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主之地的沙
你听见了吗？
有动静？”
“别他妈在老子的耳边吼这么大声——老子又不是个聋子！
等等，怎么回事？
地、地震了？”
“慌什么？
在这个鬼地方呆了这么久——你见过哪次的地震把我们的人伤了的、死了的——哎哎，***——！！！”
在惊呼声中，地面抖动得愈发激烈。
沙子和碎石在空中扬起而又西散而去……突然，在不远处，一块巨大的岩石在巨响中被震碎，而其周围的沙土开始向外隆起。
起先，那仅仅是一尖锐而又锋利的车头，再然后便是整辆的钢铁战车——他们的那头庞然大物、钢铁巨兽。
Ghost：“检测到己抵达我们的原世界泡。
正在定位……”“主人，我们所处的地点为位于新艾利都外环的一处未知地点。
检测到该地点的地表有大量的沙子，请做好准备。”
“主人，己为您更新绳网上的最新消息：‘今天，空洞调查协会正式向外界公布：包括HAND对空六课课长星见雅在内的数位六课成员，将受邀参与协会最新型VR系统的战斗测试。
协会发言人称，虚狩级别的顶尖数据，将成为系统进一步进化的宝贵力量……’”“此外，Ghost再次提醒该车辆的驾驶员，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芙卡宁娜，稳住！！
不然一车的人都得被你晃吐了！”
在芙卡宁娜的猛踩油门下，巴罗姆将座椅死死地抓住，才让他没有被甩到车顶去。
“虽然这车是被纳塔人帮忙改装过的，但是——”“别叫，大猩猩！
我看你其实是在关心那几箱酒！”
芙卡宁娜抖动着她水母状的蓝白长发说道。
“什么？
大猩猩？！
我是猩猩希人，不是什么大猩猩！
你怎么能和常胜冠军这么说话？！”
巴罗姆瞪大了眼睛，“还有，你懂什么？！
那几箱可是那个叫做玛什么卡的红头发女人亲自给咱们装上车的！”
“她叫玛薇卡——还有，别忘了，当时守城的时候，我杀的魔物可比你杀的多多了！”
“你——！
我都说过了，那头大家伙只能算一只！！”
“不过话说回来，我记得当时玛薇卡说要送给我们东西的时候，你可不止要了那几箱纳塔的酒吧？”
安东试探性地问道，“你还要了什么，巴罗姆？”
但没想到，巴罗姆竟然傻笑了起来：“当时，我又向她要了一根她的头发……但没想到，她居然给了我两根——说实话，我真想留在那个世界泡里……”“啧，低俗。”
露西扭过头去，“卡洛勒呢？
你们看见那家伙了吗？”
在那次的圣火竞技场保卫战后，卡洛勒履行了诺言，洛法克统帅和他的亡灵军队在火神玛薇卡和纳塔人的祝颂歌之下也终于得以安眠。
之后，火神玛薇卡单独又一次地接见了他们，并将他们想要的东西赠予了他们。
而在这不久后，两个世界泡再次发生了碰撞，他们这才得以有机会通过空间裂隙回到他们原先的世界泡。
“抓住扶手！
我们要破沙而出了！！！！”
芙卡宁娜摇了摇头：“他来了。”
“这个过程可***的兴奋又煎熬，就像是米哈游的三个游戏同时和三个品牌联动一样——”“先不问玛薇卡给了你什么，我想先知道茜特菈莉——那个神叨叨的女人给了什么东西？”
巴罗姆问道。
安东也随声附和着：“对啊，卡洛勒兄弟，快拿出来——不然那边的那位大小姐就要等不及了。”
露西听罢，脸迅速地红了下去：“你你你扯上本小姐干什么？！”
“一个神奇的装置。”
卡洛勒从兜里掏出来了一个能悬浮在他手上的菱形紫黑色石块，“她说这玩意儿是他们烟谜主的特产。”
然而，芙卡宁娜也仅仅是瞥了一眼他手中的东西，便淡淡地说道：“哦，你把这玩意儿翻过来。
它底下有个尖柱——你把它往里按。”
露西：“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个叫欧洛伦的家伙向我展示过——这东西是他们部族的留音装置。”
“哼哼，那这里面留存着的肯定是她感谢我的话。”
卡洛勒笑道。
说着，他按下了那个尖柱：“她肯定是想感谢我给那个一首称别人为‘爷爷’或‘奶奶’的欧洛伦介绍我们新艾利都的好东西——例如一些特色词汇。”
