课来找我!”
范仲习刚想把姚宇扬打发走,突然鼻子嗅了嗅好似闻到了什么,又折了回来。
姚宇扬脸色一变,立刻开溜。
“你这小子!
老了有你好受的!”
范仲习冲着姚宇扬喊了一句。
范仲习带着陈衍池进教室,陈衍池顿时感觉要失聪了,教室里闹哄哄的,像个菜市场,还是全场打骨折的菜市场。
“好了好了!
都静静!”
范仲习又喊了一声,等到同学们都差不多回到了座位上,清了清嗓子就开始说:“这个是我们班新来的转学生,叫陈衍池。
时间紧,就不让新同学做自我介绍了。
衍池,你坐最后一排那吧。
周越,给人家搬个桌子搬个椅子来。”
陈衍池扫了一眼他的新同学们,吓得低下头看脚尖。
我去,好多人啊。
˃̣̣̥᷄⌓˂̣̣̥᷅最后一排缩在墙角的身影一点动静都没有。
“周越!”
“到。”
周越有气无力地应了声,抬起头与范仲习对视了一眼,脸上是淡淡的红色压痕。
陈衍池认出这正是刚才自己留神多看了几眼的帅哥。
虽然脸上有着因为趴着睡觉压出来的痕迹,但是依稀能看到他的眉眼深邃,鼻子高挺,五官如刀削般立体,理了个平头,是个浓眉大眼的野性帅哥。
有多野性?
嗯……像只大狗?
“看***嘛,我说,去给你新同桌搬张干净的桌子和椅子!”
范仲习忍不住又喊了一遍。
周越没再说话,转过头上下看了陈衍池一眼,一挑眉:这次姚宇扬确实没说错,确实是个靓仔。
靓仔陈衍池看到周越审视般的眼神稍微有点不自在,眉头不自然地皱了皱。
周越站起身出了教室,不一会儿就带了一套干净的桌椅回来。
陈衍池仔细看了看,又伸手在桌椅上摸了摸,嗯,确实很干净。
陈衍池道过谢后坐下,然后眉头又一皱。
这人身上好大股烟味……周越淡淡地应了一声,又重新趴下了。
这一次他把桌面上的课本都堆起来,刚好挡住自己。
等所有人包括陈衍池都坐好了,范仲习才清了清嗓子,道:“过几天就考试了,今天就不上新课了,先检查一下暑假作业。
抽背琵琶行,背不出的记一次名,满五次跑操加跑一圈。”
讲台下哀嚎声一片,范仲习淡淡道:“语文课代表先来,李婧。”
李婧是个齐肩短发的女生,长相偏文静,说话也慢声细语的。
她站起来后,首接从头开始背:“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很好,下一个。
周越!
还睡!
来!
往下背!”
范仲习的目光越过教材看到趴着的周越,立刻喊道。
陈衍池看了看周越,甚至要怀疑范仲习是不是戴着望远镜,隔着这么多书都能看到周越。
周越毫无动静。
陈衍池看了范仲习一眼,还是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周越的肩膀:“叫你背书。”
“……不会。”
周越闷闷的声音从手臂中传来。
“不会还睡觉!
站着听!
姚宇扬!
你来!”
姚宇扬脸色一变,苦着个脸站起身开始背。
“忽闻水上琵琶声,额,什么什么客不发,寻声暗问弹者谁,额……”姚宇扬看着天花板,好像天花板上有答案一样。
“嗯?
然后呢?”
“额,千呼万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啊!”
姚宇扬还在冥思苦想,突然感到额头一疼,原来是范仲习朝他扔了只粉笔。
“不会背,就滚出去和你好兄弟一起站着听课!”
范仲习气的脸都涨红了。
这篇课文是他布置的暑假作业,包括其他几十首高考必背古诗词,要求暑假内必须背完,开学第一天就抽查,看来这两小子是一点没看一点没背。
“我放假的时候就说了,放暑假不是休息,是一个赶超别人的机会!
一个暑假,只要你们肯下苦功夫多背背课文,背背你们的英语单词化学公式物理公式,开学一定能反超别人!
其他班总说我们班成绩垫底,班风差,难道你们一点感触都没有吗?
来!
下一个!”
范仲习一口气说了很长一段话,说这段话的时候他紧紧盯着讲台下的同学们,眼中闪着复杂的光芒。
陈衍池第一天转来,对这个班级归属感并不强,听完这段话对范仲习肃然起敬。
这是一个好老师。
“陈衍池,你来试试。”
如果不点我起来背书的话。
“不会背也没关系,毕竟你刚转来……”范仲习刚开口,就听陈衍池流畅地背完了下半段。
“……挺好的,坐下吧。
学学人家,刚转来第一天也能背课文!
不像你们,唉!”
范仲习摸了一把他的地中海,深深叹了口气。
“叮铃铃。”
上课的***响了起来,范仲习瞥了一眼窗户外面站的乱七八糟的两个人,说道:“好,上课。
周越,姚宇扬,进来听课,别想着在外面晃悠一节课。”
说好的不上新课呢!!!
姚宇扬和周越一前一后睡眼朦胧地走进来,讲台下发出一阵压低的笑声。
陈衍池看了一眼,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们笑了。
教室外面的墙壁贴了正方形的装饰,估计刚才姚宇扬用头抵着墙打瞌睡,睡着睡着整个人就贴到墙上了,印了满脸纵横交错的红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