这时，从留声装置里传来了茜特菈莉愤怒的声音：“我是欧洛伦他奶奶，你们怎么教育的欧洛伦？
这孩子一回来就骂我‘大***’。”
“欧洛伦非要去你们那个什么新艾利都，就知道跟我说对不起。”
“你说这孩子咋整的？
你们咋教育的？
他爹妈也那啥管不了，我也说不听他。”
“一天一天种那菜，看那蜜虫。”
“之前多老实的一小孩——我招呼他从你们那回来——‘我他妈不回来能咋地？
我就不回来，你能把我咋地？
’”“他从小我就教他。
一教到这些年，这孩子一口一个对不起——这说了有啥用？
就乐意想搁你们那呆，真是要把我给气死……”“原来你说的特色词汇，就是‘大***’这个词？”
露西有些不可思议，满脸的问号，而卡洛勒则是一脸尴尬地轻咳了几声，想要转移话题。
突然，一阵剧烈的晃动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那是钢铁战车钻出沙子，抵达地面的结果，而车窗外的沙“布”也就此移开。
伏尔甘兴奋地挥舞着双手推门而入：“嗯呢嗯呢！！
（我们到地面了！
多亏了回声之子他们的破地钻。
）”“这又有什么，小邦布？
如果我的电钻和装在车头上的一样大，那么我也能做到！”
安东信誓旦旦地说道。
他扭头瞥了一眼窗外的景象。
但很快他就被吸引了，趴在了车窗上：“不过——为什么这里的沙子是白色的？”
“白色的沙？！”
巴罗姆兴奋地跑出了驾驶室，通过垂首的铁梯爬上了车顶。
他拿出了单筒望远镜，将其拉长：“白色的沙——这里还没有风……连植物都没有——看来这里就是无主之地了。
原来到达这里的方法居然是要——”这时，卡洛勒来到了巴罗姆的旁边，骄傲地拿出了比他更大更长的单筒望远镜展示。
“嗯？”
巴罗姆看着他手中的单筒望远镜，顿时瞪大了眼睛。
而后，他又不可思议地看了看他。
卡洛勒嘴角上扬道：“只有车长的望远镜才是最大最长的，更何况还是玛薇卡送的。”
“你——！
我才是车长！
你以为我会忘记这车是你们从我们凯旋者那里抢出来的？！”
“那他妈叫做战利品！
既然是战利品了，那么就理应归赤牙帮所有！
所以我才是车长！”
“我是！”
“我才是！！”
“我才是——！！！！！！”
“都他妈别吵！
你们俩个！
这是命令，懂吗？！”
卡洛勒和巴罗姆扭头看去，只见大伟的光头在日光下泛着白光。
在一片沉默后，大伟咧嘴笑道：“对不起，既然车长的位子悬而未决的话……不妨也考虑我一下……嘿嘿——”突然，地面再次震动，且比他们破沙时所产生的更为剧烈。
卡洛勒有些没稳住。
不过好在，他跌跌撞撞地及时抓住了栏杆，才没被甩下去。
“草！
是不是地震了？！”
大伟呼喊道。
巴罗姆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烈阳：“有可能是，但也有可能是还有一辆车跟着到达这里了。”
Ghost：“主人，检测到有未知的大型物体正在靠近。”
话音刚落，一声长闷的巨兽呼啸声从地底下传来。
紧接着，不远处的地面迅速凸起。
而后，一漆黑而又破烂的钢铁巨兽从沙子下窜出。
“我的猩猩胡子啊！
是飞翔的沙民号！”
巴罗姆后退着，惊呼道，“戴维·琼斯和他的车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现在他妈是白天！！
他们应该出现在晚上才是啊！”
“作者一定是个‘小天才’，不然绝不会写出这种狗屎剧情！
快——！
在自己的战斗位置上待好！！
他们要攻击了！”
“卡洛勒——！”
站在车顶上的，腐烂不堪的男人开口道，“不得不说你真是聪明，居然找到了进入无主之地的办法！
但，无主之地早己是有主之地，而我——戴维·琼斯就是这里的主人！”
巴罗姆有些吃惊，因为这跟他听到的故事有些不同：“你们不是死在了找无主之地入口的路上了吗？
怎么会……”“别跟我提‘死’这个字，大猩猩！”
戴维·琼斯变得愤怒了，“是，我们当时是失败了，但我们后来又成功了。
虽然这多亏于那个人的帮助。”
“谁？”
卡洛勒有些好奇。
“他的名字我是不会说的。
因为这是我们契约中的一条。
不过，你这个从城里来的肮脏家伙，如果你想做我的车员，那么我很乐意，但——”。
戴维·琼斯歪头示意了一下。
一名全白的腐烂车员拿着长杆的反坦克刺椎从他们更高的车顶上一跃而下，朝卡洛勒他们车前不远处的空地上刺去。
在车员落地的顷刻间，反坦克刺椎产生了猛烈的爆炸。
带着冲天的滚滚烟火，将其附近的一切都震得摇摆不定。
“我手下的所有人都愿意这样为我而死。
如果你想要偷走我的那些宝物，那么你们就只能是连渣都不剩了！”
“呵，你是喜欢我还是仰慕我？
居然知道我的这么多事。
不过，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老子在初二那年，在厕所跟别人发生口角。
那小子带了十多号人，说今天谁也走不了。”
“哼哼，当时老子就对他们只说了一句话，那就是‘不服就他妈来干’，而今天，这句话老子也要原封不动地对你说！”
“哈哈哈哈哈！”
戴维·琼斯大笑起来，“我己经好久都没有遇见什么人敢这样跟我说话了。
不得不说，你可***勇敢。”
说完，这位腐烂的男人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
在他的神情之间，向外溢出着杀意。
“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看着你的弟兄被我们一个一个地弄死吧！
就像当时被庞培杀掉的那个大块头一样！”
“或者，我也可以把他们像你的父母和你的那个妹妹一样，一个一个地丢进空洞里，让你看着他们活活地变成以骸！”
“他叫做‘埃弗里克’！
还有，他是因为掩护我们才被变成以骸的庞培杀死的！
你别他妈跟老子提这两个名字！”
愤怒的卡洛勒扭头朝跑进车厢里的大伟喊道：“大伟！
操控那门反步兵炮，给老子崩掉那个王八蛋！”
“左转炮架！
下调炮管！”
“给老子狠狠地揍他娘的！”
“呵呵。”
戴维·琼斯笑道，“常规武器可是杀不死我们的。”
但卡洛勒也笑了。
“放——！”
随着一声轰鸣，炮弹的尾焰划过了半空。
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传来——炮弹将钢铁战车破开了一个大洞。
卡洛勒缓缓开口道：“我们的每发炮弹可是我们在纳塔的时候被纳塔人改造过的。
就连那些深渊的传送门都能被这玩意儿一炮崩掉，更别说你们了。”
在浓烟较为消散后，戴维·琼斯将压在他身上，一动不动的车员给一把推开，扶着栏杆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
看到几乎没什么大碍的戴维·琼斯，巴罗姆一下子惊慌了：“草！
他还活着！
全部开火！
开火！！！”
“怎么会……不过……我可跟我的车员不一样……你们他妈的——”“如果你们信仰天神的话，那么就赶紧祈祷吧！！！！”
在一声声的巨响声中，飞翔的沙民号也向他们开火了。
“***！
他们要打中我们了！”
看着几发由火箭筒发出的火箭弹朝他们呼啸着袭来，卡洛勒扭头便朝芙卡宁娜呼喊道，“芙卡宁娜！
快启动车辆！！”
“你们都得变成我的车员！”
在千钧一发之际，芙卡宁娜将钢铁战车发动了起来，并在猛踩油门下，猛打方向盘，将那些冒着蓝色火焰的火箭弹给避开。
火箭弹在他们车侧爆炸了。
其产生的冲击波险些将钢铁战车给掀翻，但好在芙卡宁娜及时地将其稳住。
在飞翔的沙民号上，几名车员架起了爪枪，并朝他们射击。
几条爪钩钩中了他们车顶上的栏杆，而后一群腐烂的身影开始在生锈的铁索上爬行。
“他们要上车——巴罗姆，来帮我上防空机枪的子弹！”
说罢，卡洛勒便握住了一旁防空机枪的把手——那也是埃弗里克和阿尔贝托曾经所握的地方。
然而，他们早己因庞培而死，朝着位于旧都他们家的方向，被埋葬在了这外环的土地下。
“凭什么你来扣扳机我来给你装弹？！”
但看见卡洛勒早己准备好，巴罗姆只好妥协，“下次换你来装弹。”
“埃弗里克……”卡洛勒闭上了眼睛。
而后，在他的怒吼与咆哮声中，防空机枪轰鸣着吐出了一条条的火舌，向正通过铁索朝他们移动的车员们扫射起来